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国民收入,和中国历史上大多数封建王朝一样,主要来自田赋。然而,明朝从开国到灭亡的200多年里,金融体系一直非常混乱。开国皇帝朱元璋雄心勃勃,希望通过精打细算,将田赋的收支完全控制在可控范围内,定为祖制,但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明朝后来的皇帝既没有勇气也没有毅力去打破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做出一些更符合实际情况的改动。因此,明代的田赋收入形式上是统一的,实际上却复杂多样。
明代田赋的基础是两税制。夏税在每年农历八月征收,秋粮税在秋收后的第二个月征收。按照朱元璋建立的祖制,除江南地区外,全国其他地区农民的赋税负担并不重。大多数税率为预计总收获量的5%至10%。
江南地区之所以成为例外,是因为朱元璋在征战天下时,与盘踞江南的割据势力张士诚决一死战。后来张士诚被灭,朱元璋认为张士诚的顽强抵抗是因为江南人民的拥护,于是下令对江南地区征收高达20%的惩罚性税率河。
夏税和秋粮最初都是以粮食缴纳的。全国各地的粮食通过各种渠道运往南京(1421年后运往北京),朝廷用这些粮食支付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士兵的俸禄。所以,我们看明朝官员的俸禄数据,数字后面的单位是石(计量单位),而不是二(重量单位)。这不是明朝皇帝捡的,而是那个时候粮食是硬通货,用粮食换其他商品,就跟我们今天用钱买其他商品一样。
但后来,随着白银成为明代最硬的货币,很多农民的税收直接折成银两缴纳,节省了中间流通成本。
值得一提的是,明朝从未将粮食折银制度化,因此乱象丛生。根据粮食的质量和地区的远近,每石粮食折算银子从1.9两到0.25两不等。由于没有统一的标准,明朝官员操纵兑换率的空间很大。加上官员和农民掌握的信息不对称,农民吃哑巴之苦在所难免。
田税顾名思义就是对土地征税,那么不种地的农民要不要交税呢?
答案是必须付费。考虑到并非所有的农民都以耕种为生,朝廷规定田税的征收范围不限于耕地。海南岛上的桑树、果园、鱼塘、林地,甚至棕榈树,都被纳入征税范围,也算是王者之地的明证。
考虑到朝廷不需要这些各种各样的产品,经营桑树、果园和鱼塘的农民也用粮食来纳税。
总体来说,明初农民的赋税负担并不算太大(江南地区除外),这主要得益于朱元璋建立的宗祠制度。但后来权贵吞并了大量土地,通过敲诈勒索的方式,将贫田换取农民手中的好田,使得一大批农民的生活越来越艰难。这些有权势的阶级也利用他们的特权来避免向朝廷缴纳土地税。朝廷入不敷出,只好通过其他方式增加收入,而这些额外的财政负担又全部转嫁到农民身上,导致明末社会矛盾激化。最终,走投无路的农民纷纷选择了起义,明朝在一波又一波的农民军讨伐中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参考资料:《大明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