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古代四大美女中三大美女都是祸国殃民之辈,唯有昭君一人为汉匈的边疆和平做出了突出的历史贡献。其实古代对于女子而言,只要与政治能沾上边的,大都是男人权力角逐的“附庸之物”,又有几个女性能够主导自己的命运齿轮呢?
王昭君被汉元帝莫名其妙的“赏”给匈奴单于后,其婚后生活过的怎样,一直是大家确切想知道的。随着敦煌文物的逐渐面世,一幅有关王昭君的壁画揭露了匈奴对王昭君的真实面目,也揭示了王昭君在匈奴的生活地位,只是画面内容稍显血腥,让人不忍直视,而王昭君的命运,也因这幅画被世人所了解。让我们看看,这位因和亲而被后人所铭记的南郡女子,有着怎样的传奇人生?
绝世美女,画工雪藏
公元前54年,王昭君出生在西汉的南郡秭归县,即今天的湖北省兴山县昭君村。王昭君本名王蔷,从小就生得容颜俏丽,聪慧善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受父亲王襄和家中兄嫂的疼爱,十来岁时便以“南郡第一美女”闻名于世。
家里出了个如此优秀的闺女,王父自然希望女儿能嫁个高门望族,以弥补自己平民身份对女儿的歉疚,同时若能“父凭女贵”那就更好了。
正在这个当口,汉元帝的选秀诏书昭告天下。无论是南郡地方官员的政治需要,还是王家父子“凭女贵己”的世俗需要,都合情合理地认为这位“南郡第一美女”就应当去宫廷高院,坐享帝王家锦衣玉食的高贵生活。
彼时南郡还未受中原书香礼仪风俗的感化,民风彪悍,率直坦荡,素有“南蛮”之称。受此环境影响,再加上年少成名,王昭君自认为异于常人,渐渐造就了傲人的风骨和倔强的个性,但这却是宫廷生存的大忌。
入宫选秀的女孩千千万,皇帝陛下哪能一一看的过来,便把初选环节让渡给宫廷画师来发挥。为了能够顺利过初选,大多秀女以银两贿赂画师,让其将自己画得更美一些,以求能给整个天下的主子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可王昭君不这么干,我“南郡第一美女”的大名早已名扬九州,岂是尔等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我本清正廉洁,决不行贿。
职场小白王昭君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画师毛延寿,不但画中掩藏了她的绝世容颜,还故意在眼睛下点了一颗黑痣,致使汉元帝看了一眼便扔到脑后,错失一位美娇娘,也让王昭君失去了入主帝王宫廷的机会。
自然而然,王昭君的“成妃之路”在初选环节便画上了句号,从此深居幽庭望秋木,容羽无云锁清宫。
昭君出塞,平沙落雁
而当时,汉王朝与北方匈奴的恩恩怨怨可谓积来已久,从汉初高祖皇帝大败于匈奴,到武帝励精图治十余年,最后让卫青挂帅、冠军侯霍去病任主将,终于在漠北之战中一举消灭了匈奴的主要武装力量,大获全胜。可无论战败还是战胜,汉匈之间好像总少不了和亲,只不过前面是屈辱的“以和亲求和平”,后面是“彰显大国风度”,政治的讽刺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汉元帝竟宁元年,匈奴呼韩邪单于作为汉朝属国南匈奴首领,入长安觐见天子。这兄弟继承了祖辈的“光荣传统”,愿自请为汉朝女婿,永保边塞安宁。
这让汉元帝有些难为,自家公主当然不能远嫁,宗室郡主们也是人家的骨肉血亲,加上此时汉强匈弱,自然都不愿将闺女远嫁塞外苦寒之地。无法,汉元帝只好将目光投向新进宫的秀女,漂亮美艳的显然不舍,相貌“丑陋”的王昭君自然成了不二人选。
这位性子有些孤傲的年轻女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去富贵温柔乡服侍皇帝陛下,如今却远离故土、登程北往匈奴异乡处,从此一辈子再也没能回到中原。可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也会因此而名垂青史、功载千秋,千年承诗词赞咏,世代受万民敬仰,就连高高在上的汉元帝也要因她才被人们记起。这命运的幸与不幸谁又能说得清呢。
在沙尘漫舞的河西走廊,马鸣风萧肃,雁啼驼铃哀,王昭君想起自己即将面临的悲苦余生,触景生情,弹起了哀婉凄凉的《琵琶怨》。南归的大雁听此琴声怨愤,又见黄沙下的一抹红衣惊俗绝世的容颜,顿时忘记了摆动翅膀,纷纷落在了平沙之上。这就是有名的平沙落雁,王昭君也由此得了“落雁”的美称。
最苦昭君,政治棋子
相比于其他三位,王昭君的命运无疑是最苦的那个。
西施是专门为亡一国而选出来的绝世美女,“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在吴宫享尽恩宠,以致达到“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的程度。
