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是唐代宗时期的宰相。他很有才华,善于讨唐代宗的欢心,因此很受唐代宗的信任。唐代宗把朝廷的政事都交给元载去办,元载进而主宰朝政大权。
因为专权,元载得罪的人很多。他怕其他大臣在给皇帝的奏章中说自己的坏话,所以就向唐代宗上奏说:“官员每天的奏章不可计数,让皇上十分劳累。奏报的事情应该先经过审核再向皇上报告,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奏报。从今以后,官员要是向皇帝奏报事情的话,都要先经主管官员审核,然后再由宰相审核,经过两级审核通过后再奏报给皇上。”唐代宗同意了元载的请求。
刑部尚书颜真卿上疏唐代宗反对元载的提议,认为官员的上疏等于皇帝的耳目,必须直接上交皇上,不能由宰相审核。元载听说颜真卿上疏反对自己后,很恨颜真卿,就把颜真卿流放到了地方。
元载向来非常自傲,自以为才华横溢,处理朝廷政事随心所欲。只要谁给元载的贿赂多,谁就能当大官,否则的话就会倒霉。吏部侍郎杨绾,专门负责官员的选拔、考核等工作。杨绾公正严明,从不受贿,被认为是最称职的吏部侍郎。可元载因为受了岭南节度使徐浩的贿赂,让徐浩担任了吏部侍郎,而把一个闲差分配给杨绾。徐浩贪污成性,他担任吏部侍郎后,吏部行贿受贿的风气很快盛行起来。因为元载能都决定别人的命运,人们都争着给他送礼,元载一时间气焰熏天。
元载的一个亲属来看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官做。元载知道这个亲属没什么才华,根本没法当官,就给这个亲属一封信让他去见他家乡那里的节度使,然后把这位亲属打发回去了。这位亲属在回去的路上处于好奇把信封打开,想看看元载究竟给自己写了什么好话。没想到的是,信里什么都没有写,只有元载的署名。这位亲属没想到元载这么无情,非常生气,可也不可能回去找元载理论。没办法,只有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他家乡的节度使。
当地的节度使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拿着元载的亲笔信来找自己,一下子受宠若惊,让手下的将军用大箱子把元载的亲笔信装好,以示重视,然后又在上等馆舍款待了元载的亲属,让他尽兴玩乐。临走的时候,当地的节度使还给元载的亲属送了上千匹绢。由此,元载的势力可见一斑。
元载当宰相之后,越来越为所欲为,他与另外一个宰相王缙结为同党,共同贪污受贿。元载的妻子王氏和儿子元伯和、元仲武,还有王缙的弟弟、妹妹们,仗着这两位宰相的势力,也大肆接受贿赂。官员们要想升迁,都要交接元载、王缙的亲属,向他们送礼才行,否则就升不了官。
唐代宗李豫因为元载的所作所为已经侵犯了皇权,对他很不满意,但因为元载曾经立过大功,所以开始的时候还想给元载一个机会,希望他自己能够改过自新。但元载我行我素,非但不改,反而变本加厉。唐代宗最后忍无可忍,就想除掉元载。
李豫想找大臣商议,又怕走漏了消息。想来想去,李豫想起了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就是他的舅舅,当时担任左金吾大将军的吴凑。李豫想到吴凑主要考虑两点:一、吴凑是自己的舅舅,不会出卖自己;二、吴凑掌握兵权,可以利用吴凑手中的军队执行抓捕元载及其同党的机会。李豫把吴凑找过来之后,和他商定了具体除掉元载的事情。
李豫先派人诬告元载和李缙图谋不轨,然后以此为借口,命令吴凑将元载、王缙和元载的亲信家人都抓了起来,并派吏部尚书刘晏和御史大夫李涵共同审理元载的案件。李豫坐镇宫中,官吏询问元载等人什么话,都由李豫来定。元载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很痛快地承认了所有指控的罪行。
最后,李豫赐元载在陕西万年县自杀。元载对负责来杀他的官员说:“你快点让我死吧!”主管的官员笑着说:“死容易,不过你还要受点侮辱,这是上边的意思,你别怪我。”说完,把自己的臭袜子脱下来塞到了元载的嘴里,然后杀死了元载。宰相王缙也被赐自尽了,在吏部尚书刘晏的据理力争下,王缙被贬官下放到地方。元载的妻子王氏,儿子元伯和、元仲武、元季也被杀害,家产被抄没。
参考资料:《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