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前面文章中介绍郑世翼的《巫山高》时提到的崔信明吗?崔信明与郑世翼一样,恃才傲物,而且更清高一些。和郑世翼类似,诗作仅存一首,本篇我们就读这首《送金竟陵入蜀》:
金门去蜀道,玉垒望长安。
岂言千里远,方寻九折难。
西上君飞盖,东归我挂冠。
猿声出峡断,月彩落江寒。
从今与君别,花月几新残。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人们肯定是内心互不服气的,除非水平相差很多,崔信明博闻强记,以文章著称,郑世翼也许是见其作品水平与自己相当,起了针尖对麦芒之意,才投崔信明作品于水中。
崔信明出身官宦之家,其祖上是郡守级别官吏,而崔信明在隋炀帝时也是县令一级,隋末拒绝投窦建德农民起义军,越城逃走,可见其正统观念之深,据记载崔信明清高,又轻视其他大族,恐怕结交不广,不然其作品也不会仅存一首,和一句“枫落吴江冷。”
“金门”在这里应该指长安皇宫,因为金门峡谷已是四川腹地,“玉垒”是玉垒山,意思是从好朋友金竟陵从长安出发入川,将来从玉垒山望向长安。这两句对仗工整,暗指和朋友在两地互相思念。
第三、四句,怎么能说千里是远途,蜀道的艰难在于百转千回,危险处极多。蜀道之难,唐朝诗人如李白等多有描写。
朋友你去西边的四川,乘坐有盖的车辆,借指朋友的仕途顺利、升迁,而崔信明则回归东边,辞官而去。这两句写得很大胆,再一次显示了崔信明的清高,和对低级别职位的不屑,从官名看,崔信明应该是关中一带的县令。
“猿声出峡断”指蜀中的峡谷曲折高深,猿的叫声出峡谷即断;“月彩落江寒。”和“枫落吴江冷。”相似,看来崔信明很善于借江水寒冷反映人的心情。这两句写二人以后相见不易。
最后两句的意思是,两人分别之后,不知道过多久才能再见。“花月几新残”的意思是花开花落多少次,新月和残月交替多少次,比“多年”、“何年”、“几时”等更婉转,更有新意。
这是一首长诗,偶数句全部押韵,且末字均为平声,格律已经逐渐完整,自然对后世诗人影响极大。
崔信明的诗也肯定不止一首,仅存的这一首加一句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文采,和郑世翼称得上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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