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到316年底,刘聪的皇位已坐稳。317年3月,相国刘粲派王平去跟皇太弟刘乂说:“刚接到宫中诏书,说京师将有动乱,最好是将甲胄穿在衣服里面防备万一。”刘乂听后就信了,命令东宫的臣属都把铠甲穿在衣服里面。刘粲迅速派人通知靳准和王沈。靳准马上向皇帝刘聪报告太弟将要叛乱,刘聪马上派刘粲领兵包围了东宫。刘粲立刻命令靳准、王沈逮捕氐族、羌族的酋长十余人,严刑拷打,获得刘乂谋反的口供。317年4月,刘聪废黜刘乂皇太弟身份,将他贬为北海王。刘粲指使靳准将刘乂暗杀了。
【往期回顾】
(全文1495字)
永嘉以来的这些年,晋帝国的处境虽然不佳,但朝廷里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个国家真的会亡,更没有人想到会像一个整天熬夜加各种作掏空身子的年轻人一样有一天会猝死在大庭广众。
垂死的西晋有一种迷之自信的“大家气魄”:敢于折腾,颟顸(mān hān)到底。不仔细看还真以为这是一户手里有粮、田里有矿的殷实人家。这也不能怪晋帝国的皇帝司马炽,在他接盘的时候,这个帝国就已经是一副十分欠揍的样子了。
一种风气的形成固然需要时间,化解它更需要时间和契机。
如果给晋帝国的官员群体画一张像的话,那么就是这样的:不管这个国家有没有前途,当官的人照例是有一番官员的样子的,总要把官威用足,百姓在他们眼里不是如蝼蚁,就是如寇敌。这样的官员群体,就像在千里之堤上的一群白蚁,只管今天挖穴经营,哪管明天堤溃水来。用大白话说,就是这些官员经常干一些官逼民反的事,在事实上成为了挖帝国墙角的人。
310年发生的王如领头的流民起义就是这样的典型例子。所谓流民,就是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到异乡求生的老百姓,流民跟难民是一回事。早些时候,从雍州逃荒过来的流民大多在南阳郡生活,南阳郡就是现在的河南省南阳市一带。
310年前后,朝廷发布诏书,要求这些人回到原来的家乡。310年9月,征南将军山简、南中郎将杜蕤(ruí)分别派兵遣送在南阳郡生活的流民,给这些流民规定了日期必须出发。这些人就是因为在老家活不下去才逃出来的,你现在要他们回到老家,又不发路费,更没有安家费补贴,就是简单的一句话要你无条件地走,那不就是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吗?流民也不傻,知道自己的老家关中已经荒凉残破,所以都不愿意回去。不愿意回是吧?那就动用武力驱赶。
一般来说,单选题比多选题容易。流民们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选择,那么该怎么做就简单了。这跟陈胜吴广在大泽乡面临的困境是类似的,走是死,不走也是死,命已贬值,就不用惜命了,于是就开干了。京兆郡人王如在流民中脱颖而出,暗中结交壮士,趁着夜色袭击了山、杜两位草包将军的军营,结果大获全胜。
这也可以看出山简、杜蕤这两个将军是多么无能了,王如毕竟只是流民,官军居然被流民轻松打败了,就这样的战斗力,怎么可能去跟汉赵帝国比拼?另一方面可以看出,以山、杜两人为代表的晋帝国官员是多么的傲慢,宁可官逼民反,在无事中找点事干,也不愿意安民息事,共渡难关。
干柴就怕火星。王如起兵之后,冯翊(yì)郡的严嶷、京兆郡的侯脱聚众响应,攻击城镇,杀害当地的官长。没过多少时间,王如等人就聚集了四五万人——可见这些帝国的官长是多么的不得人心,王如自己号称大将军,担任司州、雍州的州牧,向汉赵帝国称藩。
对于自己的老百姓,晋帝国非但不能把他们转化为拥护自己的有生力量,反而将他们推向了自己的敌人,最终为自己接二连三制造了一大批坚定的掘墓者。这实在是晋帝国官僚阶层不明智的地方。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角度说,晋帝国要是不亡掉就不科学了。
内忧不止,外患不断,就是这个时期晋帝国的真实写照。
310年冬天,10月,汉赵帝国河内王刘粲、始安王刘曜及王弥率领四万人马再次进攻洛阳。石勒率领两万骑兵跟刘粲在大阳(今山西省平陆县)会师,会师后进攻驻守渑池的晋帝国监军裴邈,随后大军长驱直入洛川,这就是直插晋帝国心脏了。刘粲穿过轘(huán)辕,掳掠梁国、陈留郡、汝南郡、颍川郡等地。这里出现的梁国属于封国,西晋时期仍有少量封国存在,梁国在西汉时期就已经有了,治所在睢阳,即今河南省商丘南。
石勒穿过成皋关(今河南省荥阳市汜水镇),10月13日,在仓垣包围了陈留郡太守王赞,结果被包围的王赞打败了前来包围的石勒。石勒退回到文石津(古黄河渡口,在今河南省滑县西南)驻扎。
一片灰色之中,好在还有并州刺史刘琨一抹亮色在努力维持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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