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而造极于赵宋之世。”这句话出自于陈寅恪先生,由此可见,陈寅恪先生对宋朝的评价是颇高的。
在《中国通史》中,白寿彝老先生也对于宋朝有着高度的赞赏,认为宋朝之繁荣堪称千年历史之极限。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繁荣的王朝,却在历史上表现得太不堪入目,这让很多人开始怀疑国力到底是个什么。毕竟宋朝这么有钱,却始终培养不出一个大国的形象,而且作为中原王朝却一直处在落后挨打的地步。那么问题来了,宋朝的经济如此富裕,为什么没能力能转化为强大的军事力量?
一、宋朝的经济指标
关于宋朝的经济指标,很多学者都给出个推论。例如曾经在我们的教科书里面就有一段,宋朝的GDP之总和,似乎占到了世界的80%。
当然,这种说法有很大的问题,因为当时关于各国的经济数据并不是很明确,但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至少在学术界都公认为当时的宋朝是最繁荣的。
而且,在以前做过的试卷中也有一段提到,欧洲一位国王的月收入,甚至还不如宋朝一个看城门的官员。由此可见,宋朝之富裕已经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除此以外,《中国通史》也有过这方面的统计。我国的经济根基在于农田,而宋代对于农田的开垦,数量与汉唐时期比较起来,增加了两倍有余。
不仅如此,在宋王朝时期,对于农业的精耕细作的技术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按照记载,宋朝的亩产量至少是战国时期的6倍有余。
所以就当时的农业特色来说,宋朝已经超越了我们崇拜的汉唐,而且亩产量也是达到了一个历史的高峰。
不仅如此,宋代的海上丝绸之路也是非常的发达,本身的内部商业演化,也是走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
按照《食货志》记载,宋朝的收入曾经高达1亿1600万贯钱,而根据当时的换算公式,一贯钱相当于一两白银,虽然有小幅的波动大,但大概都在这个数据范围内,所以宋朝纯收入应该在一亿两左右。这个数据实在是看起来有点吓人,其收入水平都超过了大清王朝。
要知道根据王树增老师的统计,大清王朝依靠着海关税收,后来岁入高达8900多万白银,但与宋王朝巅峰时期比较起来,那还是差了一大截。所以,宋朝之富裕堪称历史之极致。
按理来说,宋朝拥有这么多的钱财,哪怕是买一支常备军队都已经毫无压力,那么为什么当时宋朝却始终表现的那么弱小呢?
当然,可能很多人会拿宋朝与荷兰这样的国家做对比,认为商业帝国没有军事实力。但其实当年的荷兰和宋帝国比较起来还是有所不同的,宋王朝占据着整个中原区域,这一具有能力生产强大的兵种,而且这一区域的人民饱受战乱,拥有百战雄兵的血性。
所以只要有钱,理论上来说可以无限的转化出战斗力,详情可以参考一下当年的远征军战场。那么为什么宋朝就是变不出军队来呢?其实这背后有几大原因的牵制。
二、统治者的觉悟
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基础是在于整个社会的制度,但在封建时期,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决定国家命运的不是制度,而是个人。所以当年宋王朝的统治决策,对于宋朝未来的走向有着很大的影响。
但就是史书记载来看,宋朝的统治者坚决的要废掉自己的内功,专门走一条温文儒雅之路。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有不少的学者对于这方面进行过论文研究,但毫无疑问,得出的结论都是,宋朝统治者恐惧当年的五代十国之乱,所以才选择自废武功来保住天下。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大,但其实如果大家读过《残唐五代史》,会知道那个时期的混乱真的超乎人的想象,用骨头烤火吃,别人的孩子成为了一种社会常态,这样的混乱全部都是由军队的混乱所造成。所以,当年的赵匡胤有这样的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就深层次的原因来说,宋朝统治者早就已经关于统治的利益与危险进行过权衡。外来侵入者由于没有中原文化的根基,所以他们来只是抢钱,但是内部的这些队友们,他们如果混乱就是要抢位置。
所以宋朝统治者已经做好了决定,宁可把钱抢光,也不能把位置给丢了,这是一个非常聪明,但是又让人失望的决定。所以,宋朝统治者的觉悟最终导致了宋朝从中枢大脑层面,就已经放弃了武力的挣扎。
三、钱财的短缺
说完统治者的觉悟以后,紧接着要说当年的财政的紧张。别看宋朝好像有着上亿的收入,似乎应该非常的富裕才对,但其实就宋朝统治者本身的状态来看,宋朝的财政收入永远都缺乏。
如果大家读过历史书,就会知道宋朝的财政开支太大了,一个是为了养这些读书做官群体,所以把30%以上的税收都给了他们,让他们拥有一整套的国家服务措施,从摇篮到坟墓,所有的文官集团待遇极高。
不仅如此,宋朝统治者为了避免民间出现像宋江这样的角色,所以每到灾荒之年就大规模的招收流民进入军队。这样的手段是最大化的,避免民间矛盾的激发来确保国家稳定。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国家的军队数量越来越多,而且军费开销越来越大,以至于整个国家拥有上百万的军队,但没有一个人有作战力,毕竟他们都是饥民所聚集起来的。
按照学者的评价,宋朝君主这一做法其实就是用政府的钱来养着一帮挂着军官的饥饿民,是一种另类的赈灾,却是耽误了国家的战斗力。
所以宋朝的财政收入很高,但是财政开支却也是大得的吓人。例如我们非常熟悉的宋神宗,他在接位的时候国家税收开销结束,居然留下来的钱财还不足以供他再修建一座宫殿。所以宋神宗才会如此的痛苦,才会找王安石一起合作,要大规模的提高税收,并且要搞改革。
但很明显,他们后来虽然是在国家积累的财富高达上亿,但是却又使得社会矛盾激化,曾经原本能够苟延残喘的社会结构,再一次崩盘。所以宋朝已经陷入到了一个死局之中,所谓的钱财,所谓的庞大,都只是一个虚假的样子。
结语
因此在回顾陈寅恪教授还有白寿彝老师的那些评价,我们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宋王朝。虽然这个王朝拥有着极高的发展水平,但是它的内部结构却是真的很混乱,这不像一个正常的国家,更多的有点类似于当年正在蓬勃发展的荷兰,又有点类似于被废掉武功的日本与韩国。
这样的国家不管发展得有多高,但如果不能梳理好财政问题,不能解决好军队与统治者的意志问题,那么这样的国家有着再多的财富,也无法崛起。
而且如果大家真的研究过国家的发展历史,必然会有一个不一样的认知,那就是国家的崛起力量,真的不仅仅依靠于财富。
在中国历史上,辽夏金的蓬勃发展,还有后来的萨尔浒之战,钱财的力量在国家崛起的过程中,其实是远远不如国家的意志与百姓的团结。所以宋朝缺乏这些要素,注定难以成为一个大国,钱财也只不过是泡影。
参考资料:
《中国通史》
《宋史食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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