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晋朝代更迭,不断地内乱让原本强盛的中原王朝无比虚弱,武装力量沦丧。上层统治阶级中玄学思想盛行,更削弱了中央政府的实际管控力。
原本被鄙夷的外族附庸顺势崛起,由落后的雇佣军,演变成为主要武力,也埋下了动乱的祸根。
一、两汉之际的外族内迁
自西汉以来,中原王朝屡次北击匈奴,东北的乌桓群狄也俯首称臣。西北古羌人虽彪悍善战,但在科技发展代差面前,也只能沦为失败者。北方的各个胡狄此时异常艰难,北匈奴远走西域,对中原敬而远之。南匈奴、氐人内附汉地,挣扎着为汉朝打工谋生。
当时,政府采取圈地安置的政策,将内附的部族集中在代地、并州、关中、三辅、蜀等地区,对上层贵族拉拢利诱。让原本的侵略者维护边境安全,保护王朝边境。
两汉之际,这项政策得到较好的执行,内附的部族也能相对安分。但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生活习惯差异巨大,与当地居民冲突不断。迫于生存需要,却仍然不断向内地迁移。
东汉建立后,功臣众多,演变出大量庄园地主。中央皇权也不得不让利于地方豪强,他们的庄园逐步扩大,包山跨河。
凡在其中耕作、渔猎、采伐,都必须依附于地主。长此以往,当地民众与豪强形成人身依附关系,从自由民变为私人部曲家奴。大地主们庄园千顷、跨州连郡,不断招纳部曲,并且开始压榨周边的内迁胡人。
二、魏晋王朝的胡汉冲突
东汉一朝,中央政府努力集中权力,试图压制世家大族和地方势力。但依靠世家篡位换代后,司马家族作为世家的代言人,持续扩大世家的政治经济特权。世家豪强既是晋朝的缔造者拥护者,也是帝国的掘墓人。
时日迁移,大庄园主不断吞并土地,耕地不足,贫富差距达到一个不可容忍的地步。内附胡人与当地汉人互相挤占有限生存空间,加之游牧与农耕的差异,也让双方互相敌视。生存利益冲突加剧,整个中原如同一个古代版巴尔干半岛,大火药桶只需要一点小火星,就会把整个王朝掀翻。
对内迁胡人的剥削和掠夺不断加剧,豪强地主争相将胡人掠为奴隶,大量胡人沦为农奴。但受压迫者必定反抗,仇恨在不断地堆积。后赵皇帝石勒便是其中之一。年少被迫为地主放牛牧羊,一口饱饭吃不上,挣扎求生。在乱世,抓住时机攻杀官吏,建立势力,实现从奴隶到皇帝的转变。
三、八王之乱的疯狂攻杀
西晋结束魏蜀吴三国分裂状态,实现大一统,兵强马壮,朝廷君臣无一不是自比强汉。烈火烹油,繁花似锦,盛世似乎刚刚开始。
但西晋立国不正,政治基础不牢靠。曹魏打压皇族宗室,以至于被权臣篡位。司马家族就反其道而行之,大肆分封王爵,在全国各地建立大小王国,牵制世家和地方豪强,管控全国。但重用宗室大臣执政,又分封地方实力王爵,最终导致皇族内斗,争权夺利。
八王之乱爆发,朝堂上的攻杀,牵连一大批州府郡县实力派。在并州、代地、关中、蜀等地,大批郡守刺史被株连下狱。地方官员、豪强深感朝不保夕,开始借助胡人武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中央在朝堂混战中失去了核心战力,地方又乱做一团。中原已乱,内附的胡人们擦拭沉寂百年的兵刃,重新亮出獠牙!
原本和善的邻居,突然有一天就举起屠杀的斧子砍刀,这样的历史一次次地重演。最近的一次,是南斯拉夫解体后,塞族对国内其他族群,展开大规模的种族灭绝。古代史学家曾总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事实上民族的差异,并不足以让矛盾冲突加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深层的原因,是生存空间的冲突。历来,游牧民族南下侵略掠夺,大概率是北方遭遇严寒,生存难以维持。所以,即使已经内迁到中原腹地,一旦生存仍然得不到保障,游牧民族依旧会恢复劫掠的习性。
历史成为过往,仇恨也随风而逝。站在今天的纬度来看,和平是发展的基石,互利共赢才能延续文明。
但从历史中,学得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不吸取教训。世界格局变化,冲突纷争不断,局部战争和经济贸易对抗都在扩大,保证生存空间这个核心利益,又再次成为大国博弈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