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观察网 历史 大明王朝:东南一柱,名不虚传!胡宗宪舌战“三大贪官”,痛快

大明王朝:东南一柱,名不虚传!胡宗宪舌战“三大贪官”,痛快

“毁堤淹田”的卑劣事件发生后,郑泌昌、何茂才推出了“杭州知府”马宁远和其下属的两位知县,杨金水推出了“河道监管”李玄,用以背下黑锅,更用以搪塞胡宗宪这位浙直地区的一把手。只是,胡宗宪自然不满意这个结果,更重要的是,他提出的延缓“改稻为桑”的建议,并没有被郑何二人重视,甚至压根就没有出现在向朝廷汇报的奏疏中。

掌管民政的“布政使”郑泌昌、掌管刑名的“按察使”何茂才和执掌“江南织造局”的杨金水,将“毁堤淹田”归结成了“河道失修”,并形成奏疏,准备让“浙直总督”胡宗宪最终署名,并上呈朝廷。

胡宗宪看完奏疏,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疑问:

“请朝廷延缓改稻为桑的话为什么还是没写?”

郑泌昌和何茂才都望向了杨金水,杨金水却闭着眼冷冷地坐在那里。

没办法,这样的灾祸本就归属“布政使”管辖,郑泌昌只能硬着头皮,试探性地回应:

“我们和杨公公反复议了,改稻为桑是国策,是不是延缓推行实在不是我们该说的。如果朝廷念在我们发了大水,皇上圣明,一道旨叫我们今年不改了,那时我们遵旨就是。”

对于郑泌昌而言,胡宗宪是顶头上司,仅靠自己的力量恐难说服,更何况,胡宗宪早就给出了这道命令。所以,郑泌昌便拉上了胡宗宪不敢得罪或者不愿意得罪的人物——杨金水,试图先行压制住胡宗宪。

再加上郑泌昌给出的理由——“地方官府无权擅议朝廷国策”,更让胡宗宪无法反驳。只是,郑泌昌给出的理由中有一个极为明显的漏洞,那就是将延缓“改稻为桑”的希望寄托在了“皇上圣明”上。

咋滴,如果嘉靖皇帝不同意延续“改稻为桑”,就不圣明了?

当然,胡宗宪并不打算纠结于此,他没那个闲工夫,更没那个闲心情。对于郑泌昌、何茂才这样纯粹的官员,胡宗宪向来都是直来直去,干脆利落:

“要是朝廷没有不改的旨意呢?”

胡宗宪的目的在于逼着对方修改奏疏,所以,他必须想尽办法斩断对方的理由或者借口。有了胡宗宪的这句问话,我们就能大致明显胡宗宪的整体逻辑——先问为什么,再直接将对方给出的答案推翻,逼着对方给出真正的想法。

只有地方的想法出现,胡宗宪才能有的放矢,才能针对性反驳。

我们来看郑泌昌的回答:

“那我们也只有勉为其难了。”

啥意思?

此时的胡宗宪和郑泌昌都清楚,“毁堤淹田”本就是严世蕃的命令,而严世蕃基本就能代表朝廷。也就是说,朝廷压根就不会出现“不改”的旨意;也就是说,郑泌昌刚才给出的“寄希望于朝廷”,等于没说;也就是说,“我们也只有勉为其难”才是郑泌昌等人真正的想法和目的。

好了,对方的底牌亮出来了,胡宗宪开始针对性反驳:

“你们勉为其难?你们有什么难?几十万人的田全淹了,许多户百姓现在就断了炊,秋后没有了收成,现在连一斗米都借贷不到,还叫他们改稻为桑,桑苗能够吃吗?”

明明是趁机敛财的大好机会,郑泌昌也敢大言不惭的说成是“勉为其难”,所以,你就能明白胡宗宪为何对这类官员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从来没有修饰和遮掩。你和一个贪官大谈国家大局、浙江安稳,就相当于对牛弹琴,毫无意义。

所以,胡宗宪只强调了一点,你们不难,已经断炊的百姓才是真难,只是你们看不到、不在乎,或者不愿意看到、不愿意在乎而已!

