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苗蔚林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东海县城是牛山街道,曾经叫“牛山镇”,后来,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牛山镇和牛山乡合并,取名“牛山街道”。县城里建有奔牛广场、金牛公园等与“牛山”有关系的人文景观。有不少人疑惑:这里看不到有什么山,为什么叫“牛山”呢?
牛山的来历
实际上,县城里确实有一座叫做“牛山”的山,在徐海路路南不远处,不过只有远看好像是一块巨石的“山体”,海拔大约50米左右,实际看起来也就二三十米高。据说古时候还像一座山,建国后,开山卖石,好在十多年前停止开山,进行环境保护。
牛山原名万花山,现在中老年人都知道:现在的“徐海广场”北面那一片街面,曾经叫“万花山商业街”,这个“万花山”就是来源于牛山的原名。
万花山改名牛山一说系因山形似牛而得。然还有一种传说,是在远古时代,天上有一头金牛,养尊处优的王母娘娘暴殄天物,竟然差牛拉碾,金牛死不从命,王母娘娘一怒之下,挥动御鞭狠狠地抽打金牛,直至鞭入下界。牛身落入万花山,牛蛋落入山西田里,牛头落入牛头江,从此万花山上山峰有巨石如牛状,山西田里有大圆石两块,故名牛山。但牛山终究就是一座小山,这样的山在古海州很多,明朝的张峰在《隆庆海州志》说这些山“错落如星丸,仅足以志地名。”可见牛山上也没什么风景,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山。
但是,明清时期乃至更早的朝代里,牛山占地面积是很大的,在嘉庆年间的“海州疆境图”上,“牛山”图示占地很大,说明当时牛山是有一定规模的。根据现在周边情景推算,大致应当包括今天的徐海广场往东、往北到陇海铁路、南至现在的牛山周边地区,这一片山地就是“万花山”。多年前,老的东海火车站南面有“山西路”,大致应是老牛山西山脚下早期的小路逐渐形成的。今天的徐海东路旁有“山后村”,应是在老牛山的北坡,即山的后面。这样算来,“万花山”(牛山)是一片不小的区域,只是山峰不高而已。
《隆庆海州志》有记载:“牛山,去州治西南七十里,山下有石,故名。”清朝的《康熙海州志》也有记载:“牛山, 去州治西南七十里,产水晶石,泗州黄陵以此发脉。”,居然说“泗州黄陵以此发脉”,可见这座小山丘还是有些道道的。不过这其中的“道道”需要专业人士好好考证一番了。
牛山,从远古到今天,一直安守在自己身下的土地上,周边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虽然有关部门制止了炸山开发破坏行为,但那仅剩下的山体也没什么特别的保护,如今成了公共墓地。曾经是东海县城周边人们最早的聚居地,现在成了他们的后人长眠之地,或许,也是一种历史的选择。
牛山周边,一直有人聚族而居,但苏北地区人口在古代一直都是比较稀少的,大约到了明代之后,才有更多的人口从山西、河南等内地,苏州等江南迁移过来,人口才逐渐增多。古海州地区最早的志书是明朝的《隆庆海州志》,所以,该地区在明朝之前的历史,文字记载较少,大多要到其他史书或文献资料中寻找。但区域内一些乡村地情,则无处可觅踪迹。
明朝时期,《隆庆海州志》中已有“牛山镇”行政设置:“牛山镇,在房山西。”牛山镇,就是因“牛山”而得名。不过,古代的“镇”与今天我们知道的“镇”区别很大,张峰在《隆庆海州志》中解释说:“海州地广,而盗贼多窃伏草野,故民聚数十家而为镇。其散在各村以便田事者,不过四五家,皆与镇为声援。”也就是说,一个镇,可能就一二十户人家,设置“镇”,主要是为了安全防“盗贼”。明朝的“牛山镇”居民大概主要生活在牛山脚下,那里有山有水,便于耕种生活。
但到了清朝,《康熙海州志》记载:“牛山镇,在房山西。废。”大概是人口少或者其他原因,在《康熙海州志》中,不少明朝设置的“镇”都被废掉了,应当是有一些原因的。嘉庆年间,则又有“牛山镇”建制,在嘉庆年间的“海州疆境图”上,“牛山镇”的“牛山”图示占地很大。清朝中后期,战争频繁,牛山附近大约也是“盗贼多窃伏草野”民不聊生的情景。
民国时期,该区域名称是“牛山乡”,归民国东海县第三区管辖。南面隔着“狼耳荡”与房山乡相望,东面是“南榴乡”,北面是“石榴乡”“驼峰乡”。那个时期,这里最大的经济社会事件就是陇海铁路过境通车。1921年,陇海铁路徐州至大浦段开始修筑,1925年牛山(现改称东海县)火车站通车营业,办理客货运业务,为三等站。
建国后,1957年9月,该地区成为东海县政府驻地,1958年9月,设立牛山镇。今天的牛山街道,留有一些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的红色纪念场地:苏鲁交通线旧址(位于牛山西双湖西侧、最早建于清乾隆年间的樊家书屋旧址),中共郇圩支部(位于牛山东南部郇圩小学内)、贯庄暴动指挥部旧址(牛山晶都大道北侧1公里处)、牛山暴动遗址 (位于311国道东海段路北1公里处)、彭宅交通站旧址(牛山湖西村彭宅)。知名的历史人物有郇华民、刘锡久等。这些红色纪念地应当修缮、挂牌,成为系列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让大家了解东海的革命历史。
近来,看到过东海县有关部门提供在网上的一些介绍牛山街道的资料,不少资料仅从1957年开始说起,内容极其简单。这样的介绍,缺乏基本的地区形成发展历史轮廓,不能从“文献”的角度去为读者勾画地区的真实图像,文字、图片没有文化气息。侧面说明了资料提供者的文字素养简单、机械,历史观念淡薄,这应当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