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蓝天,水在瓶中”,一句简单的话就表达了嘉靖战略的最高境界。他才有足够的自信来统治万方。
因此,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聪明人”去理解和执行,但这句话的最终解释权却牢牢掌握在嘉靖手中。
因为嘉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通过“大礼”的方式,成功地将大明谁说了算的问题,变成了孩子该不该认爹的问题。最终,朝堂上的话语权终于从内阁杨廷和手中转移到了嘉靖自己的手中。
在《大明王朝》的第一集中,嘉靖说出了那句名言“云在蓝天,水在瓶中”。
“练身如鹤,千松二经。来问曰,云在青天,水在瓶中。”——李翱《赠药山高僧惟俨(其一)》
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禅典”,本义是“道法自然”,万物都有其本来的属性,都有其应有的位置。嘉靖用这个典故,非常符合他的道帝形象。
但嘉靖说这话的目的,绝对不是要显示他的道德水平有多高。因为道教是他给大臣们展示的状态,就是嘉靖是道教的人。这是嘉靖的哲学态度。
不过,这句话对属下的意思是,“道法皆讲究自然,你‘自有生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很显然,在第一集中,秦天剑周韵逸就是“不安生”的代表。
作为秦天监的一名官员,如果他和其他同僚一样,只负责观测天象,计算节气,制定历法。然后他称其为“每个人都生活在和平中”。
但周云逸作为读书人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让他完全忌讳。
他把“京师久旱不雨”归咎于老天爷对朝廷现状不满,直接把责任推给了嘉靖。
“宫中奢侈,官吏贪污,国库空虚,百姓贫穷,这是上天的警告!”
秦天监在历代确实有重要作用,为皇帝解读“天意”。秦汉以前,都是太史令掌权,他自己的目的就是限制皇权。
但既然董仲舒主张“天人合一”,那“天意”本质上就是皇帝的意思。就算下了“罪诏”,那也是皇帝自己的意思。明朝将“司天剑”改名为“秦天剑”。意思早就变了。
显然,无论周云逸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都触犯了禁忌。他挑战了嘉靖对比赛的最终解释权。
所以在第一集中,嘉靖其实就遇到了他观念上最大的危机。嘉靖的解决办法是用“同治法”来破局。这场比赛的破局方式绝对不是杀了周云逸,周云逸的死只是结果而已。
那种笨办法,也只有冯宝这种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形势,拍马屁的人物才会干的出来。不过冯宝也不是看不清情况的人。他是炒作的好种子,但猜透人心,永远只对了一半。
“云在青天,水在瓶中”,所以周云逸死了,嘉靖就下雪了;
虽然嘉靖可能不知道,雪什么时候下?但嘉靖必须按照这种方式夺回最终解释权,否则后患无穷。这就是“云在蓝天,水在瓶中”的意思,即使对嘉靖本人来说也是如此。
求雪的第七天,终于下雪了。嘉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冯宝的表现才是嘉靖内心另一半真实的流露。冯宝带头,自己偷偷去报喜。暗自高兴才是嘉靖的真心话。
不过那是嘉庆的心,不是冯宝自己的心,所以另一半也没猜到是什么意思,冯宝差点丢了性命。嘉靖求雪是“大恩于民”。结果本该举世欢庆,高喊万岁,冯宝却默默无闻。
正是周云逸不该做的,他却要做;冯宝该做的,他就是不做。所以他们都该死!
不过比起周云逸,冯宝有贵人相助,所以他虽然也稚嫩,但并没有被当成弃子,他的身家还是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