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观察网 历史 「陕西渭南」生前因石榴输惨得唐代皇帝 死后陵前又长了棵果树

「陕西渭南」生前因石榴输惨得唐代皇帝 死后陵前又长了棵果树

因为一株石榴引发的甘露之变,让我记住了一位中唐时的帝王。

因为一棵旁逸斜出的柿子树,让我记住了众多唐陵中不算起眼却风景独特的一座陵寝。

斗转星移,白驹过隙…

当两棵树在时空里枯萎,重生,开花,结果…

寒来暑往,岁月不息间…

或许,史册始终停驻在远去帝王的梦想之页,不愿潦草地将太和九年的故事翻过…

不然,为何要让这棵柿子树陪伴在这位帝王历经沧海桑田后陵前唯一裸露在地面上的石人边上呢?

太和于大唐,是唐文宗李昂曾使用过的年号,而在陕西富平的五座唐代帝王陵中,便有一座属于文宗李昂。

她,便是章陵。两年前秋末的雨后,第一次来到章陵,那时的天乳山郁郁青青,眼前的野田在雨后呈现着浓重的水色,而陵前地表可见的唯一那尊无头石人,紧紧靠在柿子树下,几乎与树成为了一体。

石人双手驻刀而立,即使没了头颅,仿佛还如约等待着那场改变命运的计划,时过千载,都不曾离去…

章陵的初印象,在最美的秋季,在巧遇的甘露中相遇,也一直是留在脑海中唐陵最美的画面之一。

(《唐文宗章陵·柿下的守候》)

2019年的春节前夕,再度来到富平走访唐五陵与北朝二陵。

从宫里镇的北周文帝成陵向北而行,(《

北周文帝成陵·关中人杰

》)至章陵时,已是阴阳往来,光影交融的黄昏时分。

章陵位于富平县城西北15.3公里的天乳山,离定陵、元陵都不算远。

值光影最美的黄金时段,也不禁多了几分期待,下车后便兴奋地小跑到了章陵的朱雀门神道处,希望可以捕捉一抹夕阳之色。

此时所见的天乳山与农田,色彩暗淡,失去了雨后的华彩,亦即将融于黑夜。

神道西侧,朱雀门前的那尊石人,与光秃秃的柿子树不似当初的相互倚靠。

石人为何与柿树隔开了距离?这实际是2018年相关部门对章陵进行勘探后,将它移动的位置。

本以为这样的改变会失了从前的天然之美,却不想距离也有距离特有的美。

挪动后的石人依旧在树下守候,因为树木遮挡的部分暴露在外,更利于欣赏不说,也并不失本身的韵味。

而这样的挪动,让柿子树的成长不再受到石人的阻碍与限制,确是两全其美的。

天色渐暗,橙色的光晕在天边幻化流逝着色彩,如千年来的每一个黄昏。

眼前的树木消融在夕阳的余晖中,那招展的枝条,存着旺盛的生命力,却又如在命运中挣扎着的姿态,深沉压抑…

黑夜前的黯淡总能在不觉间拉近光阴的距离,而我们却永远隔着千年的时光之距,遥望当年的大唐…

当光影消散,树木凋零,时空远去,我们方走近树下的石人,寻着历史的车辙,品一段中晚唐的回忆。

章陵的墓主人李昂,初名李涵。

他是唐穆宗的第二子,唐敬宗与唐武宗的兄弟,母亲为贞献皇后萧氏。

李昂的上位或许是人为所致,但也算天意所归。

在兄长敬宗死后,宦臣刘克明等曾矫诏令绛王李悟暂代军国之事,又想借机进一步夺取内侍的权柄。

但最终,早先拥立过穆宗上位的宦臣王守澄等人派兵迎来了当时还是江王的李涵,又发左、右神策军,飞龙兵将刘克明、绛王等一一诛杀…

政变过后,李涵顺理成章地在匆忙慌乱的时局里,如唐史上不少皇帝一样,被宦官们推上了帝位,也改名作昂。

不得不说的,李昂是个品性仁孝的人,和他的父兄比起来,也算是有大志向的帝王,并且对太宗的贞观之治十分向往。

或许因为深知父亲与兄长之朝的弊政,文宗自继位之初起便励精求治,去奢从俭,也一直有削减宦臣权力的想法,曾多次与宰相亲信密谋。

可惜,虽然是腹黑的天蝎座帝王,李昂的运气却一直不是很好。

他所处的时代,朝上牛李党政激烈,朝外藩镇动荡不断,正是杜牧愤河朔三镇之桀骜,朝廷议者专事姑息,夜泊秦淮,写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背景之下。

