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自洪武一朝,明朝沿海百姓,就一直深受倭寇之苦,尤其是嘉靖一朝,倭寇对社会的破坏性最惨烈。加上明代的卫所制度,在中后期日益破坏,根本无法抵御倭寇。此时在山东抗倭有功的戚继光,被调入受倭寇侵扰程度最强的浙江,他一改传统募兵制,在浙江金华招募本地兵,组成以义乌兵为主体的戚家军。义乌兵跟随戚继光南征北战所向披靡,荡平了浙江地区的倭寇,并在福建与广东,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随后义乌兵又在北境与高丽屡建战功,为维护明朝江山安全,立下了赫赫功勋。义乌兵为何如此能打?戚继光用什么方法调教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呢?
戚继光组建新军初入战场
嘉靖三十九年戚继光受命分守台金严,戚继光的防区内,属台州的倭患最重,台州三面环山东面临海,海岸线绵延600余里。戚继光到任后,重新招募了义乌兵,并整顿台州地区的军事防御体系,总督胡宗宪见戚继光练兵抗倭诸事卓有成效,自己也开始招募义乌兵,从此义乌兵便作为抗倭主力,走向了历史舞台。第二年四月十九日,倭寇数百艘船共20000余人分路进犯台州宁海,戚家军率2000兵力驰援,这也是戚家军的鸳鸯阵第一次实战,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仅仅半个小时,就击毙了数百倭寇,而戚家军则是零伤亡,剩余的倭寇也被戚家军赶跑。二十二日另一部倭寇分三路直扑台州,新河一战中,倭寇在使用鸳鸯阵的义乌兵面前,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义乌兵肃清浙江倭寇
此时另一部约500人的倭寇,本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进犯台府城,由于台州府城墙被拆散,以致于城防空虚。戚继光当机立断星夜驰援台州府,义乌兵们负重25公斤,并在没有吃饭的情况下疾驰70余里,在第二天抢在倭寇之前到达台州府城,此时的倭寇已经来到了城外四里处的花街地区,戚继光立即下令全军迎敌战后开饭,又在鸳鸯阵的“加持”之下,斩首倭寇300余人,救出5000多名百姓,而义乌兵仅仅牺牲三人。随后义乌兵先后在上峰岭、长沙四方杀敌,在一个月中总共歼灭倭寇5500多人,解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史称台州大捷,战役中义乌兵仅仅牺牲20人,这个战损比实在惊人。此后倭寇见了戚家军如同老鼠见猫,“撼海易撼戚家军难”的名头,也开始愈发响亮。浙江区域内的倭寇,也基本上被肃清,戚继光升任都指挥使,义乌兵也受到了朝廷的大力嘉奖。
扫灭福建倭寇结束抗倭战争
浙江倭乱平息之后,侵犯浙江的倭寇逃到了福建夺岛建营,强掳百姓危害一方,而福建的军备废弛,兵力远不如浙江,抗倭形势十分严峻。此时又是戚继光受命,带领义乌兵到达福建,在横屿、牛田、林墩杀败倭寇,又在平海卫、仙游取得大捷,福建一带的倭寇,在义乌兵的强大打击下溃逃到了广东,福建倭患基本平息。嘉靖年间的倭寇四方为祸,但在戚继光、俞大猷等抗倭英雄的打击下,歼灭了大部倭寇,有的甚至全岛的倭寇都被灭尽,倭寇不敢再侵扰中国沿海。同时随着日本战国时代的结束,统一逐步完成,倭寇的实力步步减小,在这以后中国东南沿海的抗倭战争,也暂时告一段落。
北上戍边抗击蒙古
隆庆元年蒙古犯边,俺答进兵大同、蓟镇,严重威胁到了京师的安全。戚继光在十月份被诏令入京,第二年五月份调任蓟镇总兵,当时劣习成性的北兵是指望不住的,戚继光又奏请朝廷,请义乌兵北上抗敌,并修建了金山岭长城。义乌兵远离故乡,又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进行轮戍,为了稳定军心,朝廷推行徙民实边的政策,允许义乌兵的家属前去探望,时间长了在长城下形成很多村落,义乌兵与其家属们居住在此繁衍生息,世代守卫着长城,形成今天的义乌村。据不完全统计,这些义乌村共发现了158个,清代《义乌县志》也记载,散落在北方、福建与广东的义乌兵,多达一万多人,义乌兵为保卫明朝安全立下了汗马功劳。
抗倭援助高丽立下赫赫功勋
自从明朝的倭寇被戚家军赶跑后,死性不改的倭寇又开始侵扰高丽,关白丰臣秀吉甚至将最终目标,定在了大明京师。当时高丽国力衰微军队瘫痪,根本挡不住倭寇的侵袭,倭寇一路攻城略地,汉城、平壤等地相继沦陷。半年时间内,倭寇就席卷了高丽一千七百多里,李朝国王紧急向明朝救急。高丽是明朝的附属国,同时倭寇也是明朝的老仇人,战火势必会再次烧到大明边地,此时的倭寇克星义乌兵,在统帅吴惟忠的带领下,进入高丽抗击支援。随后在陕西总兵李如松的指挥下,在平壤取得大捷,迫使倭寇议和。好景不长倭寇趁着议和之际侵扰高丽,国王再次上书明廷求援。这一次明军没有再给倭寇机会,将倭寇狠狠地揍出了高丽。义乌兵在两次援救高丽的战争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无论是本土作战还是国外作战,义乌兵可谓都是战无不胜,其中的统领秘诀何在呢?
