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观察网 历史 唐朝两次科考舞弊案点燃“牛李党争”之火

唐朝两次科考舞弊案点燃“牛李党争”之火

唐朝两次科考舞弊案点燃“牛李党争”之火

文:枯木

纵观我国历朝历代,都存在或明或暗的党争,其中以东汉“党锢之祸”、晚唐“牛李党争”、北宋“新旧党争”、明末“东林党争”为甚,直接或间接导致了朝代灭亡。而党争肇始,原因是多方面的,或政见观点分歧(意识形态),或出身门第观念(门阀宗族、同年同乡),或血缘身体迥异(外戚、宦官),或利害关系及己(举荐、师门),或个人恩怨排挤(争权夺利)等等,都可导致分化为松散的利益团体。

党争的结果,两败俱伤,使得阉宦得势,藩镇割据严重,加深了唐朝后期的统治危机,使本来腐朽衰落的唐王朝走向灭亡。而究其肇始原因,竟然是由于两场科场案引起的,下面我们就来简单谈谈。

一、牛李党争领袖人物关系

牛僧孺(780年~848年),字思黯,唐安定鹑觚(今甘肃省灵台县)人。唐德宗贞元二十一年(805年)进士,元和四年(809年),以贤良方正科对策,与李宗闵、皇甫湜俱为中等。因指斥时政,触怒宰相李吉甫,不叙用。穆宗初,以库部郎中知制诰,徙御史中丞相。长庆三年(823年),以本官同平章事,迁中书侍郎。

唐敬宗立,出为鄂州刺史、武昌节度使。文宗大和四年(830年),以李宗闵荐,还任兵部尚书、同平章事。六年,罢相出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副大使。开成初,为东都留守,后出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武宗时,李德裕用事,累贬循州长史。宣宗立,还为太子少师。不久卒。

李宗闵(约783~846年),字损之,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县)人,宗室郑惠王李元懿后代。唐德宗贞元二十一年(805年),进士及第,任华州参军事。唐宪宗元和四年,举贤良方正制科。入为礼部员外郎,随同宰相裴度平定淮西之乱。唐穆宗即位,拜中书舍人、知贡举。唐敬宗宝历元年(824年),拜兵部侍郎。

唐文宗大和二年(828年),拜吏部侍郎、同平章事,守中书侍郎、集贤殿大学士。八年拜宰相。九年六月,贬为明州刺史,再贬处州长史,三贬潮州司户参军。唐文宗开成元年(836年)迁杭州司马,三年,以杭州刺史迁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唐武宗会昌三年(843年),为杭州刺史,四年调为湖州刺史。后贬漳州长史,长流封州。唐宣宗即位,迁郴州司马,未行而卒。

李德裕(787年~850年),字文饶,小字台郎,赵郡赞皇(今河北省赞皇县)人,中书侍郎李吉甫次子。唐宪宗时期以门荫入仕,起家校书郎,迁监察御史。穆宗继位转翰林学士,改授屯田员外郎。长庆元年(821年)改任考功郎中、知制诰。长庆二年(822年)改任中书舍人兼翰林学士,不久外放浙西观察使。唐文宗继位加授为检校礼部尚书、兵部侍郎、郑滑节度使、检校兵部尚书、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使、管内观察处置使、西山八国云南招抚使等职。

唐文宗太和六年(832年)入朝,拜为兵部尚书,太和七年拜相,加授同平章事,进封赞皇县伯。八年再次出镇浙西。开成元年(836年)改任太子宾客,后再次任检校户部尚书、浙西观察使。开成五年(839年),唐武宗继位,将李德裕从淮南召回朝廷,拜为宰相,授其为门下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会昌六年(846年),唐宣宗素来厌恶李德裕,继位次日将其罢相,外放为荆南节度使,加授检校司徒、同平章事。九月免去同平章事,贬为东都留守,后五贬为崖州司户。大中三年病逝于崖州。

