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观察网 历史 关汉卿戏剧中的官吏,是怎样的形象?来窥探一二

关汉卿戏剧中的官吏,是怎样的形象?来窥探一二

关汉卿(约1225年─1300年),号已斋叟,元代伟大的杂剧作家。元代周德清在《中原音韵·序》中推他为“元曲四大家”之首,明代贾仲明《录鬼簿》中的吊词称他“驱梨园领袖,总编修帅首,捻杂剧班头”,可见关汉卿在元代剧坛的重要地位。

关汉卿现存的十八种戏剧几乎每篇都有官吏形象,据笔者统计,大约有四十几人之多。涉及到的官吏更是形形色色,有精心刻画的,有轻描淡写的;有热烈赞扬的,有尖锐讽刺的,他们大多轮廓分明,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文把官吏分为清官形象系列,贪官污吏形象系列和其他官吏形象进行研究。

一、清官形象

关汉卿剧中的清官形象有《鲁斋郎》中的包公、《望江亭》中的李秉忠、《裴度还带》中的李邦彦、《窦娥冤》中的窦天章、《四春园》中的钱大尹、《蝴蝶梦》中的包公、《救风尘》中的李公弼、《陈母教子》中的寇准、《金线池》中的石好问、《玉镜台》中的王府尹、《调风月》中的官员等等。

剧中的这些清官形象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铲除权豪势要的清官,这一类清官是作为权豪势要的“对头”出现的。他们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不畏权势,有正义感。如《鲁斋郎》中巧妙处死鲁斋郎的包公、《望江亭》中惩罚杨衙内的李秉忠、《裴度还带》中查处傅彬的李邦彦。

《鲁斋郎》中的鲁斋郎是“嫌官小不为,嫌马瘦不骑,动不动挑人眼、剔人骨、剥人皮”的人物,他“随朝数载”,深得皇上庇护,因而为所欲为,“苦害良民,强夺人家妻女,犯法百端”,无人敢惩治,包公得知鲁斋郎的恶行,寻找时机,运用智慧处斩了鲁斋郎。

《望江亭》中的李秉忠在最后一折的结尾处才出现,他一出现就“暗访体查”,查明权豪势宦杨衙内迫害良民、夺人妻妾、妄奏圣人等罪名,直接“将衙内问成杀犯,杖八十削职归田”,表现出他为官公正,刚正不阿的特点。

《裴度还带》中的李邦彦了解到韩琼英的父亲是廉良之臣,却遭到国舅傅彬的诬陷被囚于狱中,急需三千贯钱救命,他不但慷慨解囊将价值千贯的玉带赠与韩琼英救父,还将傅彬诬陷韩父的罪行奏知皇上,使傅彬得到严惩,韩琼英一家圆满团聚。

第二类是审理命案的清官,这些清官查明真相,为民做主,惩治了恶人。如《四春园》中查出真凶的钱大尹。这一类案件的审理过程往往伴有奇异的事件发生,帮助清官顺利解决案件。

《四春园》中钱大尹审理王员外家的婢女梅香被杀一案时,因此案是“前官断定”,本打算直接“判个斩字”,结果因报李庆安救命之恩的苍蝇几次三番的阻止钱大尹判斩,使得此案引起钱大尹的关注。

在查明真凶的过程中,钱大尹通过李庆安的梦话“非衣两把火,杀人贼是我,赶无处藏,走在井底躲”,巧妙的推断出杀死梅香的真凶是裴炎,将裴炎缉拿归案,李庆安无罪释放。

第三类是处理婚姻或家庭纠纷的清官,这一类清官体察民情,成人之美。如《救风尘》中为宋引章、赵盼儿做主的李公弼、《玉镜台》中使刘倩英和温峤和好的王府尹等等。

《玉镜台》中王府尹安排水墨宴使刘倩英和温峤夫妻和好。王府尹请学士、夫人吟诗作赋。诗作的好的,学士可金钟饮酒,夫人插金凤钗,搽官定粉;而无诗的,学士瓦盆里饮水,夫人头戴草花,墨乌面皮。使得刘倩英再三请求温峤好好作诗,并最终答应与温峤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关汉卿笔下的这些清官形象大多不是剧中的主人公,出现的篇幅也并不多,有的甚至在最后一折中才出现,但他们的作用却是至关重要的,是无法替代的一类形象。

