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岩
郭元振,名震,字元振,祖籍魏州贵乡(今属河北邯郸大名县),唐朝著名将领、宰相。
生于唐高宗显庆元年(公元656年),咸享四年(673年),郭元振考中进士,时年仅十八岁,最初任职通泉县(今属四川射洪)县尉。
郭元振因为太年轻的缘故,做官不着调,常常违法乱纪,甚至贩卖抢掠人口,铸造私钱。境内百姓深受其害,不敢怒也不敢言。
这罪过就算是在乱世也是杀头的大罪,更何况是处于鼎盛时期的大唐。
当时,掌控大权的武则天获知消息,将郭元振召入京师,打算治罪惩罚,然而,女皇和小郭子交谈一番,发觉小郭子才智过人,于是改变了主意,忽然想看看他文章写得如何,于是命其呈现文章。
郭元振将《宝剑篇》一文呈送女皇,武则天阅后称赞不已,于是命李峤等文官传阅,随即提拔郭元振为右武卫铠曹参军,不久又任命为奉宸监丞。
郭元振还算没有辜负女皇的信任,曾向朝廷进献离间之计,使得吐蕃权力中心发生内讧。
郭元振在任职凉州都督的时候,加强边境的防御,同时开疆拓土,推行屯田政策,促进凉州得以安定发展,不久因功兼任安西大都护。
朝廷打算引吐蕃兵出击突骑施汗国,郭元振极力反对,被宰相宗楚客诬陷为有“异图”,遭到残酷打击。
唐睿宗李旦再度即位的时候,郭元振被提拔为太仆卿、吏部尚书,不久转任兵部尚书,赐爵馆陶县男。
开元元年(713年),唐玄宗李隆基即位,郭元振被提拔为宰相,协助玄宗,诛除了太平公主势力集团,因功兼任御史大夫,进爵代国公,不久出任朔方大总管,奉命抵御突厥。
唐玄宗发现郭元振军容不整,大为恼火,于是命人将其军法从事,斩首示众,幸好有大臣刘幽求、张说及时劝谏,认为郭元振有功于朝廷,应当得到宽恕赦免。
余怒未消的唐玄宗赦免了郭元振的死罪,将其流放新州(今属广东新兴)。过了一阵儿,唐玄宗念及郭元振有功于朝廷,于是重新起用,诏命其出任饶州司马。
郭元振早已心灰意冷,晚年的打击使其一蹶不振,赴任途中抑郁而死,时年仅五十八岁。
开元十年(722年),唐玄宗追赠郭元振太子少保官衔,算是对郭元振在天之灵的一种慰藉。
郭元振年轻的时候,并不是很有名气,有一次,因挽救少女,诛杀乌将军,自此声名大振。
《玄怪录》记载:郭元振未出道的时候,一次夜行时迷路了,远远发现路旁有灯火,于是就奔着光亮而去。
大约走了八九里地的样子,郭元振发现有一座大宅院,他上前敲门,好半天无人回应,于是下意识推门,发现大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郭元振发现“廊下及堂下灯烛辉煌,”四周摆放着供品美食,仿佛是嫁女儿的样子,可是走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一个人影。
郭元振在院子里栓好了马,径直走进大堂,里面依然是空无一人。
郭元振有点发毛,认为自己进了鬼宅。
此刻,东面一间屋子忽然传来女子的哭声,异常凄惨。
郭元振拔出佩剑,冲向东厢房,却发现大门紧锁。
郭元振大吼:“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何一个人在此哭泣?”
里面的女子止了哭声,回答说:“我是人,不是鬼……”
于是,女子向郭元振叙述说:“附近有个乌将军祠,供奉着神灵乌将军,据说他能给百姓带来福祸,每年都会逼着百姓进献一个女子。附近的村民为了安宁,每年不得不向乌将军进献一个美丽的处女,否则将大祸临头,今年选中的人就是我,被人关在这里,只等着乌将军来带走我,因为害怕才哭泣不止。”
郭元振勃然大怒:“什么特么的鸟乌将军?竟敢强抢民女,你且在里面等着,我一定要除掉这淫贼!”
大约二更天的时候,宅院大门外忽然传来车马喧嚷的声音。
几个兵丁举着火把,簇拥着乌将军走进了院子。
郭元振迎上前施礼说:“拜见乌将军。”
乌将军问:“你谁啊?”
郭元振不慌不忙说:“我是附近的郭秀才,久仰将军威名,听说将军喜欢吃鹿肉,特意烹制了鹿肉,进献将军,待俺亲自给将军切肉,请将军喝一杯。”
乌将军听了很受用,于是就坐下来。
郭元振取出一块鹿肉,以一把小刀削肉,码放在盘子里。
乌将军闻到肉香,忍不住伸手去抓,郭元振忽然间挥刀,斩断了乌将军的手。
乌将军疼得哇呀呀怪叫,几个兵丁围上来救驾。
此刻,郭元振挥刀狂舞,这伙人吓得仓皇逃避,夺门而出,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郭元振此刻回头,发现刚才砍下的乌将军手掌,竟变成了一只大猪蹄子。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走进许多人,是女子的父母、兄弟,还有一些乡邻。
他们发现郭元振手执利刃守在东厢房门口,当时大惊失色,郭元振将斩“手”经过说了一遍,一些人认为他多管闲事,惹恼了乌将军会大祸临头,于是嚷嚷着,要杀掉郭元振,请求乌将军原谅。
郭元振大怒,对这些愚昧的人说:“神灵是上天派来造福百姓的,而这个乌将军却残害少女,我要除掉他有罪吗?尔等每年把自己的女儿、姐妹送给这孽畜糟蹋,美其名曰敬神,要我说你们简直就是为虎作伥,到了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吗?”
众人大为惊骇,郭元振飞起一脚,将猪蹄踢在地上说:“神仙咋会长着猪蹄,尔等还不随我循着血迹,除掉这孽畜?!”
众人中几个胆大的,随着郭元振一路追踪。
大约走了二十里地,众人发现,血迹在一座大墓附近消失了。
郭元振于是命人向大墓投火把,不一会儿,一头没有前左蹄的大猪被烟火熏出来,这头大猪“血卧其地,突烟走出”,众人围上去,一通乱打,那头猪便“毙于围中”。
这个段子虽然有虚构的成分,但郭元振为民除害的事情未必是假,乌将军极有可能是个落草为寇的家伙,故事以这种“除妖”的形式传播,更能引发受众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