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舞蹈界最著名的三位舞蹈家,当数跳民族舞的杨丽萍、现代舞的金星,芭蕾舞的谭元元。金星以毒舌著称,很少看到她如此激动地夸人,而且还是夸自己的同行,足以见得她有多欣赏芭蕾女皇谭元元。今天我们就来听听她的故事。
谭元元,1977年出生于上海。5 岁时看到电视上播放的《天鹅湖》,她学着立起足尖模仿天鹅的动作时,并不知道这会对自己将来的人生有怎样的影响。妈妈年轻时也喜欢跳舞,看着女儿身体柔软度很好就很支持女儿跳舞。1987年10岁的谭元元考入上海舞蹈学校。学校的老师不仅量了元元的身体比例,而且来家里进行了家访,看到她父母的身材也很好,才将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妈妈认为这是好事,但爸爸认为女孩子业余学习跳舞很好,但做为专业太辛苦。而且芭蕾是西方艺术,中国人可能跳不出太大名堂。爸爸的想法是元元的成绩这么好,应该走高考这条路,将来当一名工程师或者律师。父母的意见不一致两人僵持不下,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上海舞蹈学校来催,父母最后将命运交给了一枚硬币,命运选择了芭蕾。谭元元终究走上了舞蹈之路。
1992年她从上海舞蹈学校毕业。同年拿到奖学金的她前往德国求学。而这一年也是谭元元舞者人生的第一次蜕变。不久后她代表中国参加了在巴黎举办的第五届国际芭蕾舞蹈比赛,并获得了金奖,也因在比赛中的出色表现,她收到了旧金山芭蕾舞团的邀约。于是谭元元选择前往美国,成为旧金山芭蕾舞团的独舞演员。
刚刚入团时她受到同行的排挤和妒忌,在她入团的三个月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首席主演因病缺席,这时团长将目光投向她,虽然那时谭元元的英语还没有过关,不能完全听懂团长说的话,但她明白团长的意思。她从团长手里接过那卷录像带,选择挑战。这卷带子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巴兰钦的舞码,她不眠不休,花了一整夜的时间学会了《斯特拉文斯基小提琴协奏曲》的舞蹈。第二天她就登台而且完美地演绎了舞曲。从此奠定了她在旧金山芭蕾舞团的位置。也正因为那个临危受命的出色表现,之后的一年半,她先后获得了《睡美人》《天鹅湖》等众多重要的演出机会。一次次实力的展示,1997年谭元元晋升为旧金山芭蕾舞团首席舞者。那一年她20岁。
谭元元跳完了所有古典芭蕾舞大剧,甚至包括许多新创作的作品后,瓶颈期在35岁这年悄然来临,谭元元甚至想过要结束这段舞蹈生命。这时她邂逅了小美人鱼这个角色。一场场对美人鱼的演绎,激发了谭元元体内深藏的潜能,于是《小美人鱼》成为她最好最爱的作品。这也让她推迟了自己的挂靴时间。
2004年,谭元元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亚洲英雄”,并成为《时代》封面人物。同年入选“亚洲20位40岁内最有影响力英雄人物”。2006年她参加央视春晚,与刘岩、杨丽萍联袂共舞《岁寒三友——松竹梅》,芭蕾出身的谭元元是“松”,以民族舞成名的杨丽萍是“竹”,而中国舞见长的刘岩则是“梅”。2010年上海世博会开幕式文艺表演谭元元担任领舞。
人们只看到谭元元优雅的舞台表现,却不见她那些苦思冥想的深夜和大汗淋漓的排练。每年的旧金山芭蕾舞团以及世界巡演大约在90到100场之间,演出季里谭元元平均每天要工作13个小时,一周就要跳坏四五双芭蕾鞋。而每场演出结束,她都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反复思考着演出的细节,哪一个舞蹈动作不够完美。她会这样想到凌晨两点,而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她又准时出现在排练厅训练,为更完美的演出做准备。为了保护脚部,谭元元甚至没有任何户外娱乐活动。有朋友约她晚上吃饭聊天,她会因第二天的演出不能参加,说自己需要保证睡眠。
芭蕾舞艺术残酷的另一面,表现在演员对身体的极致利用,导致谭元元满身伤痛。她在舞台上很美,但是近看,那双芭蕾舞者的腿是变形的,所以她夏天没有穿过短裤和短裙,她的脚更是变形的厉害,所以她也不穿露趾凉鞋。谭元元多少也有过埋怨。曾经一次采访中她说“下辈子决不跳芭蕾了”,如果可以她也想反叛一次,过正常人的生活,不用每天呆在练功房里。事后她知道自己是在说气话,她热爱芭蕾超过生命。
