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河内司马氏起步较早,早在东汉中期便开始发力,虽未达到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段位,但也总有家族子弟担任两千石高官。等传到司马防这一代,更是不得了。司马防生八子,八子都以才学闻名于世,人称“司马八达”。
司马懿便是“八达”之一,他是曹魏重臣中的重臣,历仕曹操、曹丕、曹叡和曹芳四代人,韬光养晦数十年,终在濒临入土之际发动高平陵之变,一举夺得曹魏大权。其孙司马炎正是在此基础上篡魏建晋。然而司马炎和其子司马衷,乃至司马家后面的那些个皇帝不知道是咋回事?一个明君也看不到,司马懿的智慧不知道是遗传到哪里去了?
一、两晋皇帝的“无作为”
1、西晋四帝
晋武帝司马炎:他是我认为史上最差劲的开国皇帝,不说和刘邦、朱元璋等人比了,比朱温、李存勖等人都差远了。他在位25年,做了些啥事?占田制(加剧土地兼并)、分封制(为后面的八王之乱打下了基础)、罢州郡兵(地方上想维持个基本的治安都没兵可用)、君臣赛富(带头败坏风气)、羊车望幸(这是真会玩)、立司马衷为储(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啥情况?)
晋惠帝司马衷:人家傻王闯天下起码还有个“闯”,还知道找个好媳妇帮衬。这位老兄为人夫,夫纲不振,任由贾南风乱政,甚至给他戴绿帽;他为人父,却不知子,明明有个底子还可以的儿子—司马遹,他不知道教,也不知道护着点;他为人君,搞出一个“何不食肉糜?”的千古笑话。用王夫之先生的话说,“惠帝之愚,古今无匹”。
晋怀帝司马炽:他是司马衷的亲弟弟,司马衷死后,他以皇太弟的身份继位,年号为永嘉,是“永嘉南渡”的永嘉。这位老兄明明是没有什么志向的人,可又不甘当傀儡,不顾匈奴等外敌的威胁,下诏讨伐东海王司马越,结果直接导致西晋所剩无几的有生力量被消耗一空,没多久,他便“光荣”地成为了汉赵的俘虏。
晋愍帝司马邺:他是司马衷另外一个弟弟司马晏的儿子,司马炽被汉赵刘聪给毒害了后,他便在西晋关中势力的拥护下即位。面对已经不可收拾的局面,他们在关中也只是做最后的挣扎。仅过了四年,他迫于形势,主动向汉赵投降。此后,他被刘聪百般羞辱,比如给刘聪当酒侍、拿马桶盖等等,这样都没能忍辱偷生,最后还是被刘聪给害了,尊严和性命都没能保全。
2、东晋十帝
晋元帝司马睿:他是司马炎堂弟—琅玡王司马觐的儿子,他原本是跟着司马越混的,后看中原形势不对,便听从王导(出身于琅玡王氏)的建议下,移镇到了建业(今南京),司马邺投降后,他便上位了。
他在位五年,北伐什么的就不说了,前面几年不断放纵王氏兄弟,什么“王与马,共天下”都出来了,他都没什么警惕,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迟了,他想用刘隗等人来搞平衡,可给了王敦“清君侧”的借口,结果建康(今南京)被王敦攻破,他成了摆设和笑话。用朱熹的话说,“元帝实一庸主,毫无远略”。
晋明帝司马绍:司马睿死后,他顺利以太子的身份承继大统。有些人对他的评价还行,可他那所谓的功绩—平定王敦之乱实际上是“捡漏”,适逢王敦再次进攻建康,朝廷派出去的守军接连被王敦打败,也是上天关照,王敦在凯歌高奏时病逝了,让司马绍成功捡了个漏。
晋成帝司马衍和晋康帝司马岳:他们都是司马绍的儿子,先是老大司马衍四岁即位,在经历了祖约之乱、建康被占等事情后英年早逝,接着老二司马岳即位,也是还没做什么事便早逝了。
晋穆帝司马聃和晋哀帝司马丕:前者是司马岳的儿子,后者是司马衍的儿子。司马聃两岁即位,由其母褚太后摄政,当时外戚庾氏凋零,褚氏独大,可惜褚裒(褚太后之父)北伐大败,心情郁结之下很快便病逝了,导致桓温做大。
司马聃十五岁掌政,然不满三年即病逝,朝臣便让司马丕继位。司马丕在位四年,饱受桓温欺凌不说,还像嘉靖一般迷恋长生之术,结果中毒而亡。
晋废帝司马奕和简文帝司马昱:前者是司马丕的弟弟,后者是司马绍的弟弟。司马奕在位六年,毫无建树,被桓温借口其有龙阳之好而废。司马昱光有一张嘴巴,让他和人“清谈”,那他是一把好手,可等他继位之后,啥事也不做,天天就是担心桓温废了他,为此还忧愤而逝。
孝武帝司马曜:他是十一岁的时候以太子的身份继位的,当时各大门阀的人才出现真空,可他没有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不光耽于享乐,还和弟弟司马道子内讧,最后竟然还因为一句戏言,被妃嫔用被子给活活闷死了。
晋安帝司马德宗和晋恭帝司马德文:这两兄弟都是司马曜的儿子,老大司马德宗的愚笨和司马衷不相上下,他连一年四季都分不清楚,搞得朝廷毫无威信,一堆将军不听朝廷号令,他自己最后也被刘裕的手下给勒死了。老二司马德文是刘裕觉得自己准备还不够充分才扶上去的一个傀儡,他在位不到两年便禅位给了刘裕,后被刘裕派人拿被子给闷死了。
二、司马懿的智慧基因到哪儿去?
