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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义熙五年(409年)四月至翌年二月,刘裕率晋军实施了一次成功的北伐行动,攻克南燕都城广固(今山东青州西北),灭亡南燕。
此战,刘裕料敌在先,利用燕军恃强弃险的失误,以车制骑,在临朐南击败南燕野战主力,掌握主动;又在广固攻坚战中,采取久围待其疲而后攻之的策略,将军事进攻与政治攻心相结合,稳扎稳打,一举获胜。
这次北伐与几年后的东晋攻灭后秦的作战,在辛弃疾词里被称作“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刘裕北伐
战前,自谢安死后,东晋政局又陷入内部纷争。孝武帝司马曜溺于酒色,不理政事,会稽王司马道子总揽朝政,帝相之间发生矛盾,孝武帝以后兄王恭为南亮州刺史,殷仲堪为荆州刺史,来制约司马道子。
晋太元二十一年(公元396年),孝武帝死,其子德宗继位,是为安帝。安帝是个白痴,口不能言,寒暑不辨,司马道子遂以太傅摄政。
王恭两次举兵讨伐司马道子,殷仲堪和广州刺史桓玄(桓温之子)都起兵响应。但是,王恭的前锋刘牢之中途倒戈,反击王恭,王恭败死。
殷仲堪在浔阳(今江西九江)推桓玄为盟主,桓玄又火并了殷仲堪等部,占据荆州。晋廷只好以桓玄都督荆、襄等八州诸军事,领荆州、江州刺史。从此,桓玄在荆州“树用腹心,兵马日盛。”
司马道子的儿子元显为杨州刺史,为了对抗荆州兵和北府兵,左右朝政,想自建一支新军,下令强征浙东诸郡“奴为客者”当兵;加上州郡官吏趁机驱民为兵,侵占田产,终于在晋安帝隆安三年(公元399年),东晋爆发了孙恩、卢循领导的农民起义,攻占浙东八郡。
起义军发展到几十万人,曾泛海攻下番禺(今广州),再北上攻占江西、湖南许多州郡,兵锋直指建康,给了东晋王朝以沉重的打击。晋安帝义熙七年(公元411年),起义遭到晋军残酷的镇压而失败。
桓玄利用晋廷全力镇压起义军的时机,于晋安帝元兴元年(公元402年)在江陵起兵反晋。晋廷下诏讨伐桓玄,以司马元显为征讨大都督,以刘牢之为前锋。
桓玄
刘牢之素恶元显,倒戈降桓玄,桓玄遂入建康,自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总揽朝政,杀司马元显,放逐司马道子。
桓玄为夺刘牢之的兵权,调刘牢之为会稽内史。于是刘牢之又据江北反桓玄。刘的僚佐以刘牢之“一人三反(指反王恭、司马元显、桓玄)”多散走,刘牢之走到新洲(今江苏南京市北长江中,与幕府山相对)自缢而死。
桓玄为控制北府兵,趁机大杀北府将领高素、竺谦之,刘袭等,唯独看重刘裕,认为“我方平荡中原,非裕莫可用者;俟关、河平定,然后别议之耳。”
刘裕原籍彭城,虽出身士族,但南渡后衰落,种过田,割过荻,后参加北府军,为刘牢之的参军,以镇压浙东农民起义有功,升至建武将军、下邳太守。
