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李建成和李元吉死于玄武门。至此李渊所能选择的太子人选只剩下了李世民一人。
不久后李世民被立为太子,并于同年从李渊手中接过皇位,开始了自己大刀阔斧、波澜壮阔的统御生涯。只是贞观之治再有名,也还是有人拿玄武门之变说事。因为玄武门之变中有诸多疑点。
玄武门惊变之疑
通过对玄武门之变整个事件过程的了解,大致可以整理出以下4个疑点:
秽乱后宫的大事次日再审
玄武门之变的前一天,李渊曾召见李世民入宫觐见,原因是那段时间天生异象,六月初一和六月初三时,太白金星都在白天出现于天空的正南方午位。太白金星的第二次异常,让傅奕相当警惕,他密奏李渊:
“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
这让李渊有些警惕,召见了李世民。而李世民趁着这个机会,向李渊揭示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秽乱后宫的密事。
正常来讲,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会非常气愤,恨不得第一时间查清楚事实真相,然后李渊却不一样,他只表达了对这件事情的惊讶,并表示自己明天会过问这件事。
《资治通鉴·唐纪七》有记载:
“上省之,愕然,报曰:‘明当鞫问,汝宜早参。’”
次日“泛舟海池”,李渊甚至很淡定
李世民密奏李渊一事,被张婕妤知道后,告诉了李建成和李元吉,李元吉和李建成商量后决定进宫逼李渊表态。那么李渊此时在干什么呢?
从李建成二人决定进宫,到玄武门遭遇袭杀,这个过程李渊所在不明,直到尉迟敬德向李渊禀报这件事时,李渊的所在才有了撰述:
“上方泛舟海池。”
明明前一天李渊还说要过问李建成、李元吉秽乱后宫的事情,结果第二天李渊却跑到宫里的海池上划船。他看到尉迟敬德后非常惊讶,询问是何人作乱。
等知道李建成、李元吉伏诛后,却没有表现出悲痛,而是直接问:想不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我们该怎么办呢?等陈叔达等人给出让李渊重用李世民的答案后,李渊赶紧说“这就是他内心的想法”。
看得出来李渊在整个过程的情绪波动非常小,就仿佛是早有所预料一般。
玄武门之变阵仗很大,宫里所有人充耳不闻
同样从事件主要经过来看,玄武门之变的动静其实非常大。在李世民袭杀了李建成后,李元吉因尉迟敬德等人的袭击掉下马,然后往旁边的林子里跑去。
李世民追赶的时候被枝丫挂了一下,也摔下马去。之后李元吉就抢过李世民的弓欲勒死李世民。但尉迟敬德的及时出现救了李世民,而且在李元吉惊慌失措继续逃跑时,尉迟敬德直接张弓射箭杀掉李元吉。
等李建成和李元吉都死后,李建成的部下冯立等人才出来声称要为太子报仇,只是因为张公谨关闭了玄武门大门导致冯立等人无法进入。
即便如此支持李建成的敬君弘等人还是不愿意放弃,和玄武门的守兵打将起来,直到看见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首级才作罢,四散溃逃。
如此大的阵仗,过程中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或者注意到,实在是有些过于奇怪。
尉迟敬德“擐甲持矛”,直到面见李渊都没人阻止
最后就是尉迟敬德面见李渊的状态和周围环境了。
他当时是直接身披铠甲手持长矛跑上船找李渊的,路上没有一个人阻拦尉迟敬德,李渊身边都是没什么武力的文臣,众人听完尉迟敬德关于玄武门之变的汇报后,陈叔达等人给了支持秦王李世民的答复。
这个场景实在是显得有些怪诞,古代皇宫内为保证皇帝的安全,武将是不允许擐甲持矛的,但尉迟敬德却畅通无阻。
另外李渊身边的文臣也是,对尉迟敬德的造型根本没有指责,也没有“护驾”的动作,显得李渊十分“孤立无援”。
瞒天过海为夺权
而这些疑点,基本上可以让我们推断出,李世民当时就是用了瞒天过海的计谋,先摧毁李渊的强大卫队,而后袭杀李建成,最终顺利登上皇位。
事实上在太白金星第一次白天出现在天空正南方午位时,玄武门之变就在策划当中了。
当时由李世民所收买的李建成东宫中的率更丞王晊,传递出一个消息,太子和齐王密谋要杀死李世民。此后李世民找来长孙无忌等人说了这件事情,大家都说应该“先下手为强”。显然李世民也是下定决心要早早搞死李建成、李元吉二人。
等太白金星第二次白天出现时,李渊召见李世民。李世民知道李渊疑心自己,所以抛出了一个诱饵(太子、齐王二人秽乱宫闱)转移李渊的注意力。
但李渊的态度相对平淡,这就给李世民一个信号,要么是李渊本身就知道这件事,要么李渊对太白金星异常一事的关注度远远大过了诱饵事件。
不过不管如何,李世民都必须动手了,否则他将会是最先出局的那个人。
此处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点,那就是张婕妤为何会知道李渊和李世民密谈的内容,并且她还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李建成。
这也有两个解释:或许张婕妤为李世民的人,她的任务就是把需要让李建成知道的信息传递给他;或许李世民是故意透露密谈内容,目的就是让和李建成站在同一阵线的张婕妤把消息传递出去。
等到玄武门之变当天(六月初四),李世民直接带着一堆人进了宫,同时在玄武门设下埋伏。《旧唐书·太宗本纪》记载:
“六月四日,太宗率长孙无忌、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知节、秦叔宝、段志玄、屈突通、张士贵等于玄武门诛之。”
而在李世民搞埋伏、控制宫禁的同时,李渊和李建成两方也有动作,李渊“召裴寂、萧瑀、陈叔达等,欲按其事(让太子、秦王与齐王对峙秽乱后宫一事)”;李建成和李元吉则进宫了解具体情况。
不过当我们结合事件的后续发展就会发现,此时李世民所带去的人大概率已经摧毁了李渊的强大卫队,并且设好埋伏等待目标出现,不然李建成和李元吉不可能走到临湖殿才发现有异常。
同时李渊应该也已经被李世民控制了起来,裴寂、萧瑀、陈叔达等大概率是站在李世民这边的人,且李渊在召见裴寂等人时,应当还在太极殿,他总不可能跑到海池的小船上去讯问皇子秽乱后宫的事情。
等李渊见到裴寂他们,再看到支持李世民的武将和兵甲后,为了暂保也只能被迫安分待在小船上。
再到看见擐甲持矛而来的尉迟敬德,李渊会问谁在闹事,其实也是想求一个答案,知晓到底是自己哪个儿子成了为权力祭天的亡魂。听完尉迟敬德的汇报,再问过身边的裴寂等人,知道他们都支持李世民后,李渊说:
“善!此吾之夙心也。”
想来当时的李渊不仅是在认可李建成李元吉不如李世民有本事,也是在感慨这场宫闱惊变的结果果然如自己所料。
功过由后人评述
时至今日,距离玄武门之变也已经过去千余年,但仍然有不少学者希望通过考古发现和历史文献,揭秘玄武门之变中,唐太宗瞒天过海袭杀李建成,摧毁李渊强大卫队的真相。
诚然太宗可能存在“杀兄弟、逼父亲”的过失,但在他统御下出现的“贞观之治”,也让无数人认可他的理政才能。
所谓“往事不可追”,我们亦无需为太宗之功过盖棺定论,所谓的“玄武门真相”,当个茶余饭后的趣谈也很有意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