2015年,和她搭档了19年的舞伴退役。谭元元谈起这位舞伴有很深的感情,说我和他就像在舞台上的夫妻,我们闭着眼睛都能配合。最后舞伴因为伤痛离开了舞台,走前他对谭元元说:你可以的你一定要继续。谭元元问为什么是我?搭档认真地对她说因为你是一个传奇。
尽管芭蕾舞演员的黄金时间转瞬即逝,谭元元也曾经感叹现在我的情绪艺术的表达很成熟,然而我的身体过了巅峰时刻。但谭元元并没有退休的打算。她曾用英国著名舞蹈家玛戈·芳婷举例:她计划在 38 岁退休,但一直跳到 50 岁。谭元元也说她选择要一直跳到跳不动的那一天,等到身体因无法承受而发出讯号,她才允许自己退休。但旧金山芭蕾舞团也有一些杂音:谭元元不退下来,别人也无法上去。
2020年《舞蹈风暴》的舞台,谭元元再次出现在观众眼前。作为天花板级的芭蕾舞演员,在这个节目里,其实她当评委都绰绰有余居然来参加比赛。原来是因为突发的疫情,她已经离开舞台太久,她实在是太想跳舞了。
谭元元是一个当之无愧的传奇。只是偶尔当她站在金字塔尖远眺时,才会看到那被自己甩在身后的整整20多年。她也放弃了很多寻常人的生活和乐趣。她多次说自己有时候就像一个苦行僧。把全部的自己奉献给了“芭蕾”这个唯一的信仰。为了芭蕾事业,她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生活,个人生活也多有遗憾。谭元元从小就和外公很亲,可走上舞者之路后,她就很少有机会和外公相处。有一次她飞回北京演出,外公给她打电话:元元,你来看看我吧。但那次她的舞团任务催得很紧,她必须飞回美国。没想到,飞机刚抵达美国,谭元元就收到了外公去世的消息。
她的人生这种遗憾很多,其中也包括她没有家庭,没有孩子。舞蹈对于女演员来说是残忍的,她没办法鱼和熊掌兼得,特别是跳到像谭元元这个份儿上,一定要有所牺牲,无论是谭元元还是杨丽萍,她们都为自己钟爱的舞蹈事业牺牲了很多。所以谭元元的母亲有时会说自己后悔让女儿走上芭蕾这条路,但正如金星所说,如果谭元元是个普通人就可以有普通人的日子了,但她注定不普通不平凡,那么她可能也需要承受一些孤独。
谭元元在芭蕾舞方面的成就众所周知,她的人生足够精彩,不过她的粉丝更关心她的个人生活,但是缘分这种东西挺难的。她有过几任外国男友,也有传闻她曾经与土豆ceo王微有过一段交往,而且介入人家的婚姻。谭元元本人在接受采访时否认了。相比较伴侣,对于她来说,舞蹈才是最重要的,她曾说过一段话,也算是对她个人感情动态的回应:我还有太多的事没做,比如有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或者说自己能编一部作品。所以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时间考虑,舞蹈依然是我唯一的情感寄托。
现在45岁的谭元元,仍然单身,与父母居住。有人拍摄了她在旧金山的家,远没有杨丽萍和金星的豪宅阔气,网传谭元元在旧金山芭蕾舞团的年薪20万美金左右。有人说她没有回国可惜了,她在上海舞蹈学校的那些不如她的同学,他们在上海开了个工作室,办了个舞蹈学校,现在年收入过千万的比比皆是。谭元元名气和成就比他们大,她如果回国也能赚很多钱,但谭元元不这么认为,她要的是国际舞台的认可。直到2015年,谭元元才在国内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现在的她两边跑。她既没有被荣誉所累,也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谭元元在舞台上永远那么优雅,在访谈节目里也是那么得体,似乎没见过她开怀大笑,直到她上《金星秀》,她看到小楠穿上芭蕾舞鞋,小楠将芭蕾舞穿出了踩高跷的感觉,跳出了二人转的味道,这可把浅笑如花的芭蕾皇后给笑得前仰后翻。很少看到谭元元笑得这么开心,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她这种开怀大笑的时刻可以多一些。她的生活也能过得像跳舞一样,举重若轻。
这里是有耳工作室,我们下个故事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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