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人的欲望是肉欲,女人的欲望是情欲。
然而,不管肉欲还是情欲,一旦燃烧,都会像野火烧山一样,无从收拾。
那火,在灼伤他人的同时,也会灼伤自己。
几年前,韦淑英刚结婚,她和丈夫从贵州偏僻的山村来到广西打工。丈夫替人送货,她在发廊做“洗头妹”。
跟所有的打工族一样,夫妻两人为生活奔波,租廉价的房子,吃简单的饭食,过平淡的日子,享正常的情欲。
很快,韦淑英怀孕了,生下一个胖乎乎的孩子。
老实忠厚的丈夫非常高兴,为了娘儿俩有个好生活,他拼命挣钱,打了几份工,心甘情愿透支着年轻的身体。
孩子半岁后,丈夫做起了批发小商品的生意,终日忙碌,而韦淑英则在家里全心全意带孩子。
随着儿子慢慢长大,丈夫也逐渐变得忙碌起来。他每日清晨出门,三更半夜才回到家里,韦淑英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两句话,他就倒头睡着了。
曾经的“正常欲望”被无限疲惫抛弃一旁。
与丈夫的疲倦相反,全职在家带孩子的韦淑英有着一个正常女人的旺盛精力。儿子上幼儿园后,她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些积压在心里的情欲,日复一日积聚成一座地下火山,随时想爆发,也渴望爆发。
对欲望的渴求,如同干枯的沟壑渴求雨水,让她蠢蠢欲动。
为了分散注意力,也打发无趣的时光,她经常找周围的邻居聊八卦或打麻将。
这一聊,还真聊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叫炳昆,就住在她隔壁。相貌并不英俊,身材并不伟岸,神态并不潇洒,钱袋也不鼓胀……他和她一样,都生活在社会底层,以打工为生。
平常的日子,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点点头,打个招呼。偶尔,其他邻居组个麻将局,人不够,就找炳昆来凑数。她和他在牌桌上也开开玩笑,听他说几个荤段子。
此前,她没有想过要跟他发生什么,因为距离太近,更因为没有感觉。
跟男人赤裸裸的欲望相比,女人喜欢用玫瑰花瓣将自己的欲望包裹起来,然后“以爱情的名义”,至少是“以感情的名义”,非要给肉身欲望贴上“精神冠名”才能心安理得。
后来,她终于找到一个“精神冠名”。
那时,他们相处了一年多,彼此已经非常熟悉。炳昆有些文化,念过中专,自己开了一个家电维修店。他和妻子结婚多年,一直没有生育。
韦淑英的儿子经常跑到炳昆家里玩。
私底下,她听人说,炳昆和妻子几年来看遍无数名医,却始终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因为生孩子的问题,夫妻俩难免发生争吵,通常都是他老婆取得胜利。他老婆非常强悍,属于惹不起的角儿,街坊邻居谁也不愿跟她起争端。
随着两家接触多了,韦淑英对炳昆有了一丝同情和怜悯。
一日晌午,她正准备煮饭,家里的电器突然短路,而丈夫中午通常不回家。手足无措时,她出去寻求帮助,结果在楼下遇到了炳昆。
炳昆非常热心地帮她处理好短路问题。“以后如果再碰到这样的事情,叫一声就得了。”他瞧了她一眼,丢一下句话。
她突然有一丝丝温暖和一点点感动。
女人大多数是感性动物,容易被情感牵制。但是,也多多少少会在情感世界里上演悲剧。
从那以后,她看炳昆的目光,温柔了许多,也亲切了许多。
炳昆也经常有事没事找她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偶尔目光暧昧,在她脸上和身上游走,令她心生荡漾。
一天早晨,韦淑英送孩子去幼儿园返回时,途中恰遇开着摩托车的炳昆。
他们都停了下来,彼此觉得惊喜,好比“他乡遇故知”。她甜美暧昧的笑容出卖了内心的欲望,他盯了她一会儿,突然叫她上车。
韦淑英像是着了魔,身不由己,跨上了他的摩托车,然后风驰电掣把车开到他的门面。门面有一间隔出的宿舍,里面放了一张床。
他直接把她带到床边。
欲望早已淹没了他们,他们好比久旱逢甘雨,疯狂地发泄起来……
过后,韦淑英想到丈夫,心里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惶恐,一顶绿帽子悄悄地戴在他的头上。如果让他知道,后果会怎样?她不敢想。
可跟隔壁男人在一起时,她又完全迷失了方向,只有偷情的刺激和狂欢。
欲望就像打开潘多拉盒子,一发难收。
他们在那间小门面一次又一次发泄欲望,把各自家庭抛却脑后。
时光像流星般滑过,转眼一年过去。
韦淑英已有了倦怠,萌生退意。炳昆却上了瘾,他不愿放手,甚至希望两人都离婚,再重新组合。
她不同意,给丈夫戴了一年多的绿帽子,已经十分愧疚,如果离婚,那实在太不道德了。再说,自己靠丈夫养着,儿子又是她的心肝宝贝,她不可能抛开一切跟他“裸奔”。
他们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像被泼了冷水,凉了半截。
炳昆不甘心,开始纠缠她。有时,见到她儿子,他从口袋掏几颗糖进行诱惑:“叫我爸爸!给你糖吃!”
