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一生做过不少“荒唐事”,写过不少“荒唐诗”。当年47岁的李白在安徽游玩,男主人不在家,女主人不避嫌亲自为他缝衣。于是诗仙一感动,写下了首《庐江主人妇》,劝告男主人要经常回家,不要让妻子“独宿夜空啼”,这闲事也算管得很宽了。除了这件事外,李白还写诗怼过县令夫人、鄙视过朝中大员,可谓相当任性。
但这些与本期要和大家说的这件事相比,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天宝元年,41岁的李白来到山东,路过东晋大人物谢安的坟墓。谢安是名士,一向被文人墨客视为偶像,李白对他也很是崇拜,于是自然要前去拜祭。去就去吧,李白还带了一名歌妓去,而且在墓前写下了首看似“荒唐”的诗,诗的名字叫《东山吟》。全诗开篇就上不了台面,但却句句说得有道理,不但让人无法反驳,还发人深省。让我们来读一读:
《东山吟》
携妓东土山,怅然悲谢安。
我妓今朝如花月,他妓古坟荒草寒。
白鸡梦后三百岁,洒酒浇君同所欢。
酣来自作青海舞,秋风吹落紫绮冠。
彼亦一时,此亦一时,浩浩洪流之咏何必奇?
这首诗长短句相结,是一首古诗体,看得出来是诗仙信手拈来之作。因为这首诗,李白被后世不少人批心态不正,因为他不但带着名歌妓前来,还要和谢安比一比谁的歌妓更美。
诗的前四句,共用了三个“妓”字,确实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诗仙的意思是:“我带着歌妓来东山,为的就是凭吊你谢安。你看我带来的女子貌美如花,而你的却早就入枯草覆盖着的古坟。”很显然这4句不是字面意思,诗仙一向崇敬谢安,也并无调侃和不敬之意,这一点从“怅然悲谢安”5字中就能看得出来。诗仙之所以要这样写,不过是为了表达岁月匆匆的无奈。
接下来的4句,诗人便邀谢安与自己同醉同舞。“白鸡梦”是一个典故,指的是谢安当年做过的一个梦。谢安已逝300多年了,诗人在墓前为他斟满美酒,还献上自己即兴编的舞蹈,任秋风吹落自己的帽子也无所谓。这短短4句,确实是有狂士之风了。不过在这看似荒唐的行为里,我们也看得出来,李白内心视谢安为知己的。
最后的落笔,其实就是唐诗版“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此时的李白初得唐玄宗赏识,供奉于翰林,算得上是风光无限。可是朝中已有不少谗臣对他心生嫉妒,或许李白此时已经有了危机意识。当年谢安也曾风光无限,最后却仍落得个功高遭嫉的下场。想到这些,诗仙便发出了“浩浩洪流之咏何必奇”的感慨,时光如洪流滚滚,人的祸福变化之快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虽然李白在名士墓前的做法确实有些荒唐,但这首诗却写出了人生的大智慧。人生本就是“彼亦一时,此亦一时”,所以才要宠辱不惊,不要因为外在的环境打破了自己的生活节奏,这是这首诗给后人的启迪。这首诗大家喜欢吗?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