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中落有迹象
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各个时期都名人辈出,可真要论当代大师,启功一定榜上有名。
启功的出身不凡,他是雍正皇帝的第九代孙,本来启功家族作为皇亲贵族理应享受优厚的待遇,但是自其始祖开始,启功家族就逐渐从王府中分离出来,到了曾祖父溥良这一代,家族完全失去荫蔽,只能靠着参加科举考试光耀门楣。
启功的祖父毓隆继承先祖遗志,参加光绪年间的科举考试,翰林出身,官至学政、主考。
纵然启功家族仍有人在官场,但仍旧抵抗不了家族的败落,这种颓唐之息在启功父亲去世之后达到最高潮,在启功日后的文章中,他也表示整个家族的没落在当时早已有迹可循。
怪异之事惹恐慌
启功的父亲于1913年离世,那时的启功年仅一岁,但是他曾经描述过在他父亲死后,他家里出现过的一些怪异之事。
其实这些事在后人看来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但那个时候启功家里的所有人都被这些事情搞得风声鹤唳,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联想到不好的事情,所有人的心理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这种心理上的恐惧是很难破除的,当整个家族的人都深陷其中,那么这个家族的衰败也是"指日可待"。
那个时候启功还很小,他不免受到家族里这种环境和气氛的影响。父亲死后,启功就跟着祖父生活,三岁的时候,为了祈福,祖父让启功皈依了藏传佛教,当时他还前往雍和宫拜白普仁为师,成为一名记名的小喇嘛,后来还接受过九世班禅大师的灌顶礼。
在那段"出家"的日子里,启功跟随师父学习佛经,诵念《大悲咒》,从此佛教与启功解下了一生的缘分。
在启功日后的著作中,他曾经讲述过幼年时期的"出家"岁月,他表示师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启功的师父白普仁常年坚守在雍和宫,他广结善缘,用筹集来的善款在雍和宫前殿铸造了藏传黄教祖师的铜像,此外他还修建了大悲道场,主要为普渡众生、超度亡魂。
书法绘画伴一生
启功毕竟出自书香世家,家学渊源深厚,虽心境上皈依佛法,但还是一心向学,三岁开蒙,后经人介绍受业于史学家陈垣先生,逐渐走上学术流别与考证之路。
他本人对中国文学史、美术史,散文诗选等颇有研究,不久后担任辅仁大学国文教员,凭借着对美术独到的见解以及在艺术上的成就,启功还兼任辅仁大学美术系助教。
启功为人豪爽大方、重情重义,与当时一些知名的艺术家来往密切,例如著名国画大师齐白石就是他的好友,在他的作品中也曾提到与这些好友的交往,获益匪浅,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教诲与指导,启功如今为人称赞的技艺,在早年间才得到有力的培养。
启功令人倍受追捧的就是"书法",他曾自创的"启体"广受好评,是许多学生、书法爱好者临摹的范本。除了能写一手好字,他还是一位鉴定古书画的行家,尤擅碑帖之学。
启功一生无儿无女,他的妻子章宝琛也是一位满族人,与启功相识于微时,可以说启功今天的成功是离不开他这位夫人的。
那个时候,不管生活多么艰辛,章宝琛都要满足启功买书画的需求,在那段特殊的时期,章宝琛冒着极大的风险将启功大部分的手稿保存下来,正是由于她的勇敢,启功那些优秀的作品才有了重见天日的可能。
两人风风雨雨携手走过四十年,1975年,章宝琛肝炎复发,在坚持了三个月后撒手人寰,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亲眼见证启功的辉煌。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妻子死后,启功也没有选择再娶,他将伤心与思念寄托于书画之上,此后一直跟内侄章景怀生活在一起,直至2005年离世。
生于1912年的启功几近跨过一个世纪,他见证过中国的衰败、战争和崛起,他自己的人生之路也是高高低低。
作为一名艺术家,启功将所有的心思与精力投身于艺术创作中,对于那些用于公益、教育与宗教的作品,绝对不要钱,就算作为商业用途,也没有坐地起价,老先生的豁达谦卑让人尊敬。
启功用一生践行"活到老、学到老",几十年来,笔耕不辍,不断精进自己的技艺。
早年学佛的经历影响了启功的一生,成名后慷慨施捐、与人为善,都不过是从佛教那里学会了:人应该悲天悯人、慈悲为怀,懂得了宽宏、大度与博爱,作为当代的优秀教育家、书画家,在被问及信仰时,启功大师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佛教",在他看来,知道是一回事,相信又是另一回事。
我一直觉得信念和信仰是两个不完全一样的东西,但两者都能给人以勇气和希望,它们是一种不会被摧毁的力量。
人们可以不支持他人的信仰,但至少要学会尊重,千人千面各种信仰,它们是矛盾且统一的,而世间万事万物大抵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