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áez-Cirión称,“日内瓦病人”是长期缓解而非治愈案例。而与会者、哈佛医学院的著名艾滋病毒研究员Daniel R. Kuritzkes博士表示,“这种区别(长期缓解和治愈)几乎是一个哲学问题——你什么时候考虑足够长的时间说某人已经实现了相当于治愈而不是长期抑制?”
当地时间7月24日,法国巴斯德研究所(Institut Pasteur)病毒库和免疫控制部的Asier Sáez-Cirión在于澳大利亚布里斯班举行的第12届国际艾滋病协会(IAS)科学会议上口头报告了一名艾滋病毒(HIV)长期缓解的病例,他被称为“日内瓦病人”(Geneva patient)。Sáez-Cirión称,“日内瓦病人”是长期缓解而非治愈案例。
而与会者、哈佛医学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的著名艾滋病毒研究员Daniel R. Kuritzkes博士表示,“这种区别(长期缓解和治愈)几乎是一个哲学问题——你什么时候考虑足够长的时间说某人已经实现了相当于治愈而不是长期抑制?”
当日发布的摘要显示,这是一名白人男性,在1990年被诊断为HIV-1,自2005年以来一直接受抑制性抗逆转录病毒治疗(ART)。2018年,他因患侵袭性血癌双表型肉瘤(biphenotypic sarcoma)而接受了化疗,随后又接受了一位人白细胞抗原(HLA)匹配的野生型CCR5供体的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aHSCT)治疗。
在进行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前,在病人体内可以检测到 HIV的RNA(4 拷贝/毫升)和HIV 的DNA(血液和骨髓中分别为457拷贝/百万细胞和1096拷贝/百万细胞)。
移植后一个月,测试显示患者的血细胞已完全被供体细胞取代。同时,患者进行的抗逆转录病毒治疗也逐渐减少,并于 2021 年 11 月最终停止。截至目前,“日内瓦病人”体内已经连续18个月无法检测出HIV RNA,前病毒DNA也下降到低水平(4-40 拷贝/百万细胞)。
每当停止免疫抑制治疗时,肝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就会发作。GVHD是移植物中的成熟T淋巴细胞识别受者主要组织相容性抗原而致敏激活,进而分化、增殖,并对受者靶组织和器官(皮肤、消化道、骨髓等)进行免疫攻击,致使受者出现单系统或多系统免疫损伤的临床症候群。于是患者继续使用鲁索利替尼(ruxolitinib)。最近的研究发现,GVHD可能有助于清除HIV病毒库,至少在非人灵长类动物中是这样,并且鲁索利替尼可能抑制病毒再激活。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机制是否在“日内瓦病人”体内起作用。
Sáez-Cirión总结说,日内瓦患者的病例表明,用野生型CCR5进行同种异体干细胞移植后的长期缓解是可能的。
艾滋病(AIDS),医学全称是“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由人体感染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即艾滋病毒(HIV)引起。HIV主要攻击人体免疫系统中的CD4+T淋巴细胞,破坏人体免疫系统,引起各种机会性感染和肿瘤,甚至最终导致死亡。感染HIV并不等同于患AIDS,HIV感染的发展分为急性期、无症状期和AIDS期,感染HIV但未发展成AIDS的患者称为HIV感染者。
自美籍华裔科学家何大一教授于1996年提出抗逆转录病毒疗法(ART,多种抗病毒药物同时或序贯联合使用来治疗艾滋病,也称“鸡尾酒疗法”)后,通过药物治疗已经达到在血液中检测不到HIV的效果。但目前尚无有效的疫苗可以预防HIV感染,也没有明确的疗法可以治愈HIV感染。
据报道,此前有5名接受CCR5Δ32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患者在停止抗逆转录病毒治疗(ART)后,HIV-1得到持久缓解。CCR5Δ32是由于CCR5编码基因发生突变,第32对碱基缺失产生的突变基因。CCR5是HIV-1入侵人体的辅助受体(co-rececptor),突变后的CCR5Δ32可阻止CCR5的表达,从而抵抗HIV感染。
此次报道的“日内瓦病人”接受的不是CCR5Δ32造血干细胞移植,而是野生型CCR5造血干细胞移植,这也就意味着移植后的造血干细胞所分化的CD4细胞不能抵抗HIV R5嗜性病毒感染。
据法新社7月20日报道,Sáez-Cirión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日内瓦病人”体内检测不到HIV的原因可能是移植消除了所有受感染的细胞,或者他的免疫抑制治疗起了作用。
10年前,IAS 2013曾报道过两名“波士顿病人”,他们分别于2008年、2010年接受了野生型 CCR5供体细胞的干细胞移植,并在移植完成后中断了抗逆转录病毒治疗。但后续《自然》(Nature)杂志报道显示,一名患者在中断抗逆转录病毒治疗3个月后体内再次检测到HIV,另一位患者则在治疗中断8个月后再次检测到HIV。两位患者现均已恢复使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治疗。
“我们从‘波士顿病人’那里了解到,即使是单一的病毒颗粒也会导致艾滋病毒反弹,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和几年里,这个特殊的人需要密切关注。” Sáez-Cirión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