他们的共同特征是体察民情,为民做主,不畏惧权贵,执法不阿,平易近人,具有人情味儿,是民众美好愿望的实现者,是救百姓于危难中的正义之士。

关汉卿戏剧中由清官形象出面为民做主实际上是民众美好愿望的表达,同时也寄托了关汉卿的理想抱负,以及对清明政治、公正法治的呼唤。

二、贪官污吏形象

贪官污吏一直是封建社会的一大顽症。关汉卿在他的剧作中刻画了几个典型的贪官污吏形象,如《窦娥冤》中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桃杌太守、《四春园》中枉断是非的贾虚和营私舞弊的典吏外郎等等。虽然关汉卿对他们着墨不多,但却用最精炼的语言将他们丑恶的嘴脸刻画得淋漓尽致。

《四春园》剧中的祥符县的理刑贾虚一听到有人告状,便吩咐道:“我说外郎,买卖来了,我则凭着你,与我拿将过来。”紧接着贾虚和典吏外郎就“各司其职”,贾虚“不管你们是的不是的”,就要先“拿下去打着者”。

当原告王员外舒出三个指头时,典吏外郎这个营私舞弊、讹诈钱财的老手,立即怒喝道:“那两个指头瘸?”而当王员外舒出五个指头时,他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说:“相公,既是这等,将就他罢,他是原告,不必问他,着他随衙听候。”

而贾虚认钱断案,不问事情原委,就对李庆安进行了一顿毒打,最后将屈打成招的李庆安定为死罪。贾虚审案的方式与《窦娥冤》中的桃杌同出一辙,关汉卿用插科打诨的手法了刻画了他们丑恶、贪婪的嘴脸。

元代的官吏贪污尤为猖獗,关汉卿剧中的贪官污吏的所作所为正是元代社会的真实反映。在官员的任用上,元代实行民族等级政策,元代重要的官职多由蒙古人和色目人担当,而且他们的官位可以“承袭”,元代又长期废除科举,使得有文化有能力的人无法入仕为官,就是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使得元代的官吏普遍素养不高。

蒙古、色目人官员之中很多人不识汉字,他们无法审阅案卷、处理刑狱案件,造成了官员不懂政事,只想聚敛钱财的腐败局面,因而冤假错案层出不穷。

关汉卿戏剧中塑造的贪官污吏正是元代官吏昏聩无能、贪赃枉法的真实写照。关汉卿笔下的贪官污吏的共同特征是昏庸无能,贪婪成性,不问事情原委,认钱断案,严刑逼供,草菅人命,是冤案的制造者。

三、其他官吏形象

关汉卿还塑造了一类介于清官、贪官污吏之间的官吏形象。这一类官吏对权豪势要的迫害以及社会上的黑暗现实,往往敢怒不敢言,畏首畏尾。他们一方面是统治阶级的维护者,另一方面又深受统治者的欺凌,是处于社会的夹层中的一群人物。如《鲁斋郎》中的郑州六案都孔目张珪、《望江亭》中的潭州理白士中。

《鲁斋郎》中的张珪痛恨“为吏的多不存公道”,对抢人妻女的恶行也愤恨不平,但长期的官场生活和黑暗现实使他养成了懦弱、胆小怕事的性格。

当他听说抢夺了李四媳妇的正是权豪势要鲁斋郎时,他立即劝李四息事宁人,休要告鲁斋郎。而当他也遭受到同样的厄运时,他不但不敢状告鲁斋郎,而且还忍气吞声将妻子送到鲁斋郎的府上,正是由于他的胆小怯懦造成了妻离子散的悲剧。

《望江亭》中的白士中当得知杨衙内来取他首级抢夺谭记儿时,十分气愤,但又不敢反抗,还对谭记儿说:“休惹他,则他是花花太岁!”如果不是谭记儿的勇敢机智,白士中恐怕也会遭受同张珪一样的命运。

除此之外,关汉卿的戏剧中还塑造了众多的武将形象,如《单刀会》中的关羽、关平、关兴、周仓,《五侯宴》中的李嗣源、李从珂,《单鞭夺槊》李世民、尉迟恭等等。这些武将的共同特征是武功高强、骁勇善战,嫉恶如仇,对主忠心,战功卓越,对于这些人物形象,关汉卿大多是十分赞扬的。

