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是中国历史上存在最短的王朝之一,虽然做出过许多对后世产生深远意义的大事件,比如兴科举,修建大运河,但是它本身的社会制度以及暴政酷吏的运作手段成为走向灭亡的导火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用酷吏酷政来统治国家,这样的政权肯定不会长久,就如同大秦王朝,历二世而亡。隋朝亦是如此,酷吏燕荣与元弘嗣两人的事迹,真实反映隋朝社会现实,使得王朝变成了“亡朝”。
燕荣,隋代酷吏,被称为变态狂(酷吏,按医学病态归类,属于心理变态狂),主要活动于隋文帝时期,其性情严厉残暴,心狠手辣,长得又是一脸凶相,手下官员见了他,都像老鼠见猫一样惶恐不安。这家伙打起人来,凶残至极,动不动就是上千下,直打得皮开肉绽,血流满地。不少人扛不住,就被他活活打死了。燕荣还是个典型的虐待狂,别人吃饭饮酒,喜欢用歌舞助兴。
但这家伙喝酒时候不看歌舞,而是欣赏刑讯逼供,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听犯人鬼哭狼嚎地惨叫。有一次,燕荣出去巡视,在路上见到一丛荆棘。这家伙想的不是用它来编筐打篓什么的,而是盘算着用它来抽人。于是就命人砍掉,做成鞭挞的刑具。这个荆条打人效果到底如何呢?燕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可当时他跟前并没有什么罪犯,于是就随便把一个手下人拉出来抽打。
被打的这位就大喊冤枉,说自己什么罪也没犯啊。燕荣就说了:“别喊了,这样吧,先给你记着,等将来你犯事的时候,就不罚你了。”可能这句话有着鼓励的作用,也可能是这个挨打的觉得自己太亏了,后来就真的犯了过失。于是燕荣又把他的荆条拿出来了,此人大呼:“大人,你试验的时候我已经挨过了,你答应有罪的时候可以宽恕我的啊!”燕荣一听,火冒三丈,说:“你没罪的时候都打了,何况现在有罪呢?”于是照打不误。燕荣把自己定的规矩都给破了。这就是权力的变态。一个社会的权力都变态了,这个社会还要持续多久呢?
燕荣不仅是个酷吏,同时又是个好色之徒。每次巡视幽州境内,听说谁家的姑娘长得漂亮,就住在谁家不走了。因为其贪酷暴虐,大家对他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当时元弘嗣被任命为幽州长史,由于他先前跟燕荣有点过节,害怕燕荣报复,就不愿意去上任。杨坚了解这一情况后,就宽慰他,同时下敕书给燕荣说:“元弘嗣如果犯下鞭打十下以上的罪过,都需要上奏让我知道。”
燕荣大骂道:“元弘嗣这小子怎么敢戏弄我?我不信就收拾不了你!”于是就派元弘嗣监管百姓缴纳粮食,然后有事没事就去检查一下收粮的情况。如果在粮食里发现一点米糠,一颗秕子,就以监管不力,工作失职的理由对元弘嗣加以处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皇帝不是让说十鞭子以上的罪过要上报吗,我每次就打你九鞭子可以吧。于是燕荣就不断地找茬鞭打元弘嗣。虽然每次都不超过十下,但一天里都要打好几次。
你想想,这谁受得了啊?元弘嗣就这样被来来回回折磨了一年,弄得遍体鳞伤苦不堪言。燕荣觉得还不解气,就干脆找个罪名把元弘嗣逮捕下狱,禁止给他食物。元弘嗣饿得受不了,抽出衣服里的棉絮,就着水吞咽下去。他的妻子是个有性子的人,咽不下这口气,就赶去京城控告。杨坚知道后,很重视这个案子,就派遣考功郎刘士龙前去查办。审查发现,燕荣不仅凶狠暴虐,还有贪污受贿、糟蹋妇女等犯罪事实,名声极坏。
刘士龙如实上奏,于是文帝就把燕荣召回京城赐死。燕荣之死也算是恶有恶报。朝廷又任命元弘嗣接管燕荣的职务。想不到的是,元弘嗣上任之后与燕荣比较,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元弘嗣每次审问犯人,喜欢用醋灌注犯人的鼻孔,还有其他令人发指的“花样”。酷刑之下,犯人没有不招供的。所谓“无敢隐情,奸伪屏息。”
可能因为此人受过酷刑,知道其中的厉害,他也想让更多的人尝尝其中的滋味。还可能因为他长期遭受虐待,心理严重扭曲,于是产生了变态的报复欲望。除此两点,我想不出第三种原因。其后,元弘嗣这个虐待狂,又被隋炀帝用来负责造船的监管工作。元弘嗣为了赶工,让数十万造船工匠站在水里不许上岸,从而导致半数工匠病死累死。隋炀帝重用酷吏,除了加快战备和水利工程的效率,还想通过酷吏推动政府官员廉洁并提高工作效,但结果酷吏酷政却成了“亡朝”的堀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