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是唐代最著名的女诗人、政治家,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才女。她出生名门,幼年却生活坎坷,后因卓越的才能被武则天相中,留在宫中帮助武则天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内掌诏命”,“群臣奏议及天下事皆与之”,权势日隆。她不但深得武则天信任,还与唐中宗李显交好,并被他册封为“昭容”,按《旧唐书》的说法,她的地位仅次于皇后一人、妃子三人,属于“九嫔”的第二名。她还负责朝廷的具体事物,相当于内阁的秘书长。
上官婉儿是中国古代著名才女,她八面玲珑,足智多谋,在武则天、唐中宗时期对朝政都有重要影响,且能文擅诗,才华横溢,大力提倡发展文化。但在《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等正史中,关于她的负面记载也很多,说她奉承权贵、淫乱宫闱,并操纵政治,控制朝纲。如此出色的才女为什么被后世史书评价如此低呢?
在这些正史中,上官婉儿除了合法的老公中宗李显,竟然还有不少情人,如,武三思、崔湜、崔莅、崔液、崔涤等等,都是她淫乱的对象。尤其是关于她与崔湜的交往,记载颇为详细,这还需从武三思说起,当初上官婉儿和武三思尚结一份私情,后来为了与韦皇后结成稳固关系,上官婉儿又将武三思介绍给了韦皇后,因此,武三思被韦皇后管住,丢下婉儿一个人孤凄凄的,一缕痴情,便全寄在崔湜身上。崔湜年少多才,与婉儿结成露水缘,婉儿才得如愿以偿,但尚有不满意处,崔湜在宫外,婉儿在宫内,宫闱虽然弛禁,究竟有个中宗在上面,很不方便。婉儿又想出一法,请营外第,以便游赏。中宗派人在上官婉儿居地穿池为沼,叠石为岩,穷极雕饰,常引大臣宴乐其中。此地亭台阁宇,园榭廊庑,风雅为洛阳第一家,上官婉儿与崔湜从此日日鸳鸯戏浴。崔湜的弟兄崔莅、崔液、崔涤弟兄四人个个都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崔湜一个一个地引他们进宫来,和上官婉儿见面。婉儿见了这许多美貌少年,一时里爱也爱不过来。从此,上官婉儿行走坐卧,无时无刻都有这崔家弟兄四人追随陪伴在一旁。上官婉儿常常在宫中设宴,一个美人儿中间,坐着四个少年儿郎,在两旁陪着饮酒说笑,行令赋诗。后来崔湜在主持铨选时,多有违失,被御史李尚隐弹劾,以罪被贬外州司马;也因上官婉儿和安乐公主为其申理,仍官复原职。
但近代有人指出《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等正史为后人编撰,其对上官婉儿评价较低,多指责她与武三思、崔湜通奸(最早见于《旧唐书》),但在当时唐人的记载中,如《景龙文馆记》、《昭容文集序》却几乎都为褒扬称颂之词,并无此方面的任何记载。此外上官婉儿死后被谥为“惠文”,若其淫乱宫闱恐难得到如此评价。《景龙文馆记》中“而晚年颇外通朋党,轻弄权势,朝廷畏之矣。”这个“通”字可以是私通,但结合相关史料,更合理的解释是朋党之间的交接往来,故有理由怀疑《旧唐书》把一种可能存在的事当成了言之凿凿的史实。还有史学家也指出,上官婉儿在后代史书中评价变低的原因,可能与其后宋朝士大夫的正统理念对女性干政持否定观念有关。
景龙四年(710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李隆基操纵的宫廷政变暴发。夜幕中刀光一闪,上官婉儿惨叫着倒在了血泊里。那年,她刚刚46岁。在当时波谲云诡的复杂形势下,上官婉儿没能靠上李隆基这匹黑马也不是意外。不过虽然李隆基不喜欢上官婉儿的行事风格,但却对其才学很赞赏,开元初年,唐玄宗下令广征上官婉儿的作品,编成文集二十卷,张说作序。《全唐诗》收其遗诗三十二首。可见,上官婉儿虽凭借自己的才学得到了当时统治者和多数普通人的认可,但和女皇武则天一样,其女性身份从政的结果仍然很难受到男权社会的普遍认可,这可能就是本来正常的七情六欲,在她们那里却成了人生最大污点的原因。(文/讲史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