郑覃(?-842年),荥阳开封(今河南开封)人,唐德宗顺宗时期宰相郑珣瑜之子。以父荫补弘文校理,历拾遗、补阙、考功员外郎、刑部郎中。唐宪宗元和十四年(819年),迁谏议大夫。唐穆宗长庆元年(821年),转给事中。四年(824年),迁御史中丞,十一月,权知工部侍郎。唐敬宗宝历元年(825年),拜京兆尹。文宗即位,历任左散骑常侍、翰林侍讲学士、工部侍郎、御史大夫、户部尚书。太和九年(835年)迁刑部尚书、右仆射兼任国子祭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荥阳公。开成四年(839年)罢相守左仆射。唐武宗即位,授司空,同年卒。

牛党领袖牛僧孺和李宗闵依靠科举及第入仕,出身比较普通。牛僧孺是隋代仆射牛弘之后,父亲牛幼简,官职卑微。李宗闵虽然是大唐宗室(唐高祖李渊第十三子李元懿)之后,不过已经非常久远,和普通举子无异。二人在朝廷基本上没有根基,完全是依靠自己的才华科举及第。二人同科及第,又同举贤良方正科,两次同年,又年龄相近,兴趣相投,因而结下了深厚友情。

而李党则属于权贵之后,依靠门荫入仕。李德裕的父亲李吉甫(758年~814年)是唐宪宗时期名相,两次拜相,位高权重。而郑覃则是唐德宗顺宗时期宰相郑珣瑜(738年—805年)之长子。因而二人都无需经过科考,直接门荫入仕。相同的出身,自然容易结交在一起,尤其是后期二人交好,受到牛党排挤,于是相互结党。

二、牛僧孺、李宗闵抨击宰相李吉甫埋下祸根

再加上同时中第的还有翰林学士王涯的外甥皇甫湜,而在考前没有提及。另外老宰相集贤院大学士裴垍(?-811年)在审核的时候,没有认真审核,发表不同意见,这让李吉甫非常恼火。于是在唐宪宗面前哭诉,认为贤良方正制科有舞弊现象,让宪宗严惩。

唐宪宗当时很依赖李吉甫,于是罢免王涯、裴垍学士,贬王涯都官员外郎,再贬虢州司马,贬裴垍为户部侍郎,部尚书杨于陵出为岭南节度使,吏部员外郎韦贯之出为果州刺史,再贬巴州刺史。牛僧孺、李宗闵也被搁置不调,随牒诸侯府,一直到李吉甫元和九年(814年)去世后,二人才得以提拔。于是牛僧孺、李宗闵二人自然对李吉甫怀恨在心,而李吉甫之子李德裕因二人抨击其父之政,自然也是把二人当成仇人,恨之入骨。可以说元和四年(809年)贤良方正科举是埋下了双方祸根。

三、长庆元年(821年)科场舞弊案点燃导火索

当时科举托请成风,当时宰相段文昌出镇西川节度使,段文昌好学,尤喜图书古画。故刑部侍郎杨凭兄弟家中藏有著名书画,杨凭儿子杨浑之想中举,于是便把家藏书画献给段文昌,段文昌便当面请托钱徽。而翰林学士李绅(和元稹交好)亦受举子周汉宾之托,举荐于钱徽。

然而发榜之日,二人却没有中举,钱徽录取了十四人,其中谏议大夫郑覃之弟郑朗为状元,另外中举的有宰相裴度的儿子裴譔,中书舍人李宗闵的女婿苏巢,右补阙杨汝士之弟杨殷士等。于是段文昌、李绅大怒,段文昌出镇西川在朝廷辞行之日,向唐穆宗上奏,说钱徽所取十四人“皆子弟艺薄,不当在选中”,应为科考舞弊。

唐穆宗便向近臣元稹和李绅,李绅托请不得,自然说是舞弊。而元稹原本和李宗闵交好,后来因为直言敢谏遭到贬谪后,性情大变,结交权贵宦官,在段文昌举荐下,得到穆宗赏识被擢为中书舍人、翰林承旨学士,和同为翰林院的李德裕、李绅交好,时称“三俊”,于是和李宗闵出现嫌隙,分道扬镳。因而在穆宗询问的时候,赞同段文昌所言,认为确实有舞弊存在,需要重新测试。

