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黑龙江(俄罗斯称阿穆尔河)与乌苏里江汇合处的哈巴罗夫斯克(伯力),是俄罗斯远东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首府,也是俄罗斯远东仅次于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的第二大城市。
在一千多年前,伯力还是我国唐朝黑水都督府的首府,地名都没变,还叫伯力或勃利,或同音的波力、颇黎、博和哩。
唐朝对土地肥沃的东北地区(含俄罗斯远东),主要通过设置羁縻州,由当地人自治。比如大兴安岭北部设有室韦都督府,黑龙江下游设黑水都督府。黑水都督府的辖区,基本从黑龙江省逊克县往南至海伦、绥化再至哈尔滨,哈尔滨以东的松花江北岸至日本海,包括库页岛。
黑水都督府所在地区,纬度高,气候寒冷,人口稀少。再加上史料匮乏,黑水都督府所辖应该有十六部,也就是十六个羁縻州,其中勃利州设有黑水都督府的治所。
古代交通落后,山区的交通成本居高不大,其次是平原,骑的马总要吃草料吧。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就是水运,尤其是大江大河。勃利位于黑龙江中下游,又是乌苏里江汇入黑龙江之地。黑水都督府跨黑龙江南北,勃利正好在中间位置。黑龙江汇入鞑靼海峡的地方,俄罗斯有一座城市叫尼古拉耶夫斯克(庙街),当时有郡利部,对岸的库页岛有窟说部。
值得一提的是,咱们所称的库页岛,其最早的地名就来自于“窟说”。苦阅、苦耶、最终成了库页。黑水都督府如果有事派人去二部,直接坐船顺着黑龙江北上就可以了。同理,如果黑水都督府要派人去南边的湄沱湖(兴凯湖)办事,从勃利坐船沿着乌苏里江南下即可。
图-伯力
所谓的黑水,指的是活动黑龙江,这里有黑水靺鞨,北魏时称为勿吉。靺鞨有七部,包括粟末、白山、黑水等部。咱们提到东北,往往会讲到一个名词,白山黑水。白山,是指长白山,白山靺鞨就在这里活动。黑水指的是黑龙江,唐朝之所以要在这里设黑水都督府,除了要对当地人进行羁縻管理之外,还与一个新兴的国家有关,这就是由粟末靺鞨建立的渤海国。
图-航拍伯力
唐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灭了东北方向的劲敌高句丽。但在大周武则天圣历元年(公元698年),东北方向又成立了一个渤海国。渤海国对于唐朝(含武周时期)的战略威胁不亚于高句丽。在这种情况下,扶持北边的黑水靺鞨对渤海国保持压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黑水靺鞨特别能打仗,尤其擅长步兵作战,经常侵扰周边部落。
唐玄宗于开元十年(公元722年)下诏设立勃利州,以安置黑水靺鞨。但黑水靺鞨面积大,各部缺乏统一管理,仅设一个羁縻州是不够用的。一个勃利州的刺史也确实难以完成监视渤海国的任务,必须提升黑水靺鞨的行政区划级别。
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安东都护薛泰提出设立黑水都督府,由当地人出任都督,唐人出任长史,实行监督。唐玄宗也认为很有必要这么做,下诏设立了黑水都督府。为了拉拢黑水靺鞨,唐玄宗赐黑水靺鞨的首领倪属利稽国姓,改名李献诚。
黑水靺鞨和渤海国知根知底,加上黑水靺鞨善战,黑水都督坐镇勃利,能让新兴的渤海国冷静地思考问题。
唐朝对渤海国严加防范,但在安史之乱后,随着唐朝国力的衰落,渤海国也不那么听话了。约在唐宪宗元和十年(公元815年),黑水靺鞨等部向渤海国臣服,黑水都督府也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