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66年,司马炎挟三世之余威,建国称帝,定鼎洛阳,是为晋武帝,史称西晋。
西晋建立后不久,倾举国之力一举荡平南方吴国,西晋结束了东汉末年至三国时代纷纷扰扰长达96年的混沌战乱局势,九州大地再次得以一统。
完成统一大业的晋武帝司马炎自感功盖三皇德超五帝,遂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腐朽堕落生活,有感于前朝衰败的历史经验,司马炎认为东汉灭亡的是因为外戚过于强大,而中央朝廷内无援兵,于是他一口气分封了57个同姓诸侯王,以期拱卫皇室,得保大业万世不衰。
然而,在他驾崩前,他却选择了一个弱智的儿子司马衷作为皇位的接班人,随后,西晋在野心皇后贾南风的推波助澜下陷入了长达16年的“八王之乱”。西晋王朝彻底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后匈奴贵族刘渊举兵翻盘,西晋旋即灭亡,历史开启了东晋十六国的模式,匈奴、鲜卑、羯、氐、羌五胡在中国北方大地上演了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黑暗历史,南方也进入了刘宋代东晋的序幕,历史正式步入了长达169年的南北朝时期。
隋文帝杨坚立国后,励精图治、勤勉政务,隋朝在他的治理下迎来了“开皇盛世”。望着万里锦绣的江山,杨坚也曾考虑过要将大隋江山传诸于万世,为此他选定了长子杨勇作为接班人来替他百年之后执掌万世基业。
作为太子,杨勇身上的确有股守成之君的“帝气”,他长相俊美,生性好学,诗词歌赋样样皆精,而且此人生性宽厚仁者爱人,一副典型的太平天子潜质集中爆棚的表现在他的身上。
但他也有致命的弱点,这个后来让他丢掉皇位和性命的弱点就是他为人处世过于高调,且喜欢披金戴银大讲排场,这与素来崇尚节俭的父皇隋文帝杨坚格格不入。
用今天的话来说,太子杨勇的性格就属于那种直肠子,说话做事从来不拐弯抹角,更不懂得灵活变通,也就谈不上韬光养晦了。
很快,他与独孤皇后、杨素等人沆瀣一气不断地在隋文帝杨坚面前打太子杨勇的小报告,不久杨勇被废,杨广也顺利的成为了当朝太子。
杨广历经艰辛夺得了太子之位后,他愈发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来之不易的储君之位。在杨广夺嫡的过程中与其说他是位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倒不如说他是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是一只潜伏在阴暗草丛中的雄狮,只等良机一到,便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口死死咬住猎物的喉咙。
仁寿四年(604年),隋炀帝病重,太子杨广预感父亲时日无多,即将御殡归天。于是多年压抑的兽性再次爆发出来,他趁着隋文帝杨坚病重期间,居然独创后宫调戏父皇的宠妃宣华夫人,此后不久,杨广为了尽早夺权接班,他暗中与当朝权臣越国公杨素互通书信,研讨父皇驾崩后的夺权计划。
却不成想,负责传达书信的心腹误将此信送到了隋文帝杨坚的病榻,杨坚览阅完毕后,大骂:“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误我!”。
说完便急令大臣柳述、元岩二人赶紧起草废除太子杨广的诏书,安插在隋文帝身边的眼线火速将该变故通报给了杨广,杨广迅速撤换隋文帝的侍从,矫诏将柳述、元岩捉拿下狱,并发兵替换了仁寿宫的守卫,然后杨广安排张衡入宫侍奉隋文帝杨坚。
黄门侍郎张衡虽然饱读诗书,通晓孔孟之道,作为太子杨广的心腹,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将杨广篡权夺位、悖逆人伦的恶行公诸天下;要么,一条道走到黑辅佐杨广登上帝位。
显然,他的身份历来被人视为太子党羽,倘若他选择了第一条路,天下届时兵锋四起,届时自己也会随同杨广葬身万劫不复的境地,而襄助杨广一则避免帝位之争,二来还能以功臣自居享受荣华富贵,在大势所向和利欲熏心的驱使下,他终于完全悖逆纲常亲手弄死了隋文帝。
他很高兴,封了头号功臣张衡为御史大夫,当上皇帝的第三年,隋炀帝杨广亲自来到张衡老家河内,并亲自在张衡家乡宴饮三日,赏赐了张衡家乡父老,张衡一时风光无限。
然而,月满则亏,伴随着巅峰的就是人生的低谷,很快,隋炀帝当上皇帝后大兴土木、奢靡无度,张衡多次看不顺眼便以太子故臣的身份顶了杨广几句。
隋炀帝杨广怒不可遏道:“张衡自谓由其计画,令我有天下也。”“张衡自以为因为他的计谋,才让我有天下。”,杨广说这话时,足见已对张衡起杀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衡以自己泯灭良知、罔顾君臣纲常的恶毒双手替太子杨广铲除了压在头上的大山,其自食恶果的惨烈结局让后世发人深省。而作为太子的杨广,无论是否亲手参与弑父灭君的禽兽行径,他刻意安排心腹张衡侍奉隋文帝,可以说他才是幕后真实元凶,只不过张衡仅仅是一把杨广刺向隋文帝的利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