李昂本人少了几分天蝎的控制与隐忍,多了几分优柔寡断与多疑善变…

面对宦官之势,他利用宦臣们彼此牵制分权,却并没有及时控制分权者的兵权…

面对谋划之事,他没有意识到所用之人的能力和他们彼此间的矛盾嫌隙,更是时而过分信任,时而又生猜忌…

面对突来变动,他少了些应激的举措与安排,亦没有未雨绸缪,以至于甘露之祸后受制于人…

他有帝王之道,帝王之心,却时运不济,最终未能扭转唐史的败局,而甘露之变也成了中唐与晚唐的分割线,让本欲扭转时局,做出中兴之举的他,与那目标越行越远。

开成五年,距离那场甘露之变已过去了五年,抑郁已久的李昂怕是早已身心俱疲,隐忍成伤。

春正月辛巳,他崩于了大明宫之太和殿,寿享三十三。

群臣谥曰元圣昭献皇帝,庙号文宗。

其年八月十七日,葬于章陵。

为了收下章陵朱雀门的全貌,我们三个在陵前跑了几圈,顿感空旷。

凄凄惨,惨戚戚,生前不如意的帝王,在死后似乎也并没有得到安宁。

千载后,章陵的神道在特殊文化年代遭到了破坏,如今所存也并不算多。

唐陵自玄宗泰陵后,神道的基本规制已形成东文西武的模式。

而章陵这里唯一裸露在地表的西侧石人也恰好是武将。

似是冥冥中自有的天意,让他与树相伴,继续上演着文宗时的故事。

石人的身后已经弥漫不清,隐隐的痕迹,让人猜测着他服饰上是否也有和他兄长敬陵陵前石人相似的绶带。

他的头遗失在特殊的文化年代里,残留下的虬髯,品不出原本的长相。

他双手紧握着精美的仪刀,绶带交缠,柄镶如意,却陷入土中,难以出鞘。

但我想,他应该是一位金吾卫,是一位曾守护着文宗之人…

抑或他曾是太和九年守护在院中石榴树附近的一位将士吧…

立于此处的他,不知是否还在等待着一场本应该到来的胜利呢?

时光可以追溯到太和九年的八月,因为有甘露降于紫宸殿前樱桃之上,当时的文宗李昂亲采而尝之,百官称贺,也因此有了几个月后的甘露之计。

其年十月,文宗与宰相们密谋已久的除去宦官计划终于由王守澄的死拉开帷幕。

可谁知宰相们本计划利用王守澄的葬礼继续除去宦官,却因为彼此间的争功,让计划出现了细微的变动。

十一月壬戌,文宗御紫宸殿,安排好的金吾卫韩约便奏言“左金吾听事后石榴夜有甘露”,并请皇帝前去一观。

文宗故作惊讶,先命宰相及两省官诣左仗视之,宰相也依计策回禀,好让宦臣仇士良、鱼志弘等率诸宦者往视之。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可惜迎来了宦臣们的金吾卫韩约当时过于紧张,变色流汗。

此情此情,与如今这石人何其相似?

那广袖上的褶皱,那紧贴在身前的兵器,手指推动着的刀柄,似乎都正预示着他焦虑的心情与接下来的动作…

正因为此,仇士良等人看出了异样。

而随后,大风吹起了藏兵的帘幕,将隐匿于此的兵士暴露了。

于是仇士良等人惊骇而走,又拥着李昂的乘舆,突破重重阻碍,迤逦入宫。

事情急转而下,宰相与参与者们瞬间成了乱臣贼子,逃窜被捕,严刑族诛…

一时间血流涂地,京师大骇。

至此,一场由甘露引发的血案以失败告终,而得知了文宗参与其谋的宦臣,也因此对文宗恶语相向,生出芥蒂。

此后,文宗受制于家奴,愁颜难展,每每与宰臣言家国事,更是悲从心来,愿求酒而醉…

甚至他自认不比周赧、汉献帝…写下:“辇路生秋草,上林花满枝。凭高何限意,无复侍臣知。”的抑郁之言。

新任的宰相后期也因惧怕着宦官仇视,再兴杀戮,称疾辞位。

联想其时,宦臣在侧,外藩未定,朝中的派系也仍在持续着暗斗,真正能帮到他的人屈指可数。

他的一切努力皆因着甘露之变付之东流,又要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中兴与败落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却是他再无可逾越的。

历览前贤国与家,他分明便是勤俭之帝,有壮志之帝,本应是成就一番事业之人,可终究抵不过天意。

正是义山所说:

“远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几人曾预南薰曲,终古苍梧哭翠华…”

或许,这便是文宗的悲哀吧……

坐在石人边上,忆过那场甘露之变,再观眼前之树,便觉得它生得着实天意。

如今,它虽与石人分开,却仍留下深深的印记,于过去,于现在,于未来…

短暂地陪伴过章陵的石人,远望了下章陵的玄宫所在。

听说,那些神道上逃过一劫,尚存的其他石刻便在眼前的黄土之下。

或许随着申遗成功。

未来,他们会出土陪伴着眼前这树下的石人,再历岁月洗礼。

隐隐有些期待起未来的章陵,但可能还要等上几年…

天色已晚,为了赶去定陵一观,我们也是时候出发了~

再拜柿子树与陵前的金吾卫,已与他们隔开了老远。

生与死的距离难以逾越,而横在唐史的成败转折间,兴亡的距离更是相去甚远。

那一场甘露,一株石榴,一棵柿树,一尊石人,已在时空中演义了千年,或许,仍会在文宗陵前的光阴里继续演义着那段远去的故事…

尽管那故事不完美,但那样的文宗才更令人心痛…

因为距离,方显中晚唐的朦胧与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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