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工具人”“职场PUA”“钓鱼哲学”“如厕自由”……你是否在一个大工厂里采取主动“996”，还是偷偷在隔间里“摸鱼”，2020一年就要结束了。

回顾前几年的时尚“996”“狗屁工作”，每年，虽然描述工作情绪的话题都在不断变化，但是它的内核其实是差不多的：我们每天努力搬砖，慢慢认清资本机器的剥削，工作制度的残酷，不再相信老板轻易画出来的东西“大饼”，我也想在日常工作中做到“人”的自由。

这一年，工作这个话题还是我们绕不过去的一道坎，也成了困住我们每个人的围城。白领工厂去掉了光面滤镜，外卖小哥脱离不了算法体系，普通大学生被被子“双一流”学历被拒。在工作的包围中，年轻人“不想工作”，但“必须工作”，更担心“找不到工作”。

12月14日晚，在《手表行业旅游》联合SKP RENDEZ-VOUS协办“追问2020：系统围攻”在离线对话中，严飞、孙萍、张安定三人齐聚北京SKP RENDEZ-VOUS，一起数2020困扰我们的热门话题。这篇文章是“系统围攻”一系列评论文章中的第一个要点，我们将为你盘点“年度工作主题”。（接下来，我们将陆续释放他们“性别问题年度清单”与“年度技术问题清单”，敬请关注。）

从“996”到“打工人”身份背后，城市白领正在遭遇怎样的工作困境？作为“打工人”原有的城市蓝领群体应该如何脱离算法体系的困境？在今天，学历和大学教育真的能为普通年轻人的就业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吗？站在2020念德尾，我们想通过右边“工作问题”对…的理性审视，质疑这一代年轻人的精神症状，也问一下时代的情况。

敬请关注第二弹“性别问题年度清单”第三颗子弹“年度技术问题清单”。

撰文｜徐悦东

01/

#打工人#

关键词：打工人、钓鱼哲学、如厕自由、职场PUA

皮革厂会倒闭，

嫂子会跑，

只有工作到老的时候。

早安，打工人！

—— 《劳动人民语录》

电影《游戏时间》（1967）截图。

20202008年是充满变化的一年，这也是非常戏剧性的一年。无论生活如何变化，网友们还是充满自嘲的幽默。

正当996某人的话仍在耳边回响，“早安，打工人”这个词诞生了，戳中了广大城市白领们的心酸。

“早安，打工人！”抽象文化的最早代表“抽象篮子”之手。今年下半年，B站的“带篮子”个人专区里有很多文章“早安，打工人！”一个主题为。在视频中，用他经典的社交姿势拿着篮子，对着屏幕前的网友说道：“朋友累吗？只是累了，舒适是富人的专利。早安，打工人！”随后，网友拿“打工人”一个字是物质，创作了各种视频、笑话和表情符号。

一个提着篮子的专科生常年在虎牙直播工作室闲逛、百度贴吧等平台，去追求专科生和diss文化是我们的责任，经典语录是“带（大）专人，带专魂、带子上都是人”以及“985、211最后，不是专科生的工薪族”。

一夜间，都市白领借“打工人”，看透工作的本质，也让全世界各个层次的劳动者找到彼此。各种各样的“早安，打工人！”“晚安，打工人！”以网络绝句为主题，人是不容易描述生活的，嘲笑与自己无关的消费主义，并用“奥力给”鼓励的话安慰那些被迫搬砖的工人。

青年研究咨询公司联合创始人张安定，多年来一直在观察和研究青年文化。他认为，几年前流行的“佛系”今天的流行“打工人”，都反映了当代年轻人对于如何处理自己的欲望和可能得到的资源之间关系的思考。“打工人”手段的普及，年轻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对深层结构有了集体认知。但是，这种集体认知和情感表达，不求阶级对抗。“打工人”不反对剥削，而是让你自己“不被摧毁”。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颜飞对此做了进一步延伸，“打工人”并不是对抗的标志，而是一种戏谑的姿态。通过这个手势，“打工人”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薪水不令人满意、工作时间超出预期、未来职业发展跟不上努力等。和90年代的农民工“盲流”不一样，“盲流”是对这群人的学名，而“打工人”是自产自销的俏皮表情，目的是驱散自我的迷失。

“追问2020：系统围攻”，从左到右分别是张安定、孙萍、严飞。

与“打工人”意思相近的热词有“工具人”。“工具人”首次出现在B站用户@在怕火怕暴力的王老菊的游戏解说视频系列中。在一本叫做《【王老菊】奴隶阿飞的励志人生》短视频，英雄买了很多人建城，王老菊给他们起了名字“工具人”，活着不为别的，只为“搬砖”。而后，“工具人”渐渐“出圈”，指为老板努力工作，甚至不惜被对方当做工具。

如果说“打工人”和“工具人”是年轻白领搬砖的自嘲话语，“钓鱼哲学”这是他们试图在工作场所建立的日常抵制仪式。“摸鱼”这个词来自一个成语“混水摸鱼”，这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常用词。不过，今年，微博博主“@推拿熊”总结了一套“钓鱼哲学”，使得“摸鱼”获得新生。

