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代历史爱好者群体里,靖康之耻和土木堡之变经常被相提并论。因为两者都是“大王朝”(是大,而非大一统)的皇帝被胡人俘虏,但是,靖康之耻被称为耻,而土木堡之变被称为“变”,这其中原因何在?
其实在中国历史上,靖康之耻也有过靖康之变的说法。不过,更多的人更喜欢用“耻”这个说法。原因就在于,虽然都是皇帝被俘,但是性质和结果却大不相同。
1、靖康之耻
其实在中国历史上,类似靖康之耻这样的现象并不罕见,反倒是土木堡之变的情况属于少数现象。
靖康之耻的本质,其实就是胡人入侵中原,而后中原朝廷打不过胡人,最终被胡人把皇帝捉走。这样的例子在靖康之耻之前也有很多次:比如西晋的晋怀帝、晋愍帝都被匈奴人俘虏,萧梁的梁元帝被鲜卑人(西魏)活捉。甚至北宋之前还出现过后晋皇帝被契丹人捉到辽国境内放羊的例子,堪称徽钦二帝命运的预演。
不过,靖康之耻有一点和之前的情况又不一样。
西晋晋怀帝上台的时候,西晋经过八王之乱的冲击,匈奴人的势力已经做大。晋怀帝对于既定事实压根没有任何解决的能力。所以面对强悍的匈奴人,晋怀帝被俘也是无奈的事情。而宋徽宗在位期间,虽然金人兵锋正盛,但是金当时刚刚灭掉契丹不久,尚且无力消化对辽朝的吞并,而且金的统治下,契丹人的反抗暗流涌动,蒙古高原各部也不服金朝的影响力。在这个大背景下,虽然北宋腐朽不堪,但如果徽宗朝廷愿意积极和金人周旋,也未必能让金人轻易得手。
面对金人的南下,宋徽宗的抵御很消极,甚至宋徽宗为了避祸,还禅位给宋钦宗,同时还利用徽宗影子朝廷的影响力,不断和钦宗朝廷消耗,这就很大程度上消耗了北宋的实力。而和宋徽宗相比,宋钦宗无疑更加荒唐:宋钦宗听信江湖术士宣传,居然寄希望于天兵天将来抵御金兵。
本来不至于亡国,还有条件和金廷折腾的宋廷,就这样遭遇了靖康之变。如此荒唐,让后世的人对徽钦二帝十分愤慨。所以,靖康之变就被叫做靖康之耻。
2、土木堡之变
土木堡之变和靖康之耻的另一大相似之处就在于:事故的发生都和皇帝荒唐有关。靖康之耻本不至于发生,但因为徽钦二帝的荒唐行为而发生。土木堡之变也是如此。当时瓦剌人虽然也曾骚扰明朝边陲,但是瓦剌人的存在对明廷来说,顶多是边患问题,尚且不足以动摇明朝的社稷。毕竟也先的瓦剌部族,其能量未必有后世努尔哈赤时代的后金强。但是明英宗在宦官王振蛊惑下,御驾亲征瓦剌,导致明军大量精锐被瓦剌消灭,形势对明廷空前不利,甚至明廷内部一度传出迁都南方的说法。
不过,好在明廷的骨干大臣于谦等人及时拥立明英宗的弟弟建立景泰朝廷,而后积极抵御瓦剌人,算是扭转局势。
和靖康之耻相比,土木堡之变属于明朝主动应对瓦剌的侵扰,但因为皇帝荒唐而导致皇帝被俘,这一点和金人主动打到汴京,徽钦二帝束手就擒相比,有本质不同。而且,从事后结果来看,靖康之耻导致北宋灭亡,南宋实际上也没能单靠自己的实力雪耻。而明朝在土木堡之变后,并没有因此事而丢失版图,且还粉碎了也先的一系列阴谋,并迫使也先不得不把明英宗遣返回明朝。从这两点来看,虽然土木堡之变也丢人,但丢人指数不能和靖康之耻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