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介绍元朝两位将帅张弘范、严忠济,行武者写的曲牌小令,可谓独具特色、别有韵味哩。
张弘范,字仲畴,涿州定兴人。元初与伯颜同为大将,一起围攻襄阳,伐宋,并为前锋。中统三年(1262)任行军总管,至元十五年(1278)任蒙古汉军都元帅,镇国大将军,南取闽广,俘南宋丞相文天祥于五坡岭。次年,又于崖山击败宋将张世杰所统水师。散曲现存四首小令,兹录其《喜春来》一首:
喜春来
金妆宝剑藏龙口,
玉带红绒挂虎头,
绿杨影里骤骅骝。
得志秋,
名满凤凰楼。
【注】金妆宝剑∶用黄金装饰的宝剑;虎头∶虎头金牌。武将所佩戴,以显示身份;骅骤∶相传是周穆王的八骏之一,这里泛指良马。骤骅骝∶骑骏马奔驰;凤凰楼:此处指朝廷。
元人叶子奇《草木子》云∶“伯颜丞相与张九元帅席上各作一“喜春来”词”。张九元帅即张弘范,他排行老九,故有此称呼。张弘范二十四岁起就担任元代行军总管,的确是少年得志。后战功卓著,成为开国重臣。此小令就表现出他英雄得志,豪情激越,壮怀如愿,喜形于色。
严忠济,又名忠翰,字紫芝。长清(济南)人,精通骑射,袭父严实东平路行军万户的职务。元世祖忽必烈代宋时,他曾率师作战,所向披靡。在东平任职期间,能够抑制豪强。至元二十三年(1286)特授资德大夫中书左丞行江浙省事。卒后,谥庄孝。散曲现存两首小令,兹录一首:
天净沙
宁可少活十年,
休得一日无权。
大丈夫时乖命蹇。
有朝一日天随人愿,
赛田文养客三千。
【注】天净沙∶越调常用曲牌,又名塞上秋。定格句式是六六六、四六,共五句五韵。头两句宜对仗,也有前三句成鼎足对的;田文∶战国时齐国的贵族,曾做过齐滑王的相国。号孟尝君。门下有食客数千人。
此令前两句是作者亲身体验,表现出对权势的复杂思想感情。史载作者任东平路行军万户时,曾为当地老百姓和部属排忧解困,向当地豪绅借贷钱粮,补还欠赋,从而使该路"治为诸道治"。正因如此,引起当地豪绅不满,进谗言诋毁他。作者由此而遭贬罢官。罢官后,那些豪绅们又立即向他"执文卷"讨债。忽必烈得知这一情况后,才由内府代发还债。“休得一日无权”之感叹,由此而发。
中国古代,在以官为本位以权为核心的价值观支配下,一些人为了争权夺利,蝇营狗苟,不可终日。"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权",就活脱出古代中国社会这一现实。"有了权就有了一切",也自然成了他们的终极目的。这支曲子快人豪语,情意深邃,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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