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邻是“初唐四杰”之一,说是初唐,其实已是唐高宗一朝和武周初期,此时大唐朝除边关外,已进入稳定时期,而这四人官职都不高,诗词、骈文、赋、檄文乃是立业之根本,很大程度上摆脱了唐初宰相级诗人宫廷、华丽的文风,属于盛唐前的过渡时期,本篇我们选析卢照邻的《紫骝马》:
骝马照金鞍,转战入皋兰。
塞门风稍急,长城水正寒。
雪暗鸣珂重,山长喷玉难。
不辞横绝漠,流血几时乾。
需要先指出,唐初宰相级诗人一个显著的特点是,继承陈隋总体文风,喜欢引经据典,以使文章华丽而又有说服力,更符合御用诗的定位。而“初唐四杰”作品中,有很多已经开始去掉过多的典故,使得诗的可读性更强,更易于流传。
笔者认为《紫骝马》是卢照邻水平最高的一首诗,慷慨雄壮,文采飞扬,对盛唐诗影响很大。前两句的意思是骝马铮亮的毛色映照金色的马鞍,大军转战各地,进入皋兰山,“皋兰”是兰州的地理屏障皋兰山,指代边关。
关塞的风很急,长城的水正寒冷。这两句已经有了时空转换的意思,也是几位盛唐著名诗人惯用的艺术表现笔法。
天色暗了下来,雪挂在戴着响佩的马身上,山路遥远,雄健的马匹也走得艰难。这两句表面写征战时,天气、路途的艰辛,实际上暗喻自己才华出众,尚未得到充分施展。
最后两句也是两层意思,一层是紫骝马不辞辛苦,横绝大漠,几时才会把血流干。另一层是卢照邻在等待朝廷给自己更高的官职,更重的任务,也表达了自己随时等待,鞠躬尽瘁的豪情。
王昌龄的《出塞》中有“骝马新跨白玉鞍”,和“匣里金刀血未干”两句,杨炯的《从军行》中有“雪暗凋旗画”一句,很明显是受了卢照邻的影响,可见这首《紫骝马》的水平。
这首诗还有一个特点,句尾用“an”来押韵,且气势如虹,大家知道,盛唐诗人很喜欢用“an”做绝句的押韵,最有名的一些诗都是如此,因此这首《紫骝马》可谓开宗之作。
卢照邻的《战城南》写得也非常好,推荐大家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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