郑泌昌被逼到无话可说了,何茂才只能接过话来:

“那现在就是不把稻田改成桑田,田已经淹了,许多人没粮还是没粮。”

说来说去,郑泌昌和何茂才关注的焦点就只有一个,反正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改不改,百姓都是没粮,还不如趁机加快推进朝廷的方略,苦一苦百姓算什么,能向上面交差,能趁机敛财才是他们这类官员的“本职工作”。

好,既然问题又出现了,胡宗宪继续反驳:

“由官府请朝廷调粮借贷,叫百姓抓紧赶插秧苗,秋后还能有些收成。借贷的粮食今年还不了,分三年归还。因此,这三年内不能改稻为桑。照这个意思写上去!”

何茂才不是强调百姓没粮吗?现在解决的办法给你了,而且合情合理,还能进一步强调延续“改稻为桑”的必要性,你还能说什么?

郑泌昌和何茂才沉默了,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杨金水的身上!

杨金水终于开口了:

“要是这样写的话,我可不署名!”

关系在宫里,又不归胡宗宪节制,杨金水自然不用像郑何二人那般唯唯诺诺,表达意见从来都是干脆直接,没有任何理由,我就是不同意!

好了,现在对手又变成了杨金水,胡宗宪不能再用上司之威或者百姓之苦予以反驳,必须认真对待,循序渐进的展开对话:

“那杨公公是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牌,才能予以针对性反击。

杨金水,到底是修炼到一定段位的妖怪人物,较之郑泌昌、何茂才这等单纯的贪官更为狡猾,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我一个织造局,只管给朝廷织造丝绸,我能有什么意思。”

虽然明言“没有意思”,但却几乎把所有的话都挑明了——我是朝廷的人,你惹不起,你最好别耽误我给朝廷织造丝绸!

胡宗宪当然听出了杨金水话里话外带出的威胁,直接予以了反问:

“为了丝绸,饿死人,逼百姓造反你也不管?”

对于杨金水这种隶属于宫中,只对宫中负责的太监,胡宗宪不能拿地方官府的难处来劝说之,只能用最严重的负面后果给予警告。地方官府的工作,你可以不管,但大明江山的安稳,你管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

杨金水还是不温不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直接扔出了这样一句:

“那是你们的事。”

原著小说对于此时的胡宗宪有着这样一句描述——“胡宗宪的眼中闪出了光,定定地望着杨金水”,此时的杨金水几乎能代表整个大明朝廷,甚至能代表徐阶、严嵩甚至是嘉靖皇帝这类大明王朝的掌舵者,他们眼中哪有什么国计民生,哪有什么百姓疾苦,争权夺利才是他们在乎的根本所在!

上至胡宗宪这等封疆大吏,下至浙江百姓,都只是替他们构筑基础、提供享乐条件的工具而已。

短暂的沉寂以后,胡宗宪怒了,高声说道:

“决口淹田也是我的事?”

不管是为了什么,也不管“毁堤淹田”的命令来自哪里,这件事一旦公开就会是弥天大罪,就连嘉靖皇帝都不敢偷偷掩盖。面对郑泌昌、何茂才和杨金水这等全然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员而言,恐怕也只有这种大罪才能威慑之!

此时的杨金水尚不清楚马宁远已经将“毁堤淹田”的幕后真相和盘托出,当然不会轻易领下这等大罪,赶紧予以了解释。我们来看下杨金水的三段经典“甩锅”:

“谁决口淹田了?”

杨金水,毕竟不是胡宗宪的下属,而且还有着宫中关系,还有着吕芳甚至嘉靖皇帝这等无人敢惹的靠山,他敢于有此一问就是笃定了胡宗宪不敢直接将“毁堤淹田”的罪名扣到自己头上。

杨金水的这句“甩锅”虽然简单,但效果却极为明显,因为这是一个前提,一个能让杨金水继续说下去的前提。

“决了堤,你要杀人,我把李玄也给你送来了,你还想怎样?”

有了自己“甩锅”的前提,杨金水再给出这句话就相当于告诉胡宗宪:本就没有我的责任,但你要交代,我给足你面子;如果你再得寸进尺,就真有点不知好歹了!