晋安帝元兴二年(公元403年),桓玄代晋称帝后,刘裕团结北府军中下级军官,密谋推翻桓玄。晋安帝元兴三年(公元404年),刘裕与刘毅等在京口(今江苏镇江)、广陵起兵反桓玄。
桓玄派兵堵击,被北府兵击溃,退往江陵,大聚兵众,准备顺流东下。峥嵘洲(今湖北鄂城东)一战,桓玄的水军主力二万被刘毅打垮,桓玄退回江陵,被益州兵杀死。
于是,刘毅迎晋安帝还建康复位。刘裕起兵成功,被任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领南徐州、南竞州刺史,杨州刺史,镇京口。
刘裕
北府兵都归刘裕掌握,刘裕实际上掌握了东晋大权。刘裕以刘穆之为谋主,重大政务多委刘穆之处理。
这时“晋政宽弛,纲纪不立,豪族纵陵,小民穷蹙。”刘穆之“斟酌时宜,随方矫正”,刘裕以身作则,“威禁内外”,百官皆肃然奉职,旬日之间,风气一变,政局 趋稳定。
刘裕灭桓玄后,虽有再造晋室之功,总揽朝政,但刘裕志在代晋,为了树立更高的威望,慑服朝士和与他一道起兵讨桓玄的刘毅、诸葛长民等人,以南燕入侵亮、徐,上表要求“伐燕”。
这时朝议多不赞同,只有仆射孟昶、车骑司马谢裕、参军臧喜认为“伐燕”必克,支持刘裕“北伐”。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中国北方此时有四个政权:北魏、后秦、南燕、大夏。其中,北魏拓跋珪崛起,力量已达黄河北岸。后秦屡败于北魏和大夏,无力东顾。南燕与北魏夹黄河对峙,而北魏又是南燕的宿敌,时刻受魏的威胁。
而党项首领赫连勃勃原是后秦的安北将军,晋安帝义熙三年(公元407年),据陕北、河青、陇东起兵叛秦,自称大夏天王,多次重创秦军,对后秦威胁很大。
当时的战略形势
也就是讲,东晋刘裕北伐面对的是南燕和后秦这两个政权,究竟选择哪一个作为首攻目标呢?先来了解一下这两个政权。
一是南燕。南燕主慕容德是前燕主慕容皝的幼子、后燕主慕容垂的幼弟。晋孝武帝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慕容垂在河北定都中山(今河北定县)建立后燕,不久,南下攻占滑台(今河南滑县东南),消灭了丁零族翟氏所建的政权。
晋孝武帝太元十九年(公元394年),慕容垂又攻下长子,消灭了西燕。全盛时“南至琅玡,东迄辽海,西届河、汾,北暨燕代。”
鲜卑什翼键所建立的代国于晋孝武帝太元元年(公元376年)被苻坚击灭,什翼键身死。前秦淝水战败后,什翼键之孙拓跋珪纠合部众,于晋孝武帝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在内蒙河套地区重建政权,改国号曰魏,史称北魏,从此力量日益强大。
晋孝武帝太元二十年(公元395年),慕容垂命太子慕容宝率军攻魏,参合陂(今内蒙凉城县东北份海南)一战,拓跋珪大破燕军。次年,慕容垂亲率大军攻魏,拓跋珪退保阴山,慕容垂因病还师,归途病死,其子慕容宝继立。
拓跋珪乘胜进军中原,夺占山西,河北许多那县,进围中山,慕容宝奔龙城(今辽宁朝阳),魏军占领中山,后燕被切断为南北两部。
