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李商隐有诗曰:
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这首名为《瑶池》的七绝,是一首以神话传说为背景写成的诗。诗里写到了两个很不一般的人物,一个是西王母,也就是中国老百姓熟知的王母娘娘;一个是周穆王,此人可称得上是历史上一位著名的“驴友”,他一路西行,拜见西王母,在瑶池受到了盛情款待。一个是天上神仙,一个是人间君王,后世衍化出无数传奇浪漫故事。那么,周穆王游历到西域,是否属实呢?
姬满,即周穆王,姬姓,名满,昭王之子,周王朝第五位帝王。他是我国古代历史上最富于传奇色彩的帝王之一,传说他活了105岁,当国王时已经50岁了,世称“穆天子”,关于他的传说,层出不穷,最著名的则是《穆天子传》。
大约1700年前,时当西晋太康年间,在河南汲县的一座战国古墓里,盗墓者意外地发现一批埋藏了五六百年的竹简,有数十车之多,计十余万言。经人整理,写定为75篇,《竹书纪年》和《穆天子传》即其中两篇,而《穆天子传》又是唯一能完整保存至今的。
《穆天子传》说的是西周兴盛时的穆王,为宣扬周天子的威德,增进与西北各族的交往,在当政的第十三年(约公元前989年)作了一次远游。他挑选一位有丰富知识和阅历的老臣伯父为向导,乘坐由著名御手造父驾御的八马拉的车舆,携带大批金银宝贝和中原地区精美的丝织品、手工艺品,浩浩荡荡从王都成周(今陕西省西安附近)出发,踏上西游的路程。
大队人马东渡黄河,由太行山西侧北上,经漳水、盘石(今山西省平定县东)等地,沿滹沱河北岸,到达犬戎地区。再向西行,通过关隥(雁门关),到达今内蒙古河套以北、兄弟民族河宗氏居住的地方。河宗氏首领热情接待周穆王一行,送还以大批皮货、马匹馈赠。告别河宗氏,大队人马溯黄河西上,穿沙漠,越峡谷,经乐都,过积石,到达今青海境内兄弟民族西夏氏的居住地。再经过珠余氏的民族地区,遂登上了气势磅礴的春山、珠泽、昆仑之丘。据说此地是周人祖先古公亶父女婿的后裔赤乌族的地方。
穆王所到之处已是昆仑山麓今新疆和田河、叶尔羌河流经的地方了。离开赤乌,西行三千余里,最后终于达到旅途的重要所在一西王母之邦。周穆王拜会了西王母,赠送给她及其下属大量金银、丝绸等珍贵礼品。西王母也回赠丰厚,并选择风光秀丽的瑶池盛宴从东部远道而来的贵宾。
然自唐宋起,有人怀疑此传系后人伪托,并非信史。于是围绕着《穆天子传》,人们进行了涉及广泛的争论。争论的焦点是:周穆王游历到西域,是否真实?
一种意见认为,周穆王原是个雄心勃勃的旅行家,有史载为证。《左传》谓其“欲肆其心,周行天下”,而使天下的道路都印上自己的车辙、马迹,《史记·秦本纪》说,造父善御,得八骏,穆王使驾而西巡狩……。《赵世家》又进一步说:“见西王母,乐之,忘归。”可见《穆天子传》的故事绝非无本之木,周穆王之西游,正是西周盛时影响波及西域的反映,近人断其为小说、伪书,岂非数典忘祖乎!
另一种意见则认为,中原与西域的交通,是汉武帝时张骞历经千辛万苦才开辟出来的,西周时代,无论是道路、交通工具,还是边疆的民族关系等等,都无法使这位穆天子到达荒远的西域。司马迁记穆王西巡狩事于《秦本纪》和《赵世家》,而独于穆王自家的《周本纪》中却只字不提,这恐怕不是无意的疏漏。
历史上周穆王究竟有没有到过西域并且拜见西王母一事,只能有待于后来者的研究和考察了。
文中配图来自网络,本文为百家号作者无风却起念原创作品,未经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