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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礼知道四海帮被当局勒令解散的原因,除频频械斗扰乱治安外,还和四海帮另一个重要骨干分子“黄毛”林天黄打死民生报记者有关。
和陈永和一样,“黄毛”林天黄也是四海帮的干将,虽然他在道上的名气没有陈永和大,却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其父是政治高官且战功显赫,在台湾军政上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林天黄正是仗着其父的声势,一加入四海帮就是一个叫得响人物,他和“大宝”陈永和不同。陈永和靠的是自身的实力,在道上混得开,而林天黄每次“惹祸”都有人替他“扫尾”,所以横行无忌,黑白两道无人敢惹。
正是有林天黄这样的人物在四海帮,所以当局不得不慎重考虑,最终采取了勒令四海帮自行解散的对策。
多行不义必自毙。四海帮这几年以台湾第一大帮会的名头在黑道上行事,迫于四海帮的势力强大,一些小帮会不得不忍辱屈服,而一些大帮派也不得不对其忍让三分。
“黄毛”林天黄如果打死的仅仅是一个普通记者,自有人替他摆平后事,可这民生报记者有些后台,此事当然不容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先是一些同行者在各大报纸上发表文章呼吁,另有一些权势人物在背后插手。也该四海帮有些一劫,这件事越闹越大,不少受黑社会帮会欺压的市民自动组织起来到台北市政府门前示威游行,后经市政府派人出面费了不少口水才息了市民们的火。这件事最终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所以当局经过了一番无奈的权衡之后,才下了这个勒令四海帮解散的通告。
当听到四海帮被当局勒令解散的消息,可乐坏那些平素被四海帮欺压的帮派,各自组织人手商讨如何一雪前耻,夺回被四海帮占去的原先属于自己的地盘。
在道上混日子,地盘越大实力就越大,资本也越大。
别的帮派想到的,竹联帮也想到了。
陈启礼在参加竹联帮的商议大会时,提出不要急着去抢占地盘的建议,如今他在竹联帮已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说话极有号召力。
“为什么?”另一位大哥级的人物,绰号杨站长的杨剑平站起来问。杨剑平是竹联帮成立后才入帮的,因他出身富商之家,经常拿钱出来周济一些帮内生活贫困的兄弟,所以人缘挺不错,在道上也算是一位狠角色,因帮内兄弟戏称他为救济站的站长,久而久之但得了一个杨站长的绰号。
“很简单。”陈启礼微微笑了笑,“每个帮派都知道那个政府通告,所以每个人都想趁四海帮解散之后大捞一把,但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蚊哥说过的话中的道理……”陈启礼故意停下来,望了望四周。
“接着说下去!”
“快说,快说!”
几个长老忍不住催促他说下去。坐在上首的帮主林国栋并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望着陈启礼。林国栋虽是帮主,身边也有一帮子亲信兄弟,但说话还不如陈启礼管用。那几位长老和持法也没多大实权,在道上混的人,谁都明白靠的是个人的威望,威望大就是老大,没有威望就是什么都不是。对于陈启礼,林国栋不得不承认,在竹联帮内,陈启礼的威望大大超过了他,有朝一日,这帮主的位子准是陈启礼的。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地盘全抢光吗?以前四海帮是怎么对付我们的,不报这个仇,我们还称什么大哥?连狗屁都不是,会被别人耻笑的。”杨剑平性子急,说话也冲。陈启礼不紧不慢地说:“只有一个肉包子,却有那么多饿狗去抢,你猜想那场面会怎样?”杨剑平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肯定会打得一团糟。”
陈启礼点点头:“说得好,到时候各大帮会大打出手,当局正好借此机会来一场大扫黑,以稳定社会的治安。所以我们必须要做一些防备,先旁观一阵子,选择最好的时机出手。”
“万一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怎么办?”周榕不失时机地问一句。
陈启礼十分肯定地说:“别把四海帮想得太简单了,哪个帮派要想夺他们的地盘,可没那么容易,这杠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踩的。别小看了他们在白道上的势力,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散掉的。”
陈启礼分析得极有道理,没有哪个人再有异议。
半晌,杨剑平问林国栋:“老大,你说怎么办?”
林国栋重重呼出一口气,像卸下一个重负似的,懒洋洋地说道:“他说得不错,照他的意思去办,我们先不急于动手,看情况再说。”
杨剑平转向陈启礼:“你行,大家都服你,你倒拿出方法(行动方案)来。”
陈启礼笑道:“不急,不急,各位堂主看好手下的兄弟,在四海帮没有正式宣布解散之前千万不能乱动,否则,照帮规处置。”
当说到最后一句时,陈启礼脸上看不到一丝笑意,隐隐露出一层煞气,看得众人内心一凛。
游荡的时间,陈启礼大部分是窝在新店溪畔,与他的结盟兄弟,以中和的绿竹林丛为家,度过一个个无聊的激忿的十七岁的夏天。
这时的陈启礼已显出作为一个帮派老大的架势,并经常在帮派之间的刀光剑影中磨练、周旋。不清楚的人,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有这样肃杀的背景,更难相信陈启礼会与流氓太保纠缠在一起。
这段期间,陈钟并未成功阻止陈启礼继续离家不返。陈启礼回家的日子愈来愈少,陈钟联络少年组的人,到永和派出所后面的空屋子中抓他;回家一阵又逃,陈钟又到新店一位立法委员的别墅抓他回家;他再逃,且转移阵地到三张犁一带。
陈钟夫妻寻找数月全无音讯,终于有一天晚上,其母肖玮在东门遇见陈启礼,当众便抱住他不放,一直等到两名警察经过,肖玮大喊:“他是我儿子!离家好几个月了,我要把他带回家。”警察过来发现陈启礼身上藏有一把尺长尖刀,便将他带到他家询问。陈钟终于下定决心,采取断然行动,将他转送进市警察局的“保护室”中。这是陈启礼第一次受管教。在两个月的铁窗独居日子里,陈钟每天晚上来陪他,教他念“古文观止”,学些立身处世之道。
一天,陈启礼对陈钟说:“过去实在没意思,这回一定要彻底学好。”他渐渐与往日的结盟兄弟疏远了,并在家准备功课要考专科学校。
稍后他在参加世界新专入学考试的第二天,与校门口一群太保打起群架,被捉进木棚派出所。陈钟保他出来跟他说:“你再这样下去便一切完了!”陈启礼颇受感动,几经思量,又再度拾起书本,不久之后即考上了当时的淡江文理五年制专科学校,进入测量科读书。
肖玮为了陪他,便与他住在淡水,后来他父亲发现他似乎有改过自新的迹象,便准许他独自住进学校宿舍。
陈启礼脱离父母监视后,如鱼得水,又旧病复发,他仿佛被一股莫以名状的强烈力量吸引着,而执著于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一种狂飚式的追求中。在他只剩下少数几个学分修完就可以领到毕业证的时候,他再度逃离学校。而这些学分一直等到十余年后,他自绿岛回来,才抽出时间才抽出时间补完。(欲知陈启礼的黑道生涯和传奇,请打开下面的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