这时,慕容德镇守邺城,为避魏军进攻,率民户四万,由邺城南迁滑台。晋安帝隆安三年(公元399年),慕容德夺占青州、兖州,建都广固(今山东益都西北),称燕皇帝,史称南燕。
最盛时“有步兵三十七万,车一万七千乘,铁骑五万三千。”其疆域“东至海,南滨泗上,西带巨野(今山东巨野西北古巨野泽),北薄于河。”
南燕的演变过程
晋安帝义熙元年(公元405年)慕容德死,其侄慕容超继位,“信用奸佞,诛戮贤良,赋敛繁多,事役殷重。”晋安帝义熙五年(公元409年),慕容超想乘晋内乱,南下掠晋。
二月,派慕容兴宗、斛谷提、公孙归等率骑兵攻占晋的宿豫(今江苏宿迁),俘晋阳平(原治在今河北箱陶)太守刘千载和济阴(原治在今山东定陶西北)太守徐阮,大掠而去。
又派公孙归攻占济南(指侨置于淮北的济南郡),俘太守赵元,掠男女千余人而去。彭城以南晋民纷纷筑堡自卫,以抗南燕军。
二是后秦。羌族人姚苌入据长安建立后秦后,势力发展很快,渭北羌、胡归附他的有十余万戶之多。晋孝武帝太元十八年(公元393年)姚苌死,其子姚兴继位,统一了关中。
西燕亡后,又取得了河东。并乘东晋内乱,出兵潼关,夺占了东晋的洛阳,“自淮、汉以北诸城,多请降送任(质子)。”后秦的版图“南至汉川,东逾汝、颍,西控西河,北守上郡。”
姚兴比较留心政事,他以天水大族尹律为书仆射,采取了一些改善政治、经济的措施;对收揽人心,安定社会,恢复经济起了一定的作用。
但到了姚兴统治后期,由于长期争战,民疲财尽,各族人民普逼不满,羌族人民也有起而反抗的。
晋安帝元兴元年(公元402年),姚兴派姚平率军攻魏,夺占柴壁(今山西临汾西南六十里)。魏主拓跋珪发兵迎战,大破后秦军,秦军退守蒲阪。
姚兴诸子又争夺继承权,弄得宗室、大臣派系林立。在这种情况下,姚兴仍不断出兵攻晋。
晋安帝义熙六年(公元410年),姚兴派东晋降将、秦荆州刺史桓谦,联合四川谯纵(晋安帝义照元年,公元405年,晋益州兵变,益州参军谯纵率众入成都,杀晋益州刺史毛璩,自称成都王)攻晋,由长江顺流而下,直逼江陵,结果败于枝江(今湖北枝江)。
晋义熙十一年(公元415年),姚兴又以司马休之为镇南将军,率军攻扰东晋的襄阳等地。
刘裕北伐
根据分析,刘裕把首攻目标定在南燕。这时期,南燕慕容超继位后,内部争权夺利,杀戳颇多,虽有相当大的军力,但毕竟只占青、兖二州,人力物力有限。而东晋政局已稳定,人力、物力、军力都大大超过南燕。
在西面,刘裕派刘敬瑄进攻据蜀反晋的谯纵,因饥疲退军,没有解决问题。南方,卢循所领导的农民起义军还在广州活动。不过,从总的形势看,北方诸国互相牵制,东晋攻燕是具备一定条件的。
晋安帝义熙五年(公元409年),刘裕以左仆射孟昶监中军留府事。四月,自率十余万人从建康出发,舟师自淮入泗。五月,到达下邳(今江苏邱县西南)。
刘裕留下船舰、辎重,率军徒步取道琅玡(今山东临沂北)北进。所过之处,皆筑城堡,分兵留守,以防南燕骑兵袭击粮道和退路。
有人向刘裕提出:“燕人若塞大岘之险(大岘山,即沂山,在今山东沂水、临朐之间,山势险要,上有穆陵关,是齐南天险。大岘以南,处处狭险,不能双车并进),或坚壁清野,大军深入,不唯无功,将不能自归,奈何?”
