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国恒以弱灭,汉独以强亡。”多少年后,华夏的子民听到这句话还能感受到那种强汉舍我其谁的气概,而宋朝的人均GDP与发达的贸易,先进的科技,也是我们民族自豪感的一个重要来源,汉强大的军事力量与宋朝巨额的财政收入,哪个才是政权更应该追求的方向呢?
其实富强富强,富了才能强,将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分割开来讨论,本身就是困难的。汉武帝的爆发,汉朝强盛的基点在于文景二帝的物质积累,汉朝的财政收入虽然不能和宋朝相比,但是在当时的东亚也是一枝独秀的。
而宋的军事力量弱小,更多的在于内政大方向对于武官集团的限制,甚至是有意的国家行为。假如一定要在军事力量与经济力量中作出选择的话,考虑到古代生存环境的恶劣,笔者还是选择军事力量吧。
一.汉独以强亡,汉的军事力量与财政关系
1.军事水平是财政能力的体现
汉朝的强大不是一蹴而就的,刘邦也经历过白登之围的屈辱,匈奴这个巨大的游牧民族很长的时间内都是我们真正的梦魇,从体量来讲,他是具备和汉朝争雄的能力的,汉匈战争汉朝的胜利是几代皇帝不断运营投入的结果,武帝朝的爆发是财政投入的硕果。
文帝景帝积累的财富,因为汉朝诸侯王的叛乱消耗了很多,武帝在汉匈战争最危险的时候,查抄王族家产,盐铁私营,巧取豪夺天下富户财富,才咬牙坚持了下来。汉军的马匹,甲胄和兵器,就是汉朝经济实力的体现啊。
当时的一汉抵三胡,是因为汉人的刀更加锋利,盔甲更加坚固,这种技术上的优势是用长时间的经济投入累计起来的,汉朝冶铁方式的改进,国家主持的制式武器的装备,更重要的是大量马匹的官方鼓励养殖,都是财政上的花销,马是非常娇贵的动物,而这种军事战略资源的驯养,汉人天生的相比匈奴处于劣势。
2.汉朝灭亡之时的财政水平
曹操的千里无鸡鸣,已经说出了汉末被摧毁的国民经济的状况,曹丞相规模的,系统的盗墓来给军队发放军饷,不惜折福来维护基本的政权运营,可见汉末天下的窘迫,而中原在那个时候,还是国家财政的命脉之一。
就是这样濒临破产的政权,打个乌桓,羌族和羯族就跟杀小鸡一般,长期的战乱让汉人军阀的核心武装力量精锐无比,曹操的近卫骑兵虎豹骑就是铜钱砸出来的力量。
汉的独以强亡,说明了穷兵黩武的汉朝军事力量,在财政一塌糊涂的情况下还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但是汉人过度的内耗和骑兵军事技术的进步很快的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以后的朝代,包括唐和明,都有瓦剌和吐蕃这样的苦手,汉的对周边民族文明碾压的态势,确实没有再出现过。
二.宋的财政与军事力量
1.宋朝军事力量的羸弱,政治上的制衡
宋朝的国策重文轻武,是看到了魏晋以来武将权臣对于政权稳固致命的影响,那么多鲜活的例子放在赵家兄弟的面前,他们宁愿屈辱一些,进取心少一些,也要维护政权的稳定,这是无可厚非的。
简单的讲,宋朝愿意给和平时期的百姓一个相对安逸的生存环境,但是代价是战争时候平民的悲凉,宋愿意用政权的稳固换取百姓的安定,他的举措当然是自私的,然而站在宋统治者的角度看待,没有问题。
这种国家意义上的对武将集团的制度性打压,如果不是由于北方政权更迭的过于迅速,算得上成功的国家战略,宋的民众安逸的生活换来的是蒙古对中原将近百年的统治,这种博弈的结果,宋的政策对于统治层,对于百姓是否成功,是非常的难以具体衡量的。
2.宋的财政收入与军事力量的不平衡
宋由于商业的发达,由于南方海运贸易的兴起,经济上呈现的是指数上的增长,造价高昂的步人甲等重型甲胄在军队中装备起来,然而宋朝国家管理的军事装备制造,比起门阀时代被贵族操控的军事单位制造部门,质量反而大幅度的下滑,这可能是具体责任人难以寻找的原因,隋唐门阀统治,一副甲胄做不好,制作人的脑袋难保,而宋统一的没有责任人的营造,却让追责都成了问题。
