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这是民族英雄岳飞的墓联。大意是青山因为埋葬着岳飞而感到荣幸,白铁却无辜代替着奸佞受世人唾骂。千百年来,产生了无数缅怀岳飞将军的诗词歌赋、影视作品,这些作品无一不是表达对岳飞将军的崇敬与怀念。特别是看到电影、电视剧中风度翩翩、相貌俊逸的岳飞将军,这种情绪达到了顶峰。
然而,真实的岳飞真的是影视剧中呈现出的模样吗?在我们的主观印象中,好似所有的将军都英俊挺拔,神情坚毅,所有的儒士都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所有的忠臣都面容清俊,身材消瘦,所有的贪官都大腹便便,满脸横肉。而国家博物馆珍藏的岳飞将军的画像,给我们的答案似乎是不同的。
真实画像中的岳飞体格微胖,孔武强健
国家博物馆珍藏着一幅南宋宫廷画师刘松年所作的《中兴四将图》,画中有刘光世、韩世忠、张俊、岳飞四位南宋将领。从画中看,岳飞将军身体微胖,体型健硕,还有将军肚。
阮元曾经评价称“岳飞面大而方,广额疏眉,两颊甚丰,目圆鼻尖,自口以下,重颐甚长,无髭须”。简单来说就是国字脸,眉毛稀疏,脸颊微胖,圆眼睛高鼻梁,尖鼻子。
这样的画像,似乎与影视作品中英姿飒爽,风神俊美的人物有所不同。不过影视剧本来就有一定的改编,演员的选择与塑造也是根据导演和编剧的个人偏好以及他们心目中岳飞将军的印象来确定的。我们每个人都会不可避免地对英雄人物有所美化,不吝把最美好的特征都加诸于其身上,所以影视剧中呈现出这样的岳飞将军,也就无可厚非了。
根据《中兴四将图》作者刘松年出生的年代推断,他有可能见过岳飞将军的真实容貌。即使他当时年纪小,不曾见过真人,也应该听周围人讲过。所以就算是掺杂着画家本人的作画偏好,也可以确定,画中的形象是远比影视剧中的更接近岳飞将军本人的。
其实了解一下,就会明白,画中的形象还是比较符合当时现实的。岳飞将军出身普通农家,少年时沉默寡言。十几岁投军,之后十几年都在军队战场摸爬滚打,一副魁梧的体格是少不了的,杀敌作战的时候也更能发挥作用。
“小鲜肉”的形象根本不符合岳飞将军,他在战场上饱经风霜,经历挫折磨难,受帝王猜忌,受奸臣压迫,这样的人格凝练之后散发的魅力,不是单靠英俊的面容可以相比的。
一直以来,从民间流传的有关岳飞将军的故事,到后来的文学艺术作品,岳飞将军的形象一直有变化,但总是逃离不了英雄人物的“人设”。国家博物馆的这幅作品之所以引起人们的讨论,是因为这跟以往的形象太不符合了,以往的作品中的岳飞将军是“小说男主”一般的存在,丰神俊朗,心怀家国,有勇有谋,可歌可泣。
纪念作品繁多,人物形象英俊挺拔
我们都知道岳飞将军是南宋抗金名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军事家、战略家,同时也是书法家、诗人,位列南宋中兴四将之首。岳飞将军字鹏举,这包含着他的家人对他的殷切期望,希望他可以像大鹏鸟一样,有朝一日振翅高飞,直上青云。
岳母刺字,精忠报国的故事我们从小学就接触过。少年岳飞投军,在军营里步步历练,逐渐绽放光芒,被委以重任,而他也确实不负众望,立下了不少大功。
三次投戎,收复建康,平定流寇,挺进中原,这样的人物、这样的事迹,随便一个方面拿出来都有许多故事,都能让人想起那段在屈辱和动荡中拼搏奋起的民族抗争史。所以,岳飞将军通过各种作品被人们一遍遍缅怀纪念,这丝毫不奇怪。
岳飞将军被害之后,有关他的史料被心虚的秦桧等人销毁。后人又艰难寻找,重新搜集编撰,我们才可以知晓。军中的士兵得知岳飞将军含冤而死之后,曾经作诗悼念他,“自古忠臣帝主疑,全忠全义不全尸”。失去了岳飞将军的朝廷,进一步受到了金的欺压,南宋统治者毫不作为,摇尾乞和。
南宋降金之后,金兵肆意烧杀掠夺。家国被入侵,财产被血洗,亲人被屠杀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念这位力主抗金、绝不议和的民族英雄。
人们为他建祠塑像,朝廷也为岳飞将军平反,封王加谥。据统计,宋元明清四朝,凭吊歌颂岳飞的诗词多达2400余篇。胡铨、叶绍翁、赵孟頫、于谦、袁枚、林则徐等人都曾在岳王墓前吊唁,写下诗词歌赋怀念这位伟大的人物。
从1940年代开始,陆续有电视剧或者电影以岳飞将军为主要角色进行创作。1940年的《岳飞》、1988年的《八千里路云和月》、1992年的《满江红》、2013年的《精忠岳飞》,这些作品中,岳飞将军的饰演者各不相同,年龄也有一定的差异。吴楚帆、何家劲、樊志起、黄晓明这些演员对岳飞角色进行了塑造,在国仇家恨之中展现出一代民族英雄的风采。
这些男演员无一例外,都有着硬朗的面部线条和坚毅的眼神,进退举止有风度,为人处事有气节。人们接触到的故事越多,就越崇敬怀念岳飞将军,当然人们谈论得更多的不是他如何英俊潇洒,而是他在战场上多么勇武,面对敌人有多顽强,为家为国舍生取义慷慨赴死有多悲壮。
人们敬仰岳飞将军,无关容貌
其实人们敬仰崇拜岳飞将军,与他的容貌并无关系。岳飞将军被民间封神封王,修祠建庙,自然需要有塑像。工匠们凭借自己对岳飞将军的印象,给他塑造了一副与“神”相匹配的模样。后世的人们,为了让“岳飞”这个人物更加有魅力,也给他锦上添花,安排了一副英姿飒爽,仗义豪气的形象。
然而我们每个人都明白,岳飞将军长留在我们心中的不是这个形象。这个形象只是我们的一个精神寄托点罢了。我们真的在意的,真的推崇的,是他全心奉献的忠义,是他顽强不屈的气节,是他时刻牢记,一以贯之的信念。评判一个历史人物,从来都不是在样貌上做文章。容貌会衰老,会消散,但是精神会永存。
刘松年的《中兴四将图》,虽然可能会让一部分“颜控”有点失望。但是之后,我们会因为岳飞将军的形象不符合我们预期而不再敬仰他吗?不会的。以貌取人从来都是不正确的,我们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坏,孰优孰劣,我们自能分辨。
历史上容貌顶尖的人大有人在,他们的名字或许凭着诗词画像流传下来,但是我们感叹过了就过去了。很少有人能像岳飞将军一样,一直在中华人民心中牢牢占据一份领地。我们敬仰岳飞将军,无关容貌,而是赞颂他精忠报国的精神。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几百年的人写的诗词,现在读起来还是让人心潮澎湃。我们永远都会记得岳飞将军的这首《满江红》,记得当时的凌云壮志,也记得后来的无可奈何。
我们会永远把这份斗志昂扬、保家卫国的忠义精神传递下去。几十年后,几百年后,或许时代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但是,相信我们人类对精神的追求是毫不停歇,永无止境的。未来会有新的一代人认识岳飞将军,了解岳飞将军的事迹,传承他身上的坚定信仰与爱国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