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张献忠可谓臭名昭著,老百姓会开门迎闯王李自成,而对张献忠则唯恐避之不及,因为
张献忠不仅仅只是嗜杀,还很变态,
据说,当时如果有小儿啼哭,只要一说张献忠的名字,马上就吓得不敢哭了。
张献忠入川(油画)
1643年11月,张献忠率部占领了湖南全境和江西一部,但他并没有以此为根据地来徐图霸业,当时李自成已经横扫中国北部,兵锋直指北京,建立新政权的形势已经逐渐明朗。不甘心对李自成俯首称臣的张献忠不得不放弃湖南和江西,远走四川,由此就有了重庆之战。
重庆被张献忠攻陷后,明室宗亲惨遭屠戮,其家人全都自尽,所有死的人超过万计。奇葩的是,张献忠没有杀戮俘虏的明军37000人,而是把他们编成百十个长队,让他们鱼贯前进,他们队伍的最前面是一座木案,这些人被要求伸出右手,放在案板上。
这是要干什么呢?张献忠既不是要给明军把脉,也不是要给明军抽血、验血,而是由木案前的一名士兵手执利刃,手起刀落,把那放在案板上的手给砍下来。手被砍下来后,手指还在抖动,断臂上的血喷涌而出。拿刀的士兵一脚踢开断手的明军士兵,喊道,下一个,快点!
张献忠说,此次他宽大为怀,一个俘虏都不杀,仅以剁手为戒。
比起掉脑袋来,砍掉一只右手或许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有的人想留住右手,就伸出左手,一刀下去,左手没了,又被拦下,被命令要继续伸出右手,就这样,双手都没了。
张献忠经常干这种事情,他认为剁了明军俘虏的手,一是对他们的负隅顽抗表示惩罚,二是防止以后这些人再次拿着武器与起义军对抗,三是让这些人做活的宣传,以警告那些未被征服地区的人,反抗起义军就是这个后果,以此产生强大的心理震慑。
张献忠的预期目的达到了,这些被放回去的明军士兵,迅速把对张献忠的恐惧散布到了四川各地,张献忠的恶名迅速在各地传播开来,这就让那些张献忠从未征服过的土地上的老百姓对他谈之色变。
张献忠每攻下一个城池,就把这个城池视为自己囊中之物,
把城中百姓视为自己刀下的猎物,
至于怎样处置这些猎物,完全看他的想法和心情。通常,张献忠都是劫掠完毕之后,
命人纵火焚烧,烧得片甲不留,
因为他不想把自己辛苦攻下的城池完好无损地留给明军。
李自成
烧杀抢掠、大破坏,这就是张献忠一贯的做法,正是这种做法,让张献忠的恶名在四处传播。张献忠在入川时还满载着从湖南和江西劫掠来的巨额物资和财宝,以及十几万被强征入伍的当地老百姓。
这十几万老百姓被他强行掳掠而来,男女扶携,沿着崎岖险恶的山路行进,队伍拉得很长。所经过的地区人烟稀少,劫掠不到足够的粮食,
一路上不断有人饿死,尸横遍野,江水都臭了。
对大明帝国的统治者来说,至少对生命还存在形式上的敬畏,比如,哪怕是死刑犯,也要经过皇帝核验审批才能行刑。但对张献忠来说,人命却是贱得很的东西,跟狗和猫没啥区别。张献忠攻下一地,就会抓来很多老百姓,他把那些年轻力壮的留下来,因为他们可以补充自己的兵源或者用来做挑夫,还有用处。
而那些年老体弱对他没有用处的,他
通
通杀掉。
1644年5月,张献忠要进入四川的消息传到了简阳,当地老百姓一下子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6月,城中妇女都逃光了。7月,见到了从重庆逃回的被砍了右手的明军,大家更加相信张献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于是,有的人家干脆举家逃离。
留在简阳的人们更是饱受精神恐惧的折磨,三天两头传来消息说张献忠来了,人们扶老携幼狼狈逃进山里,但等了几天,却没看到动静,于是知道是一场虚惊。省府成都更是乱作一团,经常三更半夜听到有人大喊张献忠来了,满城百姓吓得失魂落魄,哭爹叫娘地四处乱窜,折腾到天亮才发现,张献忠并没有来。
成都被攻破之后,按照张献忠的惯例,
城中的明室贵族们全都难逃一死,大小官员也被杀得差不多。
但很奇怪的是,这次张献忠居然没有集体屠杀城中百姓,虽然很多人的右手还是毫无例外地被剁掉了。张献忠为什么没有屠杀百姓?原来,他想效仿李自成建立政权了。
入川没多久,张献忠就发现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一路上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多激烈的抵抗,基本上横扫各府、州、县,短短一年时间,四川已经基本上落入张献忠之手。更让他爽的是,前无拦截,后无追兵,这就让他更坚定地想要尝尝当皇帝的滋味了。
张献忠
这时,张献忠得知李自成已经被清军击败,退出了北京城,他心中大喜,天下重新陷入大乱,变成了李自成、清、南明和他四家争夺的局面,对他来说,机会大大增加了。
当张献忠听说李自成部的马科进入川北,他毫不客气地率军把马科赶回了陕西。
1644年冬,张献忠定都成都,国号大西,自称“大西王”。张献忠在成都大兴土木建起了宫殿,任命了要员之后,又将4个义子都封为将军,他穿上新衣新帽端坐殿中接受文武百官朝拜,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龟孙们,弄得还挺像个样子!
张献忠称帝后,明令禁止任何人使用“献”、“忠”二字,违者砍头。张献忠接着就开始开科取士,一年举行两次科举考试,考试的题目往往匪夷所思。有一次,张献忠自己写了一篇白话文的万言策,要读书人广为学习,他却不知,这么一来,读书人对他的科举更没了兴趣。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张献忠的科举考试把关不严,一些狗屁不通的试卷竟然得了高分,那些不学无术的人纷纷中了举人、进士,这就让读书人对他的科举更是反感。可是,全四川的读书人却都参加考试了,为什么呢?因为张献忠命人拿着刀枪逼他们参加科举考试。
张献忠对那些所谓中举的人只是赏几两银子,再给个虚职,并不会真的任用这些人。张献忠对读书人其实内心始终是防范和抗拒的,比如,他亲自录取的状元张大受,仪表堂堂,他见之大悦,赐赏、赐宴,忙了一天。
可是,第二天张大受入朝谢恩时,报名人把他的名字报上来,张献忠一听,忽然觉得,一面心里喜欢他,一面又觉得有些怕见他,干脆下令要人快些把张大受收拾了,免得他再见到自己。于是,
张大受就这样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被捆起来杀了。
张献忠最变态的莫过于对女性的令人发指的态度,尤其是对那些漂亮女性,他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报复心,
部下向他进献的美女,他睡了几个晚上就会找个理由给杀了。攻占黄州后,张献忠故意把全城美貌女子留下来,要她们徒手拆城墙,她们被折磨得两手鲜血淋漓,好不容易拆掉了城墙,张献忠又命士兵把她们全都杀死在城下。
参考文献:
《大明王朝的七张面孔》:张宏杰著 广东人民出版社 2016年1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