在这则“捕鱼申报”微博中学，@龙庭熊说道：“钓鱼本质上是一种生活态度。随遇而安，同时放下自己和别人。因为与工作相比、求学、赚钱，生命中有太多时光无法倒流。我想，来到这个世界，日光浴，经历几个大梦。”

与以前“成功学”与猖獗的鸡汤口号相比，“钓鱼哲学”很明显它要走了“成功学”的反面。“摸鱼”除了拥有自己的“哲学理论”之外，网友还总结道“摸鱼”实践的“三件套”：防窥屏、阅读软件、Flash快捷键。结果，哪怕领导离自己很近，领导再严厉，“打工人”偷偷“摸鱼”不会被发现。

微博@由中国指挥中心发布“惯性捕鱼”词条。

但是俗话说“高出路面一英尺、恶魔归来”，网友们在实践中探索了无数“摸鱼”之法，公司总是有应对策略。今年11月12日，《人物》的一篇《互联网大厂的厕所问题》在网络上刷屏，把农民工和资本家的困境重新摆上台面。

对大多数人来说，厕所是“打工人”上班的“最后，净土”，因为公司的厕所可以“付钱的狗屎”。可是，许多互联网公司都非常成功，他们用技术手段监控每个坑的使用情况，还可以统计每个员工的如厕时间。有些公司甚至花大价钱安装信号屏蔽，来屏蔽厕所里的网络信号，让员工专心上厕所，早点回来，专心工作。

“付钱的狗屎”“一个词”的网络解读。

当然，劳动人民的日常困境不仅仅是厕所不免费，更多来自老板PUA。“PUA”一词，本来是指男人对女人的精神控制“泡妞”的邪术。在工作场所，“职场PUA”指职场中上级对下级的精神控制，比如上级会否定下级、给下属灌输虚幻的希望、给自己制造一种狂热的崇拜、当众羞辱下属等手段实施精神压制，传达给下属“精神控制”。这种不好的职场关系目前也很多“打工人”吐槽的情感点在哪里。

《创造营101》选手Yamy打开音频，指责公司老板贬低他在会上的形象，并强迫同事排队，引发网友对“职场PUA”话题讨论。图为Yamy微博截图。

张安定认为，无论是“钓鱼哲学”，还是“付钱的狗屎”，他们都是“打工人”在日常生活中寻求自我解放的想象。“内卷”手段的普及年轻一代第一次对社会的整体结构有所认知，而“摸鱼”这是一种日常的抵抗策略：“钓鱼三件套”初衷是想给自己留点空间，给自己重新思考的空间、认可、重新判断——只是想活得像个人一样。

相关阅读：

《“早安，打工人”，是自嘲，是解脱》

《“有偿界首，而不是效率的敌人，而是灵感的来源》

02/

#外卖员#

关键词：外卖员、快递员、系统、数字劳动力、零工经济

我的中年是在五千米的深度度过的

我一次又一次地炸开岩石层

借此 恢复正常生活

—— 矿工诗人陈念西《炸裂志》

美国《时代》杂志封面。图来自微博@早间新闻

如果我们从“打工人”在单词""的本义中，当然不是指城市白领，但是那些在城市工作的蓝领工人。

在过去的几年里，在主流舆论空间，这些蓝领工人一直受到的关注较少。直到今年爆发，城市关闭，人们突然意识到，维持社会基本运转的不是别人，穿梭于大街小巷的就是这些“边缘”工人。而后，《人物》杂志以《外卖骑手，被困在系统中》深度报道，将外卖不为人知的系统性困境带入公众视野。

根据文章数据统计，“2017前半部分，上海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总队的数据显示，在上海，平均每2.5天就有1一名外卖骑手的伤亡。同年，深圳3月内外卖骑手伤亡12人。2018年，成都交警7一个月查处骑手违规近万次，事故196件，伤亡155人次，平均每天1一名骑手因违反法律而死亡或受伤。2018年9月，广州交警查处外卖骑手交通违法2000宗，美团占一半，饿吗？第二名。”#外卖骑手，已经成为最危险的职业之一#这个话题已经不止一次上微博热搜了。

文章发表后，引起舆论轩然大波。“饿了么”带头发声，宣布增加让顾客多等五到十分钟的功能，给外卖小哥多点时间，降低分销风险。但是，这一举动也遭到了许多知名专家和著名媒体人的质疑“把锅扔给消费者”。

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孙萍长期从事平台经济和数字劳动力研究。根据雇佣关系和劳动形式，外卖小哥主要分为四类：直营（送货员直接与平台签订劳动合同）、众包（兼职，不存在劳动关系，生产工具自己准备）、外包（劳务派遣）和自营（餐厅不经过站台，并且直接雇外卖）。她指出，早在2017年8月，几乎所有外卖平台都取消了直营模式，这也意味着平台方节省了大量成本，赚了更多的钱，但是外卖小哥却失去了应有的劳动保障。

