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宗祧继承制度,体现了以延续宗脉为主线的继承次序
继承次序和继承主线,是宗祧继承制度当中的重中之重。因此,规定这些继承次序和继承主线,也是宗祧继承制度当中的主要内容和主要核心。
(一) 以“宗子”为主要脉络的宗祧继承制度,是明代继承制度核心
宗祧继承制度,实际上是以“宗子”为主要脉络,进行继承次序的规定以及远近关系的顺序。“宗子”,实际上就是家族当中的最主要的核心人物。在经济层面,宗子继承家庭财产的最主要的部分;在身份地位层面,宗子则是家族爵位承袭的主要角色;在其他家庭琐碎事物层面,不管是家族喜丧事,还是宴请宾客,都要以宗子为主要核心。
在明代方孝孺的《天台陈氏先祠记》当中,就有提到宗子的主要地位:“割田若千亩以供礼事。请族之宗子至其祭,祭必由礼。”如此可见,在宗祧继承制度当中,“宗子”的确是作为主要核心脉络而存在的。
(二) 明代宗祧继承制度,体现了明代社会传统的价值观念
宗祧继承制度,作为宗法制度当中的重要一部分,其实体现的最主要的观念就是社会传统的家国一体的观念。在传统的宗法制度当中,以血缘关系的亲疏来确立继承次序也是重要的核心观念。这种核心观念,实际上又与明代的宗祧继承制度如出一辙。因此,明代宗祧制度,也成为了一种延续宗脉的象征,具有一定的排他性。
这种继承次序和规定,其实也与古代封建等级制度相关,体现到王公贵族当中,其实就是家国一体的重要体现。按血脉来确立宗法权力的大小,来确立承袭爵位的人选,是明代社会传统的价值观念。
在明代宗祧继承制度下,继承香火是家族继承人需要完成的核心任务
上文中也曾提到过“宗子”这个概念,但宗子在享有继承权、财产权和身份地位的同时,也需要承担一定的义务,那么他们最主要的核心任务,其实就是继承香火,烟火相承。
延续香火,最主要的任务,其实就是立“嫡长子”。嫡长子,实际上就是正妻所生的长子。家族被继承人在立嫡长子的过程当中,必须要遵守一定的规定,而且还需要遵守一定的时限要求。
在《大明律集解附例》就有记载这种立嫡长子的法律:“立子以嫡,无嫡立 长,国家定法。若有舍嫡长子而立嫡次或庶子,及 嫡妻无子舍庶长子者,是谓违法。”
在立嫡长子的过程当中,不仅要按照嫡子和长子的规定来进行,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时限,因为立嫡长子的主要目的,其实也在于维护家族宗法的继承顺序,因此“名分”非常重要。
(二) 家族被继承人若无男性后代,也需从同族人当中选择立“嗣子”
当然除了嫡长子之外,也有可能会有特殊情况,例如,当家族被继承人没有男性后代之时,就需要从同族人当中选择人选立“嗣子”。而嗣子,就相当于嫡长子,成为了家族宗祧制度当中的主要继承人。当然,对于“嗣子”的确立来说,也需要非常严格的规定,才能延续家族的宗法核心。
在嗣子的确立当中,最基本的核心原则就在于血缘亲疏以及辈分两个方面。血缘亲疏,实际上就是指的是家族被继承人在选择嗣子的时候,必须以血缘关系为首要选择,选择同姓同根的嗣子,以保持家族血统的纯正;其次,就是辈分层面,在辈分层面,必须选择与子嗣相同辈分的嗣子,不得混乱选择,这也是儒家伦理纲常的重要体现。
明代的宗祧继承制度,对于整个社会和单个家族来说,都是具有着相当重要的历史价值和重要意义的。
(一) 家族文化需要宗祧继承制度来延续,对社会价值具有巨大贡献
首先,对于家庭层面上来说,宗祧继承制度,是延续家族文化和世袭制度的重要动力。其次,对于整个社会层面来说,因为每个家族文化的独一无二性质以及其贡献,所以宗祧制度的继承可以对整个社会价值产生巨大的贡献。
这种宗祧继承制度,在继承家族文化的同时,对于某些世袭家族职业的继承来说非常重要。对于一些传统的手艺家族或者是工艺家族来说,这种家族秘辛,其实都是只传给核心的家庭继承人的。因此宗祧继承制度,能够维护这些世袭家族职业的承袭,对于家族来说是一种传承,对于社会来说,更是一种文化的继承和历史的延续。
那么除了在文化层面上的意义之外,明代宗祧继承制度,还具有一定程度上的政治意义。因为宗祧制度与明代的政治制度联系非常紧密,“家国一体”是其最重要的体现。
血缘的正统性,不仅仅是宗祧继承制度的核心,更是明代政治世袭权力的重要基础。因此在这一方面,明代世袭权力秩序的稳定,在一定程度上也来自于宗祧继承制度。其中,爵位继承制是这种世袭权力继承的主要体现。
在《大明律》当中,就有规定这种爵位继承:“凡文武官员,应合袭荫职事,并令嫡长子孙袭荫。”
因此,从这一方面可以看到,政治层面上的爵位继承次序,基本上和宗祧继承制度一致,体现了宗祧继承制度的政治意义。
明代宗祧继承制度虽然在法律层面上比较完善,但是在实际的实践过程当中,也受到了一定的阻碍,产生了一定的变化。这种阻碍,主要来自经济因素和情感因素。
(一) 财产继承渐渐演变成为宗祧继承制度的核心,功利观念凸显
首先是经济因素,其实明代的宗祧继承制度的设立,实际上是为了进行“血缘供奉”,根本目的是为了延续血缘,但是在功利因素的趋势之下,财产继承演变成为了宗祧继承制度的核心,产生了一定的异化。在明代宗祧制度的规定当中,因为嫡长子具有家庭财产的处分权,因此也被认为是家庭财产的主要继承者。从这个方面上来看,也产生了很多争夺家产的行为,不利于家族的延续和继承。
而这些争夺家产的行为,也成为了明代传奇小说当中的主要描写场面,体现了争夺家产在社会上的一种普遍性。再加上“嗣子”的身份特殊性,因此被“嗣子”继承大部分财产,是其他的子嗣不愿意接受的,所以经济因素,慢慢成为了阻碍宗祧继承制度发展的核心因素。
(二) 家庭情感逐渐取代血缘关系,成为宗祧继承制度的主要脉络
其次,就是情感因素的影响。在宗祧继承制度的不断演变过程当中,诸如情感因素的这种软性因素,影响了血缘关系的这种硬性因素,甚至慢慢开始取代血缘关系,成为宗祧继承制度的主要脉络。
这种情感因素,实际上就打破了宗祧继承制度的严格性,对于次序的规定也进行了一定的突破。因此,在这一层面上,也可以看得到宗祧继承制度层面上的缺口。
总结
明代的宗祧继承制度,是古代宗法制度的重要部分。以嫡长子继承为主要脉络的宗祧继承制度,是一种血缘层面上的继承,根本目的是为了延续家族血缘的正统性。但在后来的演变发展当中,这种宗祧继承制度,对于家族文化的传承和社会价值的继承来说,都具有重要意义。而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宗祧继承制度也因财产情感因素失掉“本真”,在实践的过程当中,受到了一定的阻碍,无法实现其根本目的。
参考文献:
1.《明清徽州的民事纠纷与民事诉讼》
2.《大明律集解附例》
3.《大学衍义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