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观察网 历史 金朝重要异姓贵族之一:乌古论氏,与完颜氏从“斗争”到“联姻”

金朝重要异姓贵族之一:乌古论氏,与完颜氏从“斗争”到“联姻”

乌古论氏家族是金朝重要异姓贵族之一,由辽代分散各地的女真乌古论部发展而来。金建国前以部的形式逐渐加入到女真军事大联盟之中。完颜阿骨打建立的大金国实际是以女真完颜氏为中心,联合其他异性贵族共同建立的王朝。建国初期,乌古论氏通过政治联姻、参加灭辽战争谋求改变政治地位,为家族政治发展奠定基础。金朝中期,是乌古论氏家族全面发展时期。

女真大联盟时期乌古论氏与女真各部

乌古论部与完颜部的关系是随着函普一系完颜部的自身发展及对外扩张征伐过程中逐渐建立起来的。从最初的某水某部到结成地区性的部落联盟,最终融入到女真大联盟之中。政治联姻又成为双方维护自身利益的重要手段。

乌古论氏与完颜氏的斗争

始祖函普至献祖绥可的准备时期。原本分散诸地的女真部落随着财富的积累,原有的相对独立生活状态被打破,引发各部之间的掠夺之争。至献祖绥可时,完颜部“徙居海古水”由于生产力提高,物质财富积累增多,部落随之壮大,已领先于周围其他部落,控制诸部的优势和欲望已显露端倪,着手联盟的创建。

昭祖石鲁至景祖乌古乃的建立初期。昭祖石鲁“立条教”、在征服邻近诸部基础上,耀武于青岭,入于苏滨。苏滨即今黑龙江省境内绥芬河,此处附近便有乌古论部在此居住。这应该是乌古论部与完颜部最早的接触。

“顺者抚之,不从者伐之”扩大条教地域范围的第一步,激化了乌古论等部与完颜部之间矛盾。至景祖乌古乃时期,乌古论部便开始属役于完颜部。而部分乌古论部在军事联盟初创期便以部落氏族或部落分支的形式被征服其中,因此具自主性、松散性,离心力较大。

世祖劾里钵至穆宗盈歌的发展巩固时期。由于联盟初建期自身不稳定性的影响,不同地区互相毗邻的部落氏族及分支,面对完颜部掠夺资源财富、强行募兵、烧杀掳掠的行为,开始结成地区性的联盟反抗按出虎水完颜部。

地区联盟各自均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和势力范围,形成多个政治实体,与大联盟相对抗。乌古论部因为自身利益受到威胁,便与周围的奥纯部、坞塔部、徒单部、蒲察部等先后结盟,合力出击。但是终因地区联盟自身的物质基础及作战实力不能与完颜部相抗衡,均被击溃,受制于大联盟之中。

穆宗盈歌至太祖阿骨打的统一融合时期。此时,女真各部军事民主大联盟从此进入到全新的统一融合时期,生女真的整个地区直接置于统一的军事民主大联盟之下。

乌古论部从最初的被动服从趋向敌对反抗,经过联盟抗争到最终走向归顺融合。乌古论各部分布较为分散,力量单一弱小,面对按出虎水完颜部统一诸部的客观趋势,有的则主动归顺,有的则是迫不得已跟随其它邻部被动加入联盟之中,亦有结成地区联盟反抗被击败之后融入其中的。

无论如何,乌古论等部生产力落后,物质财富缺乏,武装力量薄弱,不曾拥有能力较强的酋长的领导,也未曾受到辽朝的赐官,从维护本部的生存发展的利益出发,不得不跟随统一洪流,从斗争走向联合。

女真军事大联盟打破旧的血缘亲属关系,逐步向新的地缘组织过度,政治利益日渐凸显,政治联姻则成为双方巩固发展的必要手段。

乌古论氏与完颜氏的联姻

在女真军事民主大联盟初创期,献祖绥可便开始了与其它相邻诸部的联姻的先河。它是伴随着氏族部落时期社会内部经济和组织结构的不断变化与发展中形成的一种新的婚姻形式,即部落外婚制。

它是定居于相邻地区的不同部落及氏族成员之间的相互通婚,异姓世婚制则由此发展演变而来。

在当时,无论女真建国前的金初十祖还是金代皇帝,其所娶后妃均要出自徒单、唐括、蒲察、拿懒、仆散、纥石烈、乌林答、乌古论等诸部族之家,政治因素考量则是其根本特征。

乌古论氏与完颜氏的联姻则是双方在军事民主制时期政治、经济、军事等利益相互交织下的结果。完颜氏筹划和创建联盟的过程中,必须不断征收各氏族部落加入,政治联姻恰恰是结其心、壮自身、固联盟的重要手段。而乌古论氏则必须依仗完颜部强势的政治权利和经济实力来强化其在军事联盟中的政治地位。

