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年,刘裕俘虏慕容超,将其斩首示众,“南燕”灭亡。广固之战,刘裕长驱直入,以步兵击败骑兵,斩杀“南燕”十几位将领,战役指挥艺术高超。
刘裕,小名寄奴,雄才大略的帝王。孙恩之乱时,刘裕在刘牢之麾下效力,一人追着上千人打,名声大噪,成为“北府兵”将领的一颗新星。
404年,刘裕率2千人起兵,击败了桓玄数万大军,恢复东晋朝廷。刘裕、桓玄相互厮杀时,“南燕”皇帝慕容超率鲜卑铁骑南下,劫掠东晋,前锋抵达宿迁。
刘裕是庶族出身,虽说恢复东晋朝廷,但此时威望并不高,他急需一场胜利。慕容超正好送上门来,刘裕自然不会放过,他决定北伐“南燕”,将其消灭。
383年,苻坚在淝水之战中惨败,慕容家族浑水摸鱼,相继建立后燕、北燕、西燕、南燕等国家,将中原闹个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南燕”都城在广固(益都),有骑兵十几万,实力雄厚。但是,慕容超纵情享乐,不思进取,重用奸佞,还无故挑衅东晋,自取灭亡。
409年,刘裕率10万兵马北伐,沿途驻扎士兵,防止鲜卑骑兵截断粮道。得知东晋出兵,慕容超不以为然,不把刘裕放在眼里。
公孙五楼建议:“大军驻扎大岘关,坚壁清野,焚毁小麦,然后出动骑兵截断晋军粮道,刘裕必定战败。”
大岘关地势险要,只能一人一骑通过,一旦慕容超重兵防守,打起持久战,刘裕就危险了。慕容超太过骄傲,认为鲜卑铁骑勇猛善战,没有采纳部将建议,他转而防守临朐、广固。
刘裕雄才大略,也知道大岘关的重要性,却并不担心受到阻挠。刘裕知道,鲜卑人很贪婪,舍不得焚烧自己的粮食,慕容超想在平原决战中获胜,不会防守隘口。
刘裕的判断没错,慕容超重兵防守临朐、广固,大岘关一个人影都没有。刘裕立刻下令全速前进,三天三夜才走完,鲜卑骑兵没有袭扰,晋军毫发无损。
得知刘裕越过大岘关,慕容超立刻派遣4万骑兵来截击。刘裕很精明,通过大岘关后,立刻以4千辆战车掩护两侧,骑兵靠后,缓慢前进,防备鲜卑骑兵。
鲜卑骑兵骁勇无敌,匈奴铁骑都是手下败将,他们瞧不起晋军。公孙五楼率骑兵杀来,以密集箭雨射击,晋军以战车掩护,构筑方阵,躲避箭镞。
射箭过后,鲜卑骑兵手持长矛冲杀,但受阻于高大的战车,没能破阵。晋军则居高临下,用长槊猛刺,鲜卑骑兵连人带马坠落,纷纷倒在阵前。
部分鲜卑骑兵冲过战车方阵,又被阵中的步兵用斧头、大刀砍杀。鲜卑骑兵人多势众,悍不畏死,即便损失惨重,依然猛冲而来,刘裕一时半刻也无法取胜。
双方从中午激战到下午,刘裕突发奇想,派一支骑兵绕道突袭临朐,直接攻打慕容超的大营。这招够狠,临朐没啥兵力,慕容超惶恐不安,逃到位于城南的大将段晖营中。
刘裕纵兵追击,杀入军营,段晖等十几位将领殒命,局势一片大乱。慕容超吓破了胆,逃回广固,刘裕乘胜进军,包围城池。晋军挖掘三道壕沟,构筑营垒,准备持久战。
慕容超没有焚毁粮食,田地里都是成熟的小麦、大麦,刘裕让士兵去收割,充当军粮,晋军的后勤丝毫不成问题。广固城内则缺粮,慕容超经不起消耗,他决定向“后秦”的姚兴求助。
韩范,“南燕”的尚书令,也是慕容超的首席谋士,联络姚兴之事,就交给他去办理。可惜,韩范半路被刘裕擒拿,转身投降东晋,慕容超只好改派他人前往。
姚兴很讲义气,派使者去威胁刘裕:“我们跟鲜卑世代友好,你赶紧退兵吧,否则十万骑兵立刻增援广固,攻打晋军。”
刘裕想都不想,直接回应:“我打算灭了南燕后休整三年,然后平定关中,消灭你们;现在主动送上门,也省得我日后北伐了。”
姚兴不是说说而已,他立刻让姚强率一万骑兵进入洛阳与姚绍汇合,准备增援广固。可惜,赫连勃勃杀入关中,长安告急,姚兴只好将士兵调回,慕容超外援就此断绝。
为了打击守军士气,刘裕让韩范坐在车上,在城下巡游一圈。慕容超知道外援已经没有了,且韩范已经投降,他心灰意冷,屡战屡败,广固被晋军攻克,本人成为俘虏。
刘裕入城后,下令将守军的妻女全部赏给将士,因韩范的劝阻而作罢。但是,慕容家族的后裔、王公大臣全部被处死,杀了3千多人。
韩范出面阻止,让刘裕放了慕容家族,善待他们。刘裕回答:“你不见苻坚的下场吗?”苻坚善待慕容家,灭国后还给他们土地、兵权,结果养虎为患,坑死了自己。
攻克广固,“南燕”灭亡,慕容超被押送到江南斩首。临死前,慕容超提出一个要求:“让刘敬宣照顾自己的母亲,为她养老。”
刘敬宣,刘牢之的儿子,刘牢之被桓玄追杀时,曾投奔慕容超,两人有交情。刘裕曾是刘牢之的部下,便给了人情,同意慕容超的要求。
参考书目:《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