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古代受妹子欢迎的男人,如去洛阳兜风被妹子们追着掷果盈车的潘安;或者在建康被妹子们围堵致死的卫玠,那比起现在鹿晗吴亦凡可谓不遑多让,但要说最受妹子欢迎的话,哪怕老了死了,也依然受万千迷妹追捧的,想来大概只有柳永一人。
柳永,原名柳三变,出身福建名门,祖上三代都是进士。少年时就与其哥哥柳三接、柳三复并称“柳氏三绝”。这熟悉的人设,又是一个登榜题名如同探囊取物的天才,但这时的柳永仗住家里有挥霍的本钱,并没有考科举打算,而是沉迷逛青楼,吃花酒,这可是宋朝最时髦的活动,连宋徽宗都不能免俗,打三里地洞从皇宫逃出来约李师师。各路文青诸如苏轼、秦观、晏殊、陆游,欧阳修也都曾乐此不疲,于是柳永流连风月场所,鬼混到30岁才想起科举这回事儿。
根据人设,柳永这样的人要当进士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最终却落得名落孙山。心高气傲的刘永忍不了这口气,于是写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此句一出朝野震动,连宋仁宗都记住下他,后来柳永中进士,宋仁宗直接划名刘永,说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自知功名无望的柳永借此开始“奉旨填词”生涯,自称“白衣卿相”。在勾栏瓦舍中填词作曲,成为当时北宋娱乐圈中头号天王巨星,但毕竟没有正当收入,生活非常潦倒,青楼女子们就拿钱接济他。理由很简单,因为刘永是古代少有去关心女性生活及情感的文人,写的词曲句句直戳妹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度传唱着“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的歌谣。而其他大部分文人对女性都相当漠然,对青楼女子更是当做玩物。柳永不一样,刘永可以说是标准的女权主义者,妇女之友,真正把她们当做与自己平等的人。
柳永这样“离经叛道”自然不被传统礼教所容,哪怕作为被评“不减唐人高处”的大词人,经常拿来与苏轼匹敌,还曾“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引领一时潮流。但在《宋史》中,就是没有其传记。可见受诗书礼乐洗礼的文人们压根就不屑于写他,乃至把其毁尸灭迹、挫骨扬灰才是最好。直到柳永50多岁,记仇20多年的宋仁宗才重新启用他,给一个屯田员外郎的小官当。柳永拜见宰相晏殊,却被认为是写淫词艳曲的败类鄙视一遍,只得悻悻而归。
终身在名利场上没啥成就,大概也正因如此,刘永才能视古代女性的遭遇感同身受,为她们作词,将她们心情用文字留存千古。柳永去世后,京城青楼女子们自发组织为其安葬,每年清明时节还会相约扫墓谓之“吊柳会”,墓前题诗写得好“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