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米君,优质原创作者、自由撰稿人
司马迁:“ 此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
最近《大宋宫词》是比较火的。而周渝民主演的宋真宗赵恒英俊帅气。他和皇后刘娥(刘涛tamia饰演)的爱情更是甜成了玛丽苏。那么历史上的赵恒又是什么样的皇帝呢?
宋真宗赵恒的风评还是不错的。但是他的执政能力不仅比不上他的伯父赵匡胤以及父亲赵光义,甚至可能不比宋高宗赵构强多少。只是宋真宗很没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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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澶渊之盟后,赵恒洋洋自得。不料有一天,大臣王钦若却对他说:“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以万乘之尊而为城下盟,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了!”这话简直臊的皇帝恨不得钻地下。王钦若这个直男的杀伤力真是大啊。
而为了哄皇帝开心,王钦若这个直男竟然怂恿赵恒去泰山封禅。赵恒够资格吗?
01
封禅,是皇帝们的至高梦想,古今只有六人
封禅二字,确实不是所有的帝王配得起的。自秦始皇开始的2000年里,只有六位帝王举行了封禅大典。他们分别是秦始皇、汉武帝、汉光武、唐高宗、唐玄宗、宋真宗。
秦皇汉武这都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一统天下,打下华夏帝国赫赫威名。始皇帝于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巡行东方,先到邹峄山,行祭礼,刻石颂秦功业。
而汉武帝派霍去病封狼居胥,派张骞开拓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对中西方文化影响深远,其文治武功可与秦始皇媲美。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三月,汉武帝率群臣东巡,至泰山,派人在岱顶立石。之后,东巡海上。四月,返至泰山,自定封禅礼仪。
而汉光武帝推翻王莽帝国,恢复汉家江山,使得中华归于一统,自然也有资格封禅。
而唐高宗继承其父唐太宗的遗志,先后灭西突厥(657年)、灭百济(660年)、灭高句丽(668年)。高宗时期唐朝版图为最大,东起朝鲜半岛,西扩咸海,北包贝加尔湖,南至越南中部。所以唐高宗也是有资格的封禅的。665年十月, 唐高宗携武则天封禅。车乘连绵数百里,随行的还有突厥、于阗、波斯、 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高句丽等国的使节和酋长。可谓是历史上规模最宏大的封禅仪式。
而唐玄宗李隆基虽然引发了安史之乱,但是开元之治也是唐朝的巅峰。所以,唐玄宗在开元十三年(726年)十月率文武百官、贵戚及外邦客使,东至泰山封禅。
再说最后一位封禅的主儿,那就是本文主人公赵恒了。赵恒在奸臣王钦若的忽悠之下,把自己当成了有为之君。“唯有封禅泰山,可以镇服四海,夸示外国。”1008年十月,宋真宗自汴京出发,千乘万骑,东封泰山。
02
宋真宗的东封西祀是一出闹剧
毫不夸张地说,赵恒的封禅就是一出闹剧。事件的开端还是王钦若的那句:“城下之盟,《春秋》耻之。”王若钦本意是羞辱寇准,但没想到把皇帝说的下不来台。为了哄皇帝开心,这个奸臣就想出了封禅这条路。王若钦说:““唯有封禅泰山,可以镇服四海,夸示外国。”赵恒信了。
上面我们已经讲了,封禅要求是很高的,封禅是帝王受命于天、政权合法的重要手段。秦皇汉武这样雄才大略能够抵御外辱一统天下的有为君主才有资格,连唐太宗李世民都被魏征劝谏而不敢封禅。
在春秋战国时代,齐桓公小白在管仲的协助下取得了天下霸主的地位。洋洋得意的齐桓公就想封禅泰山,但管仲连忙站出来劝说他不要这样说。
管仲说:“古者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家,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伏羲封泰山,禅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黄帝封泰山、禅亭亭;颛顼封泰山、禅云云;帝俈封泰山、禅云云;尧封泰山、禅云云;舜封泰山、禅云云;禹封泰山、禅会稽;汤封泰山、禅云云;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皆受命然后得封禅。”
这瞬间打消了齐桓公的封禅念头,这就是德不配位。宋真宗的历史成绩是完全不具备封禅泰山的资格和能力的。
但他依然这么做了。
宰相王旦为人正直,他肯定不答应封禅。赵恒就用满箱珠宝堵住了他的嘴。赵恒和王若钦开始到演了一出荒唐的封禅闹剧。
1008年,正月初三,赵恒对群臣说,在梦里见到了神人,并伪造了天书。于是宋朝举国上下掀起了一股“争言祥瑞”的热潮。三月,由宰相王旦牵头,动员了文武百官、藩夷僧道及耋寿父老等二万四千三百余人,连续五次联名奏请赵恒封禅。
于是,“顺应天命”的赵恒拉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用时47天完成了封禅大典。三年之后,失心疯的赵恒又到山西汾阴去行“祭祀后土”(又称“西封”)大礼。封禅大典是一项非常花钱的运动。仅是东封泰山,就耗费八百余万贯;西祀汾阴,耗资更增二十万贯。这就是劳民伤财的活动。
更夸张的是,赵恒给自己造了一个神仙祖宗赵玄朗。鲁迅先生写《阿Q正传》,经常说精神胜利法,赵恒的荒诞行为和阿Q何其相似?皇帝的新装,自欺欺人,毫无脸面可言。
03
如何评价宋真宗封禅?疯子
他没有能力收复燕云十六州(他爹赵光义也不行),没能力抗击辽国所以发生了屈辱的澶渊之盟,他在位期间还把定难五州送党项,从而使西夏尾大不掉,而冗官冗兵的局面也是他在位期间形成的。这使得宋王朝的“内忧外患”日趋严重。所以,北宋皇帝除了赵匡胤,其他的实在算不上什么明君,都是昏庸之辈。
而更可怕的是,一般历代王朝在第三代都是守成之君,国家较为强盛,不会迅速衰落,但北宋在赵恒之后,社会矛盾就已经激化,不可救药。
元朝人编纂的《宋史·真宗纪》就评论赵恒的封禅是“一国君臣如病狂”,白话就是,赵恒封禅宋朝都是疯子。而明代思想家李贽也说:“堂堂君臣,为此魑魅魍魉之事,可笑,可叹!”可见这就是一出闹剧。
宋真宗封禅之后,简直是令封禅行为蒙羞。自他之后,再也没有皇帝去泰山封禅了。因为有作为的皇帝也不想和赵恒并列,太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