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宗,名桓,徽宗皇帝的长子。
他受命于危难之际,勤于政事,但才智平庸、优柔寡断。
只做了一年多皇帝,却被俘虏三十余年,最终枉死异域。
回顾赵桓悲剧的一生,他虽洞若观火,但因自身胆识与选择问题、以及北宋积聚已久的矛盾,最终无法独善其身。
呜呼,哀哉!
宋钦宗
宣和七年(1125年),金兵大举南侵。宋徽宗一见势头不妙:这宋朝绝不能败在自己手里,便接受了李纲的抗金大计,决定禅位给太子赵桓。
赵桓也不是傻子:这可是要找“替死鬼”啊,我可不能接受。于是再三推辞 ,可徽宗哪能让他如愿,以孝道给他施压。这可把赵桓急坏了,连装病都想出来了,终是无法,还是当了这个皇帝,是为宋钦宗。
即位时,天降异象:“日有五色晕,挟赤黄珥,重日相荡摩久之。”竟有五色光圈在太阳边摇动。群臣惊叹之余,不由心想:国难当头,有如此异象,或许国运有所扭转振兴。
宋徽宗
钦宗即位之初,也是这么想的:这皇帝当都当了,也得有所作为吧。
虽说自己资质平平,但天赋不够努力来凑,钦宗对待政事的态度确实没的说。
他每天勤于政事,延见群臣,批阅奏章,忙到半夜那是家常便饭。
钦宗也的确做出了一点成绩。先是听从太学生陈东等的建议,罢免了徽宗宠信的"六贼",即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李彦、朱勔这些奸臣。然后又下诏鼓励臣僚乃至庶民上书言政,陈述朝政得失。
可是在风起云涌、复杂多变的形势面前,宋钦宗本身的能力缺陷也暴露出来。
特别在对待金兵一事上,钦宗优柔寡断,毫无主见的性格缺陷暴露的淋漓尽致。
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金军渡过黄河,钦宗乱了阵脚。再加上宰相白时中、李邦彦说都城守不住,皇后朱氏更是已经准备好动身离开开封,钦宗决定避一避。
此举遭到李纲的坚决反对,本来金兵就攻势凌厉,这下皇帝也走了,东京何谈能守住?于是他不惜以死相逼,也要挽留钦宗。
钦宗一边稳定李纲,一边自己打着小九九。当天夜里,宰相白时中、李邦彦又连夜进宫,劝钦宗尽早离京。所以钦宗违背了诺言,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动身。
第二天早上,李纲入朝,走到午门却傻了眼:禁卫军整装待发,皇帝竟马上要走!
昨晚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个善变的男人!
李纲此时恐怕只想仰天长啸:我太难了!
虽内心无语至极,但李纲仍秉持职业操守,劝说钦宗。
陛下你也不好好想想,人家禁卫军父母妻子都在这里,你强迫他们护驾,万一中途四散回都,受伤的可是你啊。况且你那乘舆那么慢,金兵人家是快马加鞭,你能比得上不?
钦宗一听不得了,走了可比不走危险多了。又又决定了:朕,不走了!
宋钦宗(剧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纲正在部署守城,金军早已到了牟驼冈,将两万匹军马和大批草料收入囊中。钦宗大惊,急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也就在此时,李邦彦提出了割地求和的策略,为北宋的灭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李纲对此坚决反对。奈何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钦宗又一次辜负了李纲,私下接受了李邦彦的意见,并且派出了柔懦的李棁当这次任务的使者。
李棁到了金营,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不但有求必应,临走时还恨不得给金军大爷磕两个响头。
面对金军的霸王条款,钦宗又一次发挥了他反复无常,两面三刀的技能。
前脚说慢慢商议,后脚就全部答应。打的就是个措手不及。
结果,当胜之仗不能取胜,不该败的却大败而归。而我们的钦宗呢,不思其过,反倒将过错都抛到李纲身上。
大冤种李纲百口莫辩,只能捶胸顿足:老子让你做的你不做,现在失败了又把脏水往老子身上泼。非人哉!非人哉!
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李纲被罢官的消息传出后,汴京的人民愤怒了。迫于压力,钦宗只得宣布恢复李纲的职位。李纲被重新起用后,马上整军经武,倾全力御敌,终于次日打退了金军的此番进攻。
李纲
金军虽退出了京师,但攻宋战争并未停止。钦宗仍幻想以忍辱负重换得自己的苟且偷生。直至金军兵临城下,钦宗才如梦方醒。想招募士兵,可全国上下竟无可战之士。钦宗只能相信骗子郭兵掷豆为兵的胡言,果不其然,宋军大败。
钦宗别无他法,只得继续议和,可此时的议和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京城再次经历了一次大洗劫。官员被杖责处死者比比皆是,百姓自尽者甚众,开封城内一片狼藉萧条景象。
即便如此,金兵依旧不满足。第二次议和再次开始,钦宗的囚禁之旅也由此展开。
钦宗与徽宗
靖康二年,金太宗完颜晟下诏,废除徽、钦二帝,贬为庶人,强行脱去二帝龙袍。北宋王朝从此覆灭。
从汴京到燕京,再到金上京、韩州,宋钦宗一路走来,历经众多艰难困苦,痛失爱妻朱琏(朱皇后)及众多兄弟姊妹,直到落户五国城,他们一行才终于结束了漂泊的日子,过起了相对稳定的生活。
老皇帝宋徽宗经过丧国之痛、长途颠簸和精神折磨,于绍兴五年(1135年)崩于五国城,年仅54岁。
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失去利用价值的宋钦宗在金人蓄意安排的一场打马球比赛中被乱马踩死,可谓枉死,终年60岁。
纵观宋钦宗赵桓的一生,并无大奸大恶。
但他的反复无常,多疑多变,犹犹豫豫,终成了他政治建设的绊脚石。
或许在太平盛世,他可以安稳守业;但身处乱世,他终究难以保全。而他享国之日浅,受害之其深,为其波澜壮阔的一生画上浓浓悲剧之色。
时代造就了个人的命运,而个人别无选择,只能顺应时代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