1、儿子辈
晋景帝司马师和晋文帝司马昭:他们是司马懿的九个儿子之中最为出色的两个,也正是在他们兄弟二人的努力下,司马炎才能顺利篡魏。
琅琊王司马伷:他是司马懿的第三子,少有才名,他早年时奉命监守邺城的曹魏宗室,便表现很不一般,他不是以力服人,而是以德服人,给家族减少不了很多麻烦。晋朝建立后,他和侄子司马攸等人便觉得诸侯王权力太大,他上疏给朝廷,把自己在封国内选任官员的权力还给朝廷,可朝廷却不接受。
后来,他被司马炎任命为都督徐州诸军事,他到任后端正军纪,善待官兵,深受大家爱戴,后又奉命伐吴,帮助司马炎一统天下。
扶风王司马骏:他是司马懿的七子,从小便表现得很是聪慧,他在负责都督豫州诸军事期间,多次打败东吴的进攻,他在负责镇守关中期间,平定了秃发部之乱,稳定了关中秩序,让四周的匈奴、羌、氐等族颇为信服。
他善于用人,赏罚分明,常常和官兵们一起劳作,深受手下们敬重,司马家人赞他为“最为俊望”。后来因他上疏给司马炎,建议其让齐王司马攸领政,司马炎予以驳回,他心情低落之下患上了疾病,不久便病逝了。
2、孙子辈
齐王司马攸:司马懿的二十多个孙子中属司马攸最为出色,其他的那些个孙子,包括司马炎在内,都没法说,不是无知就是无能。
司马攸是司马炎的同母弟,司马昭的嫡次子。因司马师无子,他早早地被司马昭给过继了。他从小便十分聪慧,酷爱读书,大方得体,懂得亲贤才、远小人的道理,时人皆认为其才能比司马炎要高,就连他的祖父都特别喜爱他,教他本领,带他打仗。
司马师去世之后,他对司马师之妻羊徽瑜很是孝顺,时人皆赞。他在司马昭的安排下,出任卫将军,履职期间恪尽职守,治军有方,深受手下们爱戴。司马昭去世的时候,他发自肺腑地表现出了为人子的极大哀伤,周围的人大受感动。
晋朝建立之后,他被封为齐王,负责总管军事。司马炎把诸侯国选官任官的权力下放给诸侯王,他很担心长此以往,诸侯王会做大,便自为表率,从不自己任命官员,而是让朝廷给自己的封国派官。
甭管他的官职升到什么高度,他都没飘,始终以谦和的态度待人。早在刘渊还未成气候时,他便已有所察觉,建议司马炎提前防范,可惜司马炎没当回事。
因他声望太高,司马炎终是没能容不下他。如果他不死,晋朝后面很有可能不会乱到那个地步。用王夫之先生的话说,“攸而存,杨氏不得以擅国,贾氏不得以逞奸,八王不得以生乱”。
结语
司马懿聪明一世,教子有方,九个儿子之中有四个都是才能卓越之辈,可惜自打他的孙子司马炎起,司马家便不知道是怎么会是了,各种庸才、蠢才层出不穷。孙子辈好不容易有个胜过司马炎的司马攸吧,可惜出生较晚,未能当家作主,如是司马攸当家,其子司马冏也会是另外一番结局,司马冏称得上是司马家第四代中的翘楚。
如果司马懿知道自家子孙会是后面这个样子,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发动高平陵之变?如果不是他们家的胡作非为,永嘉南渡的事情或许不会发生,十六国的乱象或许不会出现。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司马氏终究是愧对了天下!
参考文献:
《晋书》
《三国志》
《资治通鉴》
本文为文史写手鄂G游天下原创作品,未经授权禁止搬运!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