笔者很喜欢杨炯的这首诗,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立意高远。杨炯是“初唐四杰”中仕途最成功的一个,虽因亲属跟随徐敬业起兵讨伐武则天而受牵连,但只是被贬,最终卒于任上,属于善始善终,本篇我们选析这首《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前两句写得非常好,笔者认为不次于最后两句,第一句短短五个字,将边关的紧张局势一下子勾勒出来,气氛随之而起,第二句中的“自”用得极妙,显示了杨炯极强的责任感和家国情怀,也与最后一句中的“书生”呼应,堪称全诗点睛之词。“西京”指长安,与东都洛阳相对,汉唐两代,洛阳都是重要的陪都,皇帝很多在洛阳居住。
“牙璋”指调动军队的兵符,“凤阕”指皇宫,“龙城”指匈奴重地,“铁骑”中的骑在古代发音为四声ji,这也符合诗的格律。这两句的意思是朝廷发兵征讨,大军辞别皇帝后,铁骑直接攻击匈奴龙城,汉武帝时名将卫青首次出征,便攻击了匈奴重地龙城,从此开始了其辉煌的军事生涯,“卫霍”也是历代诗词中男儿建功立业的代名词。
第五六句的意思是,大雪纷飞,天色暗下来,鲜明的旗帜也失去了平日的色彩,塞外的风很大,夹杂着军中的擂鼓声。这两句形象的描写了征战的艰苦和残酷。
最后两句乃是千古名句,宁愿做一名中下级军官,南征北战,也胜过做一名不能保卫疆土的书生。这两句既表达了作者对边关战事的关注,也显示了其渴望承担更重责任的愿望。中国历史上,向来不乏投笔从戎,刚烈忠勇的文人,班超、范仲淹、于谦,都是其中代表人物。
杨炯出身官宦之家,条件较好,年少成名,虽有几年职位很低,但过了三十岁便得到擢升,在长安生活二十余年,很安定,因此他的诗风较为积极、一贯。
如果有机会,到边关古迹,对着荒芜的大漠戈壁,尽情的朗诵这首诗,将是何等的畅快、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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