宋的军事技术其实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他的弓弩和火药武器,是东亚顶级的存在,然而还是政治行为束缚了宋朝军队的战斗力,对武将和士兵统辖的限制,造成了指挥体系实际和基层官兵的脱节,他确实客观上保证了士兵不成为将军们的私兵,然而却是很多宋朝军事灾难的本源。
3.宋朝亡国给予后世的启迪
宋的富庶和缺乏自卫能力,是不是让他更像一只体量巨大的肥猪?这本能的引起了蒙古人的垂涎,和宋的结构完全不同,蒙古人创造的社会财富实在有限,他的成功完全在于军事掠夺。
宋为了他的稳固的统治架构付出了代价,百姓是无辜的,他们对国策产生不了一丝的影响,那些惨死在襄阳城中的义民们,和被武帝的压榨下背井离乡饿死的流民们谁是幸福的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强汉汉人被汉人杀死,弱宋,宋人被金人和蒙古人杀死,古代整个人类文明社会是残酷的,一个人能从出生安稳的活到老死,需要的更多的是运气。
三.总体来看,军事对经济的依赖,比之经济对军事的依赖要弱
1.汉的民众大部分时间内至少还可生存
虽然武帝和桓灵二帝的时候,人民的生活条件恶劣,但是汉朝大部分时间段,大部分的人民至少可以保证饱暖。
更重要的是,政府的压榨固然存在,只要不是战乱,人民生存条件的变化至少不会发生急剧的变化,汉朝在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普通民众多少有些基本的人脉,不行就在本乡本土从军,死在战场上也算死的其所。而被异民族统治那种生活急转直下的惨状,汉还是可以基本避免的。
汉在军事上的强大使民众的安全感比起宋朝强上了那么一些,人民大多数时候可能只有一碗小米粥喝,阶级固化也非常严重, 但是他们不是还活着吗,他们也有苦中作乐的自己的生活,他们也许可以几代凭借自己的勤奋养活自己,可以建立自己的村庄,建立祠堂和宗族生活圈,他们实在的活着。
2.宋:明日可能迎来的就是异族的马刀和弓箭
宋朝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根据清明上河图判断,其实已经比较优越了,城市化让很多城镇户口居民过上了出门羊肉汤,假日戴花逛街的生活,然而正因为平时那么安逸,突然而来的兵祸才显得更加的残忍。
宋朝除了和辽国长时间的和平外,对金和蒙古的战争几乎没有停止过,北方骑兵的高机动性对于被政权放弃的乡村居民来说就是死神一样的存在。
而大城市的居民在长期的围城中的困苦,更是被不少的史料记录着,南宋灭亡的时候人口的下降是呈现指数下降的形势的,宋的灭亡由于他富裕形成的反差,更让笔者不能接受。
3.对国家来说钱粮和甲兵谁更重要呢?
对于国家来说,军事上的强大明显更加重要,因为他是王朝延续的根本,从统治者的角度看,在贫穷的王朝,皇族的生活水平也不会很低的。
军事和经济在王朝中并不是对立的关系,汉固然强大,他的灭亡也不是财政崩溃,而宋的灭亡,却实在是军事上的失败,问题不是很清楚了吗?
财政和军事是太极八卦图相生的阴阳鱼,对于国家和人民来说,缺一不可,财政事实上是军事的基础,军事羸弱很多时候是财政收入的不足造成的,比如明朝就是如此,宋的富足而不强大如此的特殊,更说明了军事力量似乎对国家更显得重要。
结语:
现在有一句流行的话,一切问题归根到底是经济问题,国家层面也可以这样看待,富足是强大的基础,汉的模式从这个逻辑看是正确的。
有钱投入军队,保证战术体系和战争科技的先进是军事强大的表现,而兵者为国家存亡之道,是王朝兴衰的根本。
宋朝的例子是特例,宋的富而不强有浓厚的政治原因,简单的讲,宋朝统治者是刻意的压制军事的强大的,开创性的把军事强盛和政权稳固对立了起来。明明经济上如此的成功,却被打的支离破碎,这就更让宋朝的覆灭被国人惋惜了。
如果说在经济利益与军事利益的选择中,个人由于贪图享乐,机会主义的希望战争不会爆发选择经济利益还情有可原的话,从国家的角度,就只有军事才是一切政权的根本,因为经济的强大很多时候是为军事服务的。
参考资料:
《资治通鉴》
《汉书》
《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