刘裕分析说:“吾虑之熟矣,鲜卑贪婪,不知远计,进利虏获,退惜禾苗,谓我孤军远入,不能持久;不过进据临朐,退守广固,必不能守险清野,敢为诸军保之。”
南燕主慕容超听说晋军北上,召群臣会议,讨论作战方针。征虏将军公孙五楼建议说:晋兵前来,带的辎重不多,利在速战速决,不可与其争锋。
我们应该据据守大岘,使晋军不得深入,旷日持久,就能消磨其锐气。这时,再拣选精骑二千,从海边南下,断其粮道。另派段晖帅兖州的军队从山的东面南下,击其腹背,这是上策。
如果令各地的守军依险自固,增加物资储备,坚壁清野,使敌得不到物资补给。晋军既无补给,又求战不得,旬日之间,可以轻易制服,这是中策。
如果把敌人放过大岘山,我军再出城迎敌接战,这是下策。
刘裕灭南燕之战示意图
这些意见是很有见地的,但慕容超不听,他说:“彼远来疲弊,势不能久。吾据五州之地,拥富庶之民铁骑万群,麦禾布野,奈何芟苗徙民,先自感弱乎!不如纵使入岘,以精骑踩之,何忧不克。”
诸将苦谏皆不听。太尉慕容镇说:“陛下必以骑兵利平地者,宜出岘逆战,战而不胜,就可退守;不宜纵敌入岘,自弃险固也。”
燕主亦不听,下令撤回在莒县(今山东莒县)、梁文的守军,修筑燕都广固的城垣,挑选士马,以待晋军。
刘裕军过大岘,见燕兵不出,喜形于色,对左右说:“兵已过险,士有必死之志;余粮栖亩(粮在田里),人无匮乏之虞,虏已入吾掌中矣。”
慕容超知晋军到达东莞(今山东沂水)时,先派遣公孙五楼、贺赖卢、段晖等率步骑五万屯临朐。后知晋军已入大岘,又亲奉步骑四万增援临朐,命公孙五楼率骑兵进据巨蔑水(即渳河,源出沂山,从南向北流,经临朐城东,向东北流入渤海)。晋军前锋孟龙符击破之,公孙五楼率部退走。
晋军前锋破敌
此时,晋军已出山地,进入平地,刘裕采取如下临战队形,以防燕骑突击:以车四千乘为左右两翼,“方轨(双车并进)徐行(边走边准备战斗),车悉张幔(以能挡箭矢之物制成,挂在车上),御者执矟(一丈八尺的长矛)”;步兵夹在车兵间行进;骑兵在两侧及车后警戒掩护。
晋军进抵临朐以南数里时,慕容超派精骑前后夹击,晋军奋力迎战。日已过午,胜负未决。晋参军胡藩向刘裕建议说:“燕悉兵出战,临朐城中留守必寡,愿以奇兵从间道取其城,此韩信所以破赵也。”
刘裕采纳了这个出奇制胜的意见,派胡藩、檀韶、向弥率军潜出燕军之后,直取临朐城,声言“轻兵自海道至矣。”向弥擐甲先登,占领临朐。
慕容超单骑南逃至城南段晖营。刘裕知已占临朐,纵兵奋击,燕军大败,段晖等十余将被斩,慕容超逃还广固,其玉玺、辇及豹尾均被晋军俘获。
刘裕乘胜进围广固,夺其大城,慕容超收军守小城。刘裕筑垒围困之,“抚纳降附,采拔贤俊,华夷大悅。”并就地取粮,停止江淮漕运。
临朐、广固之战
慕容超派尚书郎张纲、尚书令韩范向后秦主姚兴乞援。这时后秦与大夏赫连勃勃正在交战,只能派卫将军姚强率步骑一万会合镇守洛阳的姚绍随韩范救燕,同时遣使对刘裕说:“秦已遣铁骑十万屯洛阳;晋军不还,当长驱而进。”
刘裕识破了这震声恫吓之计,认为:兵贵神速,如果前秦认为能够赶来救南燕,必定会怕我知情,怎么可能派遣使者前来告知。前秦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来救南燕?