《五侯宴》中着重强调了李嗣源的“善”和李从珂的“孝”。李嗣源对收养的儿子李从珂,视如己出,并把他培养成了一员骁勇的武将。

而李从珂在知道自己亲生的母亲就是正在赵脖揪家受苦的王嫂时,不禁“雨泪千行”,“刀搅心肠”,他立即“领了百十骑人马”去拜认母亲,并杀死了欺压其母的赵脖揪,母子团圆,带母亲一起回到了李嗣源身边,以报达李嗣源的养育和教诲之恩。而剧中的五虎将骁勇善战、威风凛凛,忠贞无畏,同样也是关汉卿所称赞的武将。

《单鞭夺槊》中的李世民是个贤明,爱才,明辨是非的主帅形象,是关汉卿极力赞扬的人物。尉迟恭还未降唐时,李世民就称赞他,说:“似尉迟恭这等一员上将,端的世之罕有。”尉迟恭降唐后,李世民“亲释其缚”,为尉迟恭压惊,并解除尉迟恭的顾虑,还亲自赴京面圣,为尉迟恭请取将军印,反映出他爱才的品德。

在处理尉迟恭被诬陷的案件时,他表现出敏锐的洞察力和对人才的爱护,他相信尉迟恭不会反叛,并积极查清事实,还尉迟恭一个清白。剧中的李世民是明辨是非,不受奸臣蛊惑,爱护、善待贤才的理想的主帅形象。

关汉卿在热情歌颂这些英雄武将的同时,也写到了他们所遭遇的奸人的诬陷和迫害,借此反映出了关汉卿对那些奸佞小人的痛恨和鞭挞,同时也反映出他的匡国悲世的情怀。

《单鞭夺槊》中的尉迟恭是难得的将相之才,他“遇敌只把单鞭举,救难慌骑刬马来。捉将似鹰拿狡兔,挟人如母抱婴孩。”连李世民都称赞他“世之罕有”,但就是这样一个对唐元帅李世民忠心耿耿的叱咤风云的虎将,却遭到了奸人李元吉、段志贤的陷害,几乎断送了性命。

与此同时,关汉卿还在剧中表现了英雄人物的复仇愿望。《西蜀梦》中写关羽被东吴困在荆州,部下麋竺、麋芳杀害关羽,投降东吴;张飞也被部下张达暗害,关羽张飞的鬼魂赴蜀,向刘备托梦,诉说被害经过,要求为他们报仇。

关汉卿塑造张飞强烈要求报仇的愿望,是有社会现实依据的。元统治者在入主中原的过程中,对人民的杀戮十分残忍凶狠,“国兵践蹂中原,河南北尤甚,民罹俘戮,无所逃命。”元灭宋后,统治者的杀戮又波及到了南方,“是时江南新附,诸将市功,且利俘获,往往滥及无辜,或强籍新民为奴隶。”

在这样的腥风血雨下,广大人民群众产生报仇雪恨的复仇心理是必然的。《西蜀梦》中张飞所表达的强烈的复仇愿望,正是当时人民激烈愤慨的复仇心理的展现,体现了关汉卿高昂的斗志。

歌德曾说过:“一个伟大的戏剧体诗人如果同时具有创造才能和内在强烈而高尚的思想感情,并把它渗透到他的全部作品里,就可以使他的剧本所表现的灵魂变成民族的灵魂。”

关汉卿就是通过塑造这样一群英勇无畏、叱咤风云、慷慨激烈的英雄形象,寄托了民族的强烈的复仇意识和鲜明的爱恨。他在歌颂英雄人物的同时,也将民族的希望寄托在了他们的身上,“扶持宇宙,整顿江山,全凭着打将鞭”。

四、总结

关汉卿的杂剧作品,充分展示了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特别是下层百姓的生活状况,并深刻揭露了元代社会中的各种黑暗情景,堪称是反映元代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

他借助剧中的男性形象表达了他的法治理想,他期望通过清官来实现其法治理想。剧中的清官形象是法治的体现和化身,是社会实现公平和正义的希望所在,是作者法治理想的寄寓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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