貂蝉虽命不由己,但作为王司徒养女、董卓宠妾、吕布倾心的红颜知己,其一生的物质享受,自是在万千女子之上。
杨玉环更不用说,生于国公府,嫁与皇家贵子,受宠于盛唐明皇,诗仙为其赋《清平曲》,诗魔为其吟《长恨歌》,成就“千古第一贵妃”都不为过。
反观王昭君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生有“峨眉绝世不可寻”的容颜,却非诞在钟鸣鼎食之家,没有公侯贵女之身份,自然难以直接入宫为妃为嫔;她虽才貌双绝,艳冠六宫,却没有“常伴君王侧”的命格,反被远嫁匈奴永不归,终生尝尽思乡苦。
世人皆怜昭君,可世人的怜悯又无法改变昭君苦楚人生的事实。
远嫁塞北的王昭君给呼韩邪单于诞下一子后,呼韩邪单于不幸离世,其长子复株累单于继位。王昭君赶紧上书汉廷,希望能回归中土,可汉成帝为了匈奴稳边塞的政治目的,敕令王昭君遵循胡人的收继婚俗,嫁与复株累单于,妥妥的小妈嫁继子。
在政治利益面前,所谓礼教纲常的道德规矩显得一文不值。“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王朝,竟会敕令汉家女儿嫁父子二人,此等违背伦理的操作无不体现着封建统治者的丑陋嘴脸。什么仁义道德都是浮云,唯有统治和利益才是最终目的。至于那个无背景家室的弱女子,也仅仅是“今日汉宫人,明日胡地妾”的棋子而已。
诗篇传世,敦煌留痕
复株累单于死后两年(公元前19年),王昭君也走完了自己离奇悲苦的一生。自竟宁元年“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余生再也没有南归故里,留给后人的只有青冢暮和明妃的种种传说。
王昭君不但自己才情卓绝,曾吟有“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的绝世美句,而且其生平事迹深受历代文人的喜爱。据统计,有关昭君的诗篇存世的有七百余首,戏曲、小说四十余种,可见文人才子对这位大汉明妃的衷爱。
诗仙李白有感于明妃后半生禁锢于北漠匈奴的孤苦无依,望月长叹道:“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诗圣杜甫用“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替明妃痛斥汉廷的冷血无情,只顾政治利益,丁点不考虑异乡臣女的心中祈盼;王安石更是对汉廷之寡恩失望透顶,直言“汉恩自浅胡恩深,人生乐在相知心”,把王昭君能过上几天好日子的希望寄托在胡人身上。
无论是赞扬王昭君的伟大,还是感慨于一个弱女子的悲苦人生,后人在王昭君身上的所有文学堆覆,都只能成就后人而已,王昭君永远是那个远嫁胡地、客死他乡的王家小女而已,而她曾孤坐塞北望断南归路的思乡之苦再也无法改变。
至于王昭君在漠北的生活和匈奴人心目中的地位,敦煌文物和壁画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蛛丝马迹。
据敦煌出土文献《王昭君变文》记载,昭君去世后,匈奴衙官为表哀恸之情,以刀割面,有的族人还割去耳朵、鼻子等器官哭丧。这种血腥的场面又是怎么回事呢?据专家考究,这是匈奴某些部落的丧葬礼制,在我们看来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古代匈奴确实存在,敦煌壁画就证实了这种血腥礼制的存在。
敦煌158号洞窟的《王子举哀图》描述的是释迦牟尼涅槃后,各国王子表示悲恸的不同方式。穿汉服的中土人士还只是掩面痛哭,而穿胡服者,有的割耳嫠面,有的刺心剖腹,但其面部都表现出了悲痛哀伤之情,说明这些在我们看来的过激行为,仅仅是胡人的丧葬礼制而已。
而《弟子举哀图》同样描绘了匈奴人围绕王昭君跳着自残舞,割耳嫠面者比比皆是,这丫让我们如今看来无不感动。匈奴人能以此礼节表达对王昭君去世的悲痛、崇敬之情,可见王昭君在边塞也是深受匈奴人的尊崇和爱戴的,说不定真如王安石所说的那般得一“知心人”,彼此珍重,恩爱有加呢。
结语
王昭君的离奇人生让我们不禁思考人生的意义何在?若说人生得意、坐享高贵、生活幸福美满,王昭君无疑是悲苦不如意的;若说扬名立万、青史留名、功盖王侯,王昭君可谓是多少帝王将相都不如,世人对昭君的赞美和喜爱早已超越了诸多皇帝。古人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人生若要得到某样东西,就要失去另一样东西,但王昭君的得与失,真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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