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即东晋孝武帝,他成为东晋开国江左以来最有权力的君主。但他耽于享乐,沉湎酒色,又与司马道子争权,形成"主相相持"的局面,造成朝政日趋昏暗。后因司马曜与宠姬张贵人酒后戏言,导致张贵人一怒之下叫来心腹宫人将熟睡中的司马曜用被子捂死,
317年,司马睿在江东称帝,却没能掌握实权。司马睿能立足江东,靠的是门阀士族的拥戴,当时王导、王敦专权,时人谓之王与马,共天下,他们相继主导朝政,皇帝就是个摆设。
司马睿作为开国皇帝,却被王敦控制,郁郁而终,其余皇帝可想而知。到了简文帝司马昱时,由于桓温掌权,并有取代晋朝的打算,简文帝临终前,居然想“禅让”皇位给桓温。
孝武帝,司马昌明,简文帝的儿子,在位24年。369年,桓温第三次北伐,希望借助北伐建立的战功,名正言顺的加九锡,取代东晋,结果被慕容垂击败,损失惨重。
北伐失败,桓温威望一落千丈。372年,为了树立威望,桓温废了司马奕(晋废帝),拥戴司马昱继位,是为简文帝。桓温高压下,司马昱没过一天安稳日子,8个月后驾崩。
简文帝为了保住家族性命,临终遗言:“桓温效仿周公摄政,如果司马昌明不能辅佐,你可以取而代之。”言外之意,桓温可以称帝,这是皇帝的“遗诏”。
简文帝懦弱无能,但门阀士族不答应,王坦之当面撕毁“遗诏”,让皇帝重新修改诏书:“桓温辅佐,扮演王导的角色”。接着,谢安、王坦之力排众议,没等桓温入京,直接让司马昌明继位,取得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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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能力强,但做事力求稳重,缺乏魄力。桓温希望简文帝能主动“禅让”,苦苦等待,谁知谢安、王坦之插手,自己与皇位失之交臂,但他并未放弃。
373年,桓温带兵入朝,谢安、王坦之严阵以待,摆出决战架势。桓温没能下定决心,只想让朝廷能加“九锡”,静观时变。桓温病重,谢安假装答应,却不断以文书“格式”错误为由,修改诏书内容,将桓温拖死。
桓温病逝,弟弟桓冲为人忠厚,且威望不足,孝武帝保住了皇位。考虑到外地将领手握重兵,谢安为了维持京师稳定,让谢玄去江北流民中招募士兵,组建一支直属朝廷的武装,即是“北府兵”。
383年,谢安以“北府兵”为主力,在淝水之战中以少胜多,击败了“前秦”皇帝苻坚率领的93万大军,保住了东晋国祚。
淝水之战后,孝武帝威望大大提高,他便以此为契机,削弱门阀力量。孝武帝让弟弟司马道子参与朝政,主持尚书省,分割谢安的权力;淝水之战获胜,孝武帝非但不赏赐谢安,还支持王氏家族对他发起挑战。
谢安有名士之风,不想挑起内战,主动率部北伐,旋即病逝。桓冲、谢玄等名将也先后病逝,门阀士族缺少精英,人才凋零。再则,北方重新陷入混战,东晋的压力减轻,孝武帝可以腾出手来,慢慢收拾门阀。
孝武帝、司马道子兄弟联手,荆州、寿春、京口、襄阳、兖州、姑孰等战略重镇都掌握在忠于皇室的将领手中。例如,殷仲堪担任荆州刺史,王恭(孝武帝的大舅哥)驻守京口,控遏上下游咽喉,孝武帝立于不败之地。
东晋开国七十多年后,门阀士族英才凋零,到了孝武帝后期,已经没有了类似王敦、王道、庾亮、庾翼、桓温、谢安等可以左右朝政的风云人物。如此,权力回归了“皇室”,孝武帝感受到了帝王的尊严。
但是,孝武帝掌握大权,并非自己雄才大略,而是门阀士族没了人才,是谢安还有名士之风,不想引起内战的结果。如果谢安不放弃朝政,效仿王敦、桓温,晋朝早就没了。
遗憾的是,大好局面下,孝武帝、司马道子兄弟没能抓住历史给予的“机会”。掌握大权后,兄弟俩不思进取,整天纵情享乐,并相互内斗,若非母亲李太后尚在,估计早就兵戎相见了。
396年,孝武帝在宫中饮酒,让张贵人作陪。酒过三巡,孝武帝开句玩笑话:“你入宫这么久,已经三十多岁了,没有昔日的容颜也就罢了,还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我明天就废了你。
”
张贵人怀恨在心,她不断劝说孝武帝饮酒,还亲自给服侍的宦官倒酒,将他们全部灌醉,然后派人送他们回家。夜晚,张贵人侍寝,她找来几个宫女,用棉被将沉睡中的孝武帝闷死。
孝武帝死后,张贵人当即派人告知司马道子,说皇帝在梦中“魇崩”。司马道子看到劲敌驾崩,高兴还来不及,没有追究张贵人责任。继位的司马德宗,比司马衷还“愚痴”,更加不会去查清真相,张贵人活得逍遥自在。
史学家田余庆的评价是:"史籍所载,孝武帝是昏君,司马道子父子是乱臣,这些都是事实。但,在这些昏君、乱臣的某些行事中,却体现了门阀政治向皇权政治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