“追问2020：系统围攻”，图为孙平在活动现场。

孙平还提到，发表在国家信息中心《中国共享经济发展报告(2020)》中，2019外卖平台带动的就业人数达到了7800万人。但是，这些从业人员大多未与平台缔结正式劳动关系。很多平台不愿意承担自己劳动保障的成本。因此，他们的权益目前很难得到保障。随着外卖小哥的数字劳动力困境被媒体搬到明面上，社会上很多人呼吁立法保护他们的权益。

在孙平的实地研究中，孙平发现了，有大约30%送货员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保险。给外卖小哥的，他们最关心的是一天能挣多少钱，社会保障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他们往往选择牺牲长远利益来换取眼前利益。平台也知道这一点。平台宁愿提高外卖每单能拿到的单价，不愿意为他们提供长期的社会保障。因此，要解决以卖弟弟为代表的零工经济的社会保障问题，它还需要更多社会部门的参与。

相关阅读：

《你乐意为自己工作吗？答案还是不一定》

《“快递小哥”如何缓解速度与安全的矛盾》

03/

#小镇swot#

关键词：985废物引入计划、学历贬值、小镇swot、后浪

工作上不需要我，

但是我需要工作，

我打工，

我快乐。

—— 《劳动人民语录》

微博用户@你是工人的艺术家表情包。

豆瓣集团也为今年贡献了不少热点。其中，“985废物引入计划”小组，无疑成为了广大就业后备军的精神树洞。这个小组的主要功能是给予“985”“211”大学“学生失败”来“分享失败的故事”，从而达到“自救”的目的。

也在这个组里，“小镇swot”这个词产生了。他们大多数来自小城市，中学的时候。欺骗“海上战术”学习成绩优异，考上了一流名校。但由于缺乏大城市学生天然拥有的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他们很难在人生的考场上游刃有余。即使在 985，以后就业的竞争力还是不如大城市的同龄人。

小镇swot图解。

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在这条起跑线上，它正在领先、成功之路在竞争中越来越徘徊，人们不断支付更多的钱，但成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甚至引发更大范围的“不想挣扎”“只想平躺”平等讨论声。

如果我们把时间往后推半年，不难理解为什么B站的“后浪”视频被年轻人嘲讽。今前半部分，“B站”为新一代年轻人拍摄“后浪”一旦视频发布，引发争议。这个视频的初衷是为了反驳“世代比率差异”的偏见。但是，视频更多描绘的是物质条件优越的年轻人的境遇：他们跳伞了、玩Cosplay、比如汉服、摄影和潜水。而后，很多年轻人都直言不讳，看这个视频感觉和看北大清华的宣传片一样——“这与我无关”。

在bilibili的“后浪”视频结束后，Tik Tok网络名人“@曾经朱的无聊生活”玩了个恶搞“非浪”，反讽“后浪”的虚幻的幻觉，受到年轻网民的欢迎。

有关“后浪”争议和“小镇swot”合在一起反映了当代青年的某种情绪。当代年轻人警惕鸡汤洗脑，对个人生存和工作发展的形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张安定认为，随着经济转型，每个人似乎都可以摆脱过去的许多限制，成为自己的人生规划师。但是每个人都需要通过教育实现社会流动和提高竞争力，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个人的抱负和价值。

但是，现在的教育没有告诉年轻人如何适应不确定性。“小镇swot”你能做的题都是客观题。虽然他们被录取了“985高校”，但是很难有教育以外的资源（例如，以及只有家庭阶层才能带来的社会资源），帮助他们塑造自己的独特性，以便在社会中找到一个位置。因此，认清自己“打工人”、“小镇swot”的位置，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相关阅读：

《没考上985，我不配叫我自己“小镇swot”吗？| 对话黄灯》

《学历贬值愈演愈烈，我们还能出去“社会文凭”吗？》

04/

尾声

2020一年即将过去，在新的一年，我们还会创造很多自嘲的新词，用俏皮的方式缓解现实工作压力。

虽然“打工人”、“小镇swot”只是一种自嘲，但也表达了我们对作品本身的反思，以及在社会结构中的自我定位。比起幻想一夜暴富，走向人生的巅峰，“躺平”，“摸鱼”也许是为了提醒我们，在繁忙的工作中，尽量给自己留一个专属的空间。

尽管有自己工作的束缚，我们必须看到更多“边缘”群体的生存状况。说到底，我们对把弟弟卖到国外的担忧，还有大的互联网公司“如厕自由”、“钓鱼哲学”的关注，背后的心理需求都差不多：我们希望像“正派的人”相同的工作，我们都需要过安全而有尊严的生活。就是这个需求，引起了大家的同情，也造就了今年的诸多热点。

新年就要到了，我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在工作和生活中找到尊严，每个人都能想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只考虑自己真正的需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快乐地工作。

2020年12月，手表行业旅游活动品牌文化客厅，联合SKP RENDEZ-VOUS推出年度文化问题盘点系列直播“追问2020”。本周六（12月20日）19:00，“追问2020”连续剧的第三场：出书，你要穿过多少条死线？我们将和你一起探讨出版业的喜怒哀乐，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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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徐悦东

编辑 | 石延平

校对 | 薛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