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50年代出品的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以及最近拍摄的同名电视剧真实再现了在上海地下工作者李白同志的英雄事迹,李白同志牺牲前后的故事也牵动了亿万观众的心。
1949年5月28日,李世英副部长走上南下干部和旧警察局地下党员的会师大会讲台,庄严的发出了接管上海市警察局以及13438名警员的命令。
第二天一大早,上海各界人士来到上海市提篮桥监狱,迎接受尽苦难的同志们出狱。在无数欢迎的人群当中,李白夫人裘慧英却没有接到自己的亲人李白出狱。5月30日,有人在上海附近一些荒山野岭发现了数百具革命烈士的遗体。裘慧英立刻上前辨认,但没有找到李白,一连过去二十多天李白仍然下落不明。
1949年6月17日公安局接到了上海军管会一份通知,上面写着:由延安党中央派往上海的地下工作者李静安(李白)目前下落不明,希望能帮助查找。电文中附带有国民党军淞沪警备司令部对李白的审讯内容。上海市公安局立刻展开调查,并从一名留守警察的口中得知,5月7日傍晚确实有一名男性囚犯被押上警车,并押到浦东地区枪杀。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于来临了,人们终于找到了包括李白在内的二十多名烈士的遗体。这些人在生前都遭到了无数虐待,一个个伤痕累累,他们都是我们的英雄。
李白到底是被谁杀害的?凶手现在到底在哪里?很快公安局就接到了无数群众来信,人们发誓一定要找到杀死李白的凶手。经过侦查员调查,不少涉嫌者被发现,然后又被否定。
1950年3月10日,根据群众举报,一名中年男子到税务局缴税,言行举止非常可疑。检查人员立刻过去查看,了解到此人叫李树林,以前叫李成志,在上海市做无线电生意,以前参加过国民党,还在军统工作过。1947年在上海经营商业电台,1948年和上海电监科主任科员唐华凤一起合伙做生意。
1949年秋天,李树林和唐华凤经营的电台被要求停止活动,后来李树林和唐华凤又参加过军统的潜伏特务培训,在他的住处还找到了一大批军用电台。经过审讯得知,这二人的上级是上海电监科中校督察叶丹丘,但是上海被解放后叶丹丘早已消失不见。
只是侦查员又接到了另外一名消息,一个叫陈宇森的人也在上海电监科工作过,就是他参与过捣毁李白的秘密电台,侦查员立刻前往陈宇森的居住地点,江苏省昆山县将陈宇森抓获。他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也交代了就是他和叶丹丘破坏了李白的秘密电台。
叶丹丘于1930年加入国民党,1933年参加了军统,是李白秘密电台遭遇破坏的最大始作俑者。经过一番查找,1950年9月18日叶丹丘在上海被抓获归案。在对他的审讯中,他供出了一份令人耸人听闻的名单。早在1947年,叶丹丘就伙同他人破坏了我们设在北平的秘密电台,导致该电台的报务员和译电员多人被抓获。
1948年11月叶丹丘被调到上海工作,根据在北平积累出来的经验,他采用了“四六制”当班,昼夜不停地对我党电台进行侦测监听,记录一切可疑讯号,并使用小型直流收报机进行搜索。最终在1948年冬天确认了李白的电台位置,并带领大批特务进行包围,最终将李白抓获。
审讯叶丹丘的时候,还牵出了李白烈士案件的另一名凶手,汉奸女特务钮梅波。此人长得非常漂亮,20岁出头时就是上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交际花。由于她文学修养极高,唱歌跳舞都非常出色,很快就在上海滩红得发紫,有人叫他赛贵妃。
抗日战争时期,钮梅波成为一名日本女间谍,1938年又在“76号”汪伪集团的特工总部工作。她非常擅长交际活动,经常以肉体引诱被他们抓捕的抗战要员,让那些丢掉底线的被抓汉奸们在她的诱惑下宣誓效忠日本军国主义,《永不消失的电波》中有一个片段就展现了这一历史片段。但是从上海解放后,钮梅波就突然不见踪影。
上海解放后当地发生了很多爆炸案件,在五一节时,上海打算在虹口举办一个庆祝活动,为了将钮梅波吸引出来,已经被我们控制的国民党电台向钮梅波发出了有关陈毅市长将要参加五一军民联欢会的情报。钮梅波在考虑了三天后终于回电答应见面,这让专案组的全体人员兴奋得睡不着觉。
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钮梅波居然没有出现。正当被专案组控制的原国民党特务罗前感觉焦急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蹦蹦跳跳地过来,张口就对着罗前裤子上吐了一块橡胶糖。罗前重要发怒,却发现那块橡胶糖上刻着一个“沪”字,罗前立刻明白了这个字的含义。对后面的专案组成员使了一个眼色拔腿就走。
罗前来到了大沪舞厅,在解放前这里是个风月场所,钮梅波就经常在这里活动。罗前进入后,马上就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过来迎接,但罗前根本就无心去搭理她们,抬眼朝二楼看去,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就是钮梅波。
罗前赶紧跑上去和钮梅波见面,二楼是一个回廊,被隔成了一个个单间,钮梅波就在拐弯处的一个房间里。她穿着非常暴露的衣服。涂着猩红的嘴唇,毫无顾忌地坐在沙发上。叼着香烟告诉罗前说:现在外面的风声很紧,大家必须要小心谨慎,有没有人跟着你?
罗前说:被我甩掉了。钮梅波听到后站起身来,对着窗外望了望,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又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说:这几天一直看不到你,难不从你被他们抓了吗?
罗前赶紧表示:这怎么可能呢?好歹我也穿着一身公安制服,他们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到我身上。我只是前几天肚子不舒服,一直没有去上班。钮梅波还是不放心又问:你的情报在哪里?她希望通过情报来判断罗前说的是真是假。
罗前掏出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了钮梅波说:这里面就是所有中共高级官员名单和要在五一那天参加集会的时间和地点。钮梅波大喜过望就要伸手去接,此时尾随而来的侦查员从天而降,将钮梅波绑了个结结实实。
钮梅波被抓获后一直在上海市提篮桥监狱受审,1955年4月钮梅波被判处死刑,时年48岁。
参考资料:上海市档案局有关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