那么,“孤竹管”生不生冷?笔者无法猜测,不过查典籍,孤竹管为“六乐”之一祭天之乐,出自《周礼·春官宗伯·大司乐》:“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大蔟为征,姑洗为羽,雷鼓、雷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作为古代明经科考试,《诗经》、《尚书》、《仪礼》、《周礼》、《礼记》、《易》、《左传》、《公羊传》和《谷梁传》可以选择其中几经测试,因而举子不必全部温习。另外进士科要求,通三经已上,然后试杂文两道,时务策五条。因而举子不知道孤竹管似乎并不为过。

更有蹊跷之处,《唐摭言·卷七·起自寒苦》记载了一件事:“郑朗相公初举,遇一僧,善气色,谓公曰:‘郎君贵极人臣,然无进士及第之分。若及第,即一生厄塞’。既而状元及第,贺客盈门,惟此僧不至。及重试,退黜,唁者甚众,而此僧独贺,曰:‘富贵在里’。既而竟如其所卜。

四、科场舞弊案后,牛李党争开始爆发

其中钱徽最为忠厚,当时李宗闵和杨汝士建议钱徽把段文昌和李绅的托请私书进呈唐穆宗,必然会翻案。然而钱徽说:“不然。苟无愧心,得丧一致,修身慎行,安可以私书相证耶?”并令子弟焚之,人士称徽长者。如此高节,也说明钱徽在录取上,或许其中略有瑕疵,然而并无舞弊之心和营私之举,才能如此大度。

不过,因为李宗闵被贬,又知道段文昌、李绅、元稹等在背后动作,而作为三俊之首李德裕自然从中运作,新仇旧恨归结在一起,而牛僧孺和李宗闵同进退。于是,以李宗闵、牛增儒等为首的科举士子和以李德裕为首的官宦子弟就此展开“肉搏”,党争从此爆发,正式拉开了长达40多年党争的序幕。

牛李党争历经宪宗、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宣宗六朝,不同时期不同派系掌握权力,打压排挤另一派系,交替进退,最终以牛党元气大伤、苟延残喘,李党被贬谪为地方官而宣告结束。在双方争斗的过程中,很多文士报国无门,有志难伸,经济军事势力不断下滑,国力消耗殆尽,而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愈演愈烈,唐朝的根基也从此风雨飘摇,正如复试题目《鸟散餘花落》,这个创造了无数辉煌的大唐朝王最终走向了灭亡的边缘。

五、《全唐诗》记录当时三进士的应试诗

《鸟散馀花落》

【唐】赵存约

春晓游禽集,幽庭几树花。

坐来惊艳色,飞去堕晴霞。

翅拂繁枝落,风添舞影斜。

彩云飘玉砌,绛雪下仙家。

分散音初静,凋零蕊带葩。

空阶瞻玩久,应共惜年华。

《鸟散余花落》

【唐】窦洵直

晚树春归后,花飞鸟下初。

参差分羽翼,零落满空虚。

风外清香转,林边艳影疏。

轻盈疑雪舞,仿佛似霞舒。

万片情难极,迁乔思有余。

微臣一何幸,吟赏对寒居。

《鸟散余花落》

【唐】孔温业

美景春堪赏,芳园白日斜。

共看飞好鸟,复见落余花。

来往惊翻电,经过想散霞。

雨余飘处处,风送满家家。

求友声初去,离枝色可嗟。

从兹时节换,谁为惜年华。

主要参考书目:

《后唐书·列传第九十八·李吉甫传》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一十八·钱徽传》

《旧唐书·列传·卷一百二十二·牛僧孺传》

《旧唐书·列传·卷一百二十三·郑覃郑朗列传》

《旧唐书·列传·卷一百二十四··李德裕传》

《旧唐书·列传·卷一百二十六·李宗闵传》

《唐摭言·卷七·起自寒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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