于是,刘裕即召来秦使,对他说:“汝语姚兴,我克燕之后,息兵三年,当取关、洛;今能自送,便可速来!”不久,姚兴被赫连勃勃打得大败,不得不把姚强调回长安。
前秦军将领张纲、韩范返回时被晋军截获,刘裕叫他们绕城而呼:“刘勃勃(指赫连勃勃)大破秦军,无兵相救。”燕军听了都很丧气。
而东晋每次发兵或遣使来广固时,刘裕都让他们于白天张旗鸣鼓而至,不断对守军开展攻心战。这时,慕容超请割大岘以南地,并作为晋藩臣,刘裕不许。
慕容超又派贺赖卢、公孙五楼挖地道出击晋兵,又遭失败。之后,燕军伤亡日多,久困缺粮,城中患软脚病者日多,军民不断出城降晋。
围至晋安帝义熙六年(公元410年)二月,刘裕下令四面急攻,燕尚书悅寿开门迎晋军入城,慕容超率左右数十骑逾城突围出走,被晋军追获,送至建康斩首,南燕灭亡。
这时,卢循、徐道覆乘东晋大军攻燕,正率起义军自广州北伐,连克长沙、豫章(治南昌,今江西南昌),锋芒直指建康。晋廷急召刘裕率军还建康。
胜利的晋军
刘裕攻燕,时机恰当,计划周到,准备充分,是一次成功的战略进攻。这时北方正处在前秦亡后的再分裂时期,战乱较多,北魏虽已崛起,但还没有主宰北方的力量。
北魏、后秦、大夏、南燕几个较大的国家,互相攻杀,力量抵消;东晋肥水战后,力量增长,虽然平桓玄之乱和镇压孙恩、卢循起义消耗了相当大的力量,但平桓玄之乱时间比较短,仗也打得不大。平乱之后,事权归一。
在整个南北朝时期,只有淝水战后,到后来的刘宋初期,南方的力量是超过北方的。刘裕攻燕是在这一基础上进行的,所以能取得胜利。
刘裕“北伐”的目标是南燕和后秦,先燕后秦的战略方针是恰当的。南燕占地较少,力量也较弱,也比较孤立,慕容超继位后,政治腐败,内部离心。所以,刘裕首先攻燕是符合当时的战略形势的。
晋军的行动表明,南军“北伐”的一个关键性任务是抗骑兵突击。为此,刘裕采取了下逃措施;取道山地而不取道不原;沿途筑城留兵,步步为营;重新使用战国以后早已而不用的车兵。
当然车兵的任务已不是担任主要突击,而是担任抗骑兵突击,并采取步、骑、车协同作战的方法,在接敌和交战时,采取车兵在两翼“方轨(双车并行)徐进”,步兵在中间,骑兵担任警戒,掩护和机动的任务。
刘裕的进军路线,可以取道徐、兖,也可以取道琅玡、大岘。前者地势平坦,大军行动容易,后者要经过沂蒙山区,行动较为困难。但刘裕却选择了后者,这是很有战略眼光的。
因为取道徐、兖接近秦、魏边境(陈留郡,今开封东,为秦所占;黃河以北为北魏所占),翼侧暴露,易遭秦、魏袭击,且地势平坦有利于燕骑驰突。
取道琅玡虽经山区,但不受秦、魏威胁,步、骑、车密切配合,加上沿途筑城留兵,易于抗击北方政权骑兵袭击及保障后方安全,也有利于发挥步兵的作用。
南军北进,步、骑、水、车联合作战,必须携带大批粮食和抗骑兵、攻城等器材,辎重的数量比以往大大的增加了。刘裕随军带了车四千乘及大量器材、辎重。
战车作用示意图
要保证这些车辆、器材、辎重的运输,进军路线必须尽量利用水路,如同现代作战不能离开公路一样。晋军进攻时,从水路由江入淮,由淮入泗,由泗入沂,由建康可直达东莞,军运、补给都比较方便。
南方水路较多,但由于水路往往是断断续续的,有的地段必须挖沟开渠引水,这就大大地增加了北伐进攻准备的复杂性和工作量,需要有较强的工程组织和保障能力。
而南燕的失败,主要还是燕主慕容超不接受公孙五楼的建议,既不利用大岘之险,以阻击晋军,纵敌长驱直入;又不坚壁清野,据守广固,坚壁不战,使对方顿兵坚城,同时以轻骑抄袭晋军的翼侧和后方,等晋军攻势顿挫,士卒饥疲,然后一举破敌。只依仗自己的骑兵取胜,以致在刘裕“方轨徐进”下,不得不过早地在临朐以南与晋军决战,这是南燕失败在主观指导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