戚继光看中义乌人的团结剽悍
在倭寇侵犯中国沿海之时,朝内有严嵩、赵文华等奸佞当道,加上明军内部腐败严重,导致战斗力低下,往往官军倍与倭寇都无力防守。嘉靖三十八年一百多名倭寇杀奔南京,而城内的12000守军竟不敢迎敌,虽然最后这一百多倭寇被歼灭在苏州,但明军也损失了4000人,其疲弱的战斗力可见一斑。调任浙江的戚继光,深知战争倭寇必须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而卫所兵军纪松散且缺额严重,组建一支新军是迫在眉睫的事。此时发生在义乌的一起矿工械斗,引起了戚继光的注意,他虽然不赞成械斗,但对义乌民众的勇敢团结的精神十分佩服,戚继光认为若军中人人有此精神,必定会是一支悍军,戚继光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理想新军兵源。
对义乌兵严格训练保证战斗力
戚继光根据自己多年的带兵经验,在招募义乌兵之时,定下了一些标准,对士兵的出身和素质十分注重。第一不招油滑之人,只选粗壮的乡野老实人。二是采取自上而下的选兵之法,以此保证了军队的质量,为新军的团结打牢基础。戚继光打破了明军传统的编制,以队为基本作战单位,每队12人,起初共招募4000人,形成层层机制、组织严密,并且适合在江南作战的戚家军雏形。随后戚继光亲自训练这4000名义乌兵,首先进行保国安民的思想教育,向兵士们申明为兵之道,引导士兵形成积极向上的性格,有助于接下来的军事训练与作战。随后戚继光改良训练内容与方法,扫除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他深知面对强悍的倭寇,军事训练上由不得半点马虎,他对义乌兵进行实战化演练,达到令行禁止的效果。同时教授士兵们武艺,提高单兵作战能力,而且要求每名士兵,都必须掌握各种武器装备的使用方法。
独创鸳鸯阵与严明军纪
戚家军被称为倭寇克星的原因,都要仰仗于鸳鸯阵。这是戚继光根据江南地区的地理特点,和倭寇擅长近战的特征,创建的一系列新的阵法战术。十一人为一队,配有长牌、标枪、腰刀、狼筅等武器,各兵种分工明确,以长补短以短助长,结成紧密的战斗组织,各兵各队伍之间相互呼应,经过严格的操练之后,面对倍与自身的倭寇,都能做到游刃有余伺机反杀。有效的战术必须要有严明的纪律作为基础,鉴于明军卫所涣散的军纪,戚继光根据自身招募的义乌农民、矿工的情况,坚持战术与纪律训练紧密结合,制定了一套严格的军纪与奖罚制度,做到了“兵虽百万,指呼如一人”的地步。此外军中培养将领,也是从德才识艺四个方面抓起,因此培养了一大批德才兼备的优秀将领,为义乌兵的发展,奠定了优良基础。
尾声
经过戚继光的严格训练,义务兵们成长成抗倭战场的劲旅,先后转战浙江、南直隶、福建、广东,再到北境与高丽,保卫大明王朝的国土安全,并且一路所向披靡鲜有败绩。这些朴实剽悍的义乌农民、矿工,视国如家奋勇杀敌,不仅战斗力超强,还有着“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美名。统帅戚继光也因为这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从而声名远播名垂青史。但义乌县也因为招兵,造成了严重的人口损失,因此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义乌招兵已经成为山区小县的沉重负担。戚继光在北调蓟镇之时,带走了3000义乌兵,随后其余主力也陆续北上抗击蒙古。在援高丽的军事行动过后,史料中就不再有义乌兵的记载了,根据《义乌县志》推测,义乌人口仅仅70000有余,按照比例算成年精壮男丁不过15000人,嘉靖四十一年到隆庆五年,共有15510男丁,到了万历九年户口仅存12930丁,反而亏损原额,小小的义乌县不可能承受,常年累月地提供精壮男丁参军,所以在辽东战场上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后,义乌兵从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参考资料:《戚少保年谱耆编》,《义乌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