“胡部堂,你们做地方官的可以这山望着那山高。我不行,我头上只有一片云,我这片云在宫里!你可以不买阁老的账,我可是归宫里管!翻了脸,自有吕公公跟皇上说去。”

这句话最为关键,也是杨金水最为擅长的“诛心之论”:

先将胡宗宪延续“毁堤淹田”的初衷,说成是他向裕王靠拢的“投名状”;再强调自己必须始终忠心,矢志不移;如此明显的对比之下,给予了胡宗宪极为强烈的讽刺伤害!更关键的是,杨金水还将自己的靠山——时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吕芳搬了出来,明确警告胡宗宪:真要闹翻了,吕芳只需要在嘉靖皇帝那里进上一言,你胡宗宪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于浙江共事那么久,杨金水到底没有了解胡宗宪,或者杨金水这种无家无业亦无根的太监,压根就理解不了胡宗宪。如果吕芳、严嵩甚至是嘉靖皇帝既能逼迫胡宗宪改变初衷、改变原则,他也不至于落得那么悲凉的下场。

所以,杨金水的威胁非但没有效果,反而激起了胡宗宪的斗志:

“用不着请吕公公跟皇上说了。我是浙直总督,我也能进京,也能见皇上。来人,把马宁远带进来!”

两个大招:拥有进京面圣的资格,也就是拥有直接向嘉靖皇帝汇报“改稻为桑”幕后真相的机会;马宁远,一个亲自操作“毁堤淹田”的当事人,最为关键的人证;就算马宁远很快就会被问斩,但也能给出最为关键的供词。

已经充分见识了郑泌昌、何茂才真实嘴脸的马宁远,彻底放开了,当着郑何杨三人的面,直接给出了说明:

“怎么毁堤,都有哪些人合谋,罪职都写在这上面。我签了名,常伯熙和张知良都签了名。现在呈给部堂大人。”

一份能够详细说明“毁堤淹田”幕后真相的供词,再附上三位直接参与者的署名,这才是胡宗宪真正的必杀招。

有了马宁远的这份供词,胡宗宪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当然,他并不想直接揭露真相,因为这背后牵扯着严嵩,牵扯着严世蕃;但这却足以让眼前这三人听从自己的建议,修改奏疏,延续“改稻为桑”的推行。

掌握了主动权,胡宗宪说话的音调和语速也变了,问道:

“这份供状你们要不要再看看?”

三个人都没有吭声。

胡宗宪趁胜追击,再次给出自己的要求:

“不想看就不要看了。我胡宗宪也希望这份供状永远不再有第二个人看到。可逼反了浙江的百姓,倭寇趁机酿成大势,我胡宗宪不但要献出这颗人头,千秋万代还要留下骂名!因此,我不能让有些人借着改稻为桑乱了浙江,乱了我大明的天下!我没有退路,你们也不要打量着有什么退路。我再问一句,这道奏疏你们改不改?”

胡宗宪的这段话强调了三个关键点:

1、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毁堤淹田”的内幕就不会被揭开。

2、我之所以坚持延缓“改稻为桑”的推行,并不是为了向裕王靠拢,而是因为倭寇为患的浙江,再也经不起百姓造反的冲击。

3、你们坚持“改稻为桑”的推行,就是断我的后路,那我也就只能断你们的后路。想要你好我好大家好,那就乖乖听我的,修改奏疏,奏请朝廷延缓“改稻为桑”的推行。

足以致命甚至能够诛灭九族的把柄,让人家抓住了,杨金水只能松口了:

“部堂既然这样说了,真为了我大明朝的天下好,那,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句话既是劝说自己,又是劝说郑泌昌、何茂才!

何茂才望向郑泌昌:

“照部堂的意思改吧?”

郑泌昌满脸无奈,只能向书案走去,说了声:

“好吧。”

正义,到底还是战胜了邪恶;只是,惶惶嘉靖王朝似乎已经没有了正义生存的土壤,胡宗宪的坚持到底没能换回什么,反而让落得悲凉下场。如此大明王朝,如此嘉靖皇帝,恐怕也只有海瑞才能骂醒了!

(本文仅基于《大明王朝1566》具体演绎情节和人设解析,并不以历史史实为依据,个人观点,欢迎提出批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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