孩子无知,有奶便是娘,有糖便是爹,果真叫他“爸爸”。
她恼羞成怒,断绝了跟他一切往来。她非常害怕丈夫知道他们的奸情,那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炳昆并不知难而退,不断地打电话、发微信进行骚扰。电话她不接,微信也不看,直接删除。好在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忙不过来,无暇顾及。
终于,炳昆觉得无趣,停止了对她的骚扰。
然而她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又被炳昆扔下一枚炸弹!
“既然你不要我了,那我去追你妹妹。”没过多久,她突然接到他的短信。
韦淑英的妹妹28岁,未婚,去年过来投奔她,开了家按摩店。
妹妹在感情方面受过挫折,和前男友谈了8年恋爱,对方却一直不肯娶她,最后还无情地将她抛弃。韦淑英最心疼这个妹妹,怎么能看着她再受欺骗?
“如果你敢动她,我就跟你拼命!”她冲着电话吼叫。
炳昆干笑两声,挂了。
韦淑英本以为对方不过是在威胁自己跟他重修旧好,根本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荒唐无耻的事情来。
可韦淑英太不了解炳昆了,跟她在一起,激起他强烈的欲望。欲望在他体内张牙舞爪,肆无忌惮,他无法遏制,结果真的去勾引她妹妹了。
“老姑娘”对爱情原本毫无抵抗力,又受过情伤,遇到一个男人穷追猛打,立马沦陷。
妹妹跟炳昆打得火热,韦淑英一直被蒙在鼓里。她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导致大意轻敌了。待她发觉时,他们两人木已成舟。
妹妹告诉韦淑英,等炳昆离婚后,他们就结婚。
她惊愕极了。
没想到炳昆还真离了!其实是他老婆主动提出的,似乎无法生育的问题,出在他身上。
韦淑英竭力阻止他和妹妹继续来往。她找炳昆沟通,他死皮赖脸:“你妹妹要嫁给我,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你去勾引,她怎么会上当受骗?而且你生不了孩子,你要害她一辈子不能当妈吗?”她怒火冲天。
“你有了孩子,我也喜欢你儿子,那你代替她嫁给我啊!”他无耻地笑了,笑得让韦淑英心里发毛。
炳昆继续我行我素,妹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韦淑英知道他在报复,用一种最卑劣最无耻的手段。
但她不知道怎样阻止他,向妹妹坦白,然后同仇敌忾对付男人?可她有口难开,万一让丈夫知道她曾经出轨,一切都将完蛋。有几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偷吃“窝边草”?
可她实在无法接受炳昆与她私通后,又与妹妹纠缠在一起。最后还要叫他一声“妹夫”,这不是乱伦吗?
“如果你再跟我妹妹在一起,我就杀了你!”穷途末路的韦淑英威胁炳昆,每天给他发微信,用最肮脏的语言辱骂他。
炳昆忍功甚是了得,从不应战。
韦淑英的生活乱成一团麻,担心、害怕、愤怒、仇恨齐聚心中,导致她失眠惊恐,整天忐忑不安。
一日,妹妹满怀喜悦地告诉她,他们就要结婚了。
“你不能跟他结婚!”她冲口而出。
“为什么?”妹妹不解。
“他不能生育!”韦淑英把小道消息告诉妹妹。
妹妹大笑:“那是他为了和我结婚,故意散播的谣言,为了让他老婆主动离开他……能不能生,我跟他试试不就知道了!”
韦淑英觉得妹妹走火入魔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她和炳昆偷情的事情抖了出来。
妹妹大吃一惊,满心怨恨地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来不及了,我已经爱上他,一定要跟他结婚。”
她比妹妹更加吃惊,明明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东西,还要跟他,简直比自己还贱。她快要疯掉了,为这疯狂的情欲和疯狂的人生。
韦淑英想过破罐子破摔,公开一切,哪怕自己被唾沫淹死,也不能毁了妹妹的一生。然而她还来不及做出什么举动,妹妹竟跟着炳昆离开了!
炳昆给她打了最后一个电话:“我马上带你妹妹回老家领证……这辈子,你和我永远都撇不清关系了!来日方长,你妹妹在我手上,你和我睡过的证据我也保存得很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相亲相爱哦……”
韦淑英气得要吐血。可这一切都是她招来的,她能怪谁呢?她明明有个努力为幸福生活打拼的丈夫,却偏偏要去偷吃“窝边草”。更要命的是,“窝边草”竟然是棵“毒草”。
她对自己的“偷吃”悔恨万分。别家的男人,你可以欣赏,甚至意淫,但绝不可以身相许,因为你要他一夜,他就可能伤害你一生。
睡自己的男人,做自己的家务,才是女人幸福的生活法则。只可惜,这样的幸福,韦淑英再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