大金建国之前,乌古论氏共有三位女性与完颜氏通婚。大金建国之前,乌古论氏共有三位女性与完颜氏通婚。一为世祖完颜劾里钵次室乌古论氏;二为穆宗完颜盈歌正室贞惠皇后乌古论氏,子为恽王完颜昂,名吾都补,最后一位则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元妃乌古论氏,其所生三子分别为梁王完颜宗弼、卫王完颜宗强、蜀王完颜宗敏,他们对金朝政治、军事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总的来说,金国开国前,乌古论氏在历史遗风和政治利益的影响下,通过联姻的手段与完颜氏结成亲属,连成血缘,强化部族之间的联盟的同时,牵制其它氏族的同时为自身地位的提高创造条件。

乌古论氏与金中期政治

金朝中期是乌古论氏各个家族全面发展的时期。完颜宗室内部斗争、内部封建改革、外部对宋战争为乌古论氏员入仕为官开辟了多重途径。乌古论元忠家族势力在此时发展至顶峰;更多乌古论氏成员通过科举考试步入仕途;乌古论氏战将通过对宋战争立下军功,以军功贵族身份参与朝政。

乌古论元忠家族的发展与衰败

海陵王统治时期,是乌古论元忠家族政治发展的萌芽时期,金世宗时期发展至顶峰。海陵王利用和联合各种谋反势力,弑杀金熙宗,夺取了皇位。

由于女真旧贵族的守旧势力威胁到他的地位巩固,进一步铲除皇室贵族旧势力成为其统治时期重要的目标,致使新旧势力的矛盾与斗争进一步激化。

熙宗、海陵时期,大量女真完颜皇族宗室子孙在政治斗争中被清洗和绞杀,为了重新组建自己的政权集团,海陵王打破贵贱的思想,极力争取吸收和任用女真异姓贵族和汉人地主加入到中央最高统治权力机构当中,这就为乌古论元忠家族的发展提供了机遇。乌古论元忠一面承侍海陵王,另一方面得到完颜雍的赏识和重用。

(一)乌古论元忠家族的发展

乌古论元忠家族的发展首先离不开与完颜皇族的政治联姻。乌古论元忠的父亲乌古论讹论,儿子乌古论谊加上自己都曾尚主,父子三代尚主为成为家族发展的先决条件。元忠自幼出入完颜雍府邸,当时身为葛王的完颜雍对其大佳赏识,精心培养,以爱女嫁之,可以看出完颜雍早已为拉拢和培植乌古论氏成员做了精心准备。

时逢海陵伐宋、民心大失,乌古论元忠分清局势,趁完颜雍在东京政变称帝时,北上东京,臣服归顺,元忠北上时带来了随海陵王南下的文武百官支持新政权的消息,令完颜雍得以安心集中精力追讨镇压契丹人起义,被完颜雍视为心腹,授以近侍局使、殿前都点检等要职,委以重任,这是乌古论元忠家族正式走向政治仕途的开始。

(二)乌古论元忠家族的衰落

据《金史》载,金世宗一朝宰相群体人数庞大,多达二十余位曾任宰相一职。世宗前期战事繁多,多以军功宰相为主;至大定中期“稳定局势、发展经济”成为主要任务,乌古论元忠以女真人外戚身份入仕,凭借卓越才能,累官至吏部尚书、平章政事、尚书右丞等要职,辅佐世宗处理朝政,深受重用。

但是为何元忠在世宗后期被罢免丞相之职,降为北京留守、后贬到河南做官呢?这就涉及到皇权和宗室贵族权力之间博弈的问题了。

从《金史·乌古论元忠》传记当中我们可以看出大部分是称赞其人是如何建功立业的,但是有两处是皇帝对其惩治处罚的,分别位于世宗的前期和后期。

其一是在乌古论元忠在出使宋朝归来之后,其家奴借着他的名声和势力在地方欺压百姓、强征民税,“坐家奴结揽民税”。正致力于改革的金世宗对于元忠家奴的恶行,十分恼怒,对其免官处置。用罢免来给予他重要警告。元忠对此有所领会,后又被重新启用,继续辅佐世宗,官至右丞相之职。

其二是在金世宗后期,元忠出任北京留守时,在明昌二年(1191 年),乌古论元忠在任广宁知府时,“以河间修筑球场扰民”,皇帝则抓住这个机会开始整治元忠,将其发配至河南做官。

金代宰相职权,据《金史·百官志一》载:“掌丞天子,平章万机”,乃是金朝权力中枢人员。金世宗历经太宗、海陵多朝,目睹和亲身经历女真宗室贵族权力之争,尤其注重维护皇权,即位之后继熙宗官制改革基础上,以“群相”政策捍卫皇权。

世宗为了博得女真宗室贵族的支持,大力重用和提拔乌古论元忠等人,君臣共同开创金朝盛世,但是随之乌古论元忠身居丞相长达四年之久,自身权力的不断扩大,结党营私、强悍专权避不可免,这种权势逐渐蔓延危机至皇权的运转。

金主必须从时局出发,抛开父子、姻亲关系,借机抑制或铲除这一股势力,这就是乌古论元忠家族在世宗后期由盛转衰的根本原因。

至章宗一朝,章宗更不可能任用诸如乌古论元忠一类的前朝群臣,以免激化皇权与贵族宗室权力之间的矛盾。由此看来,在乌古论氏与皇族之间政治关系中,保障金主皇权的顺畅延伸永远是优先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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