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鬼李贺写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唐朝无人可对,宋朝才对出下联
“贾谊死时三十几,王弼死时二十四。还有李贺死时二十七,夏完淳死时十七。都是英俊天才,惜乎死得太早了。”——伟人语
诗鬼李贺
李贺,唐代著名诗人,世称鬼才、诗鬼等,与李白李商隐三人并称唐代“三李”。祖籍陇西,家居福昌昌谷,后世因此称他为李昌谷。
李贺为唐宗室郑王李亮的后裔,但家已没落。他“细瘦通眉,长指爪”,童年即能词章,十五六岁时,已以工乐府诗与先辈李益齐名。
昭宗时,韦庄上奏请追赐李贺进士及第,赠补阙、拾遗官职。但因宫廷发生事变,所奏被搁置。因仕途失意,李贺把全部精力用在写诗上。在京时,常出游,一小奴骑驴相随,背一破锦囊。李贺偶得诗句,即写投囊中,归家后足成完篇。
后来,李贺辞官归昌谷,一生愁闷,且体弱多病,于27岁逝世。生前曾自编其集,有《李贺诗歌集注》。他是中唐时期的浪漫主义诗人,又是中唐到晚唐诗风转变期的一个代表者。
“
天若有情天亦老
”
被称为“诗鬼”的唐代诗人李贺因想象丰富、造语奇特,诗中常有佳句出现,如“黑云压城城欲摧”“雄鸡一声天下白”等都是脍炙人口的名句。他的诗句常被后人借用。
他有一首著名的诗《金铜仙人辞汉歌》,其中的一联“
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被司马光赞为“
奇绝无对
”的名句。
这两句诗因意境辽阔高远、感情执着深沉而为人们所喜爱,成为后人借用的对象。
宋代词人贺铸就把它用在了自己的词作《行路难》中:“
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马如狗。白纶巾,扑黄尘,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李贺的诗句是借“金铜仙人”离开故都时思悠悠、恨悠悠的凄苦情怀来表现自己因仕进无望、被迫离开长安的痛苦心情。
贺铸因不为当权者所用而被迫离开京都,心中的失望与苦闷几乎与当年李贺的心境一模一样,因而信手拈来其名句融入自己的词中。
虽是借用,却天衣无缝、了无痕迹,不仅无抄袭之嫌,反而使自己的词作增加了无限色彩。
伟人也很喜欢李贺的诗,他在《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一诗中,也借用了李贺这句诗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不过,他已经跳出了个人的圈子,同样一句诗,他所表达的已不再是个人的得失与恩怨,而是表现了时代的沧桑巨变,其境界当然也就远远超过了前人。
“
千古奇绝
”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么绝妙的诗句,谁能对上来呢?至少,在整个唐代是没有人对的上的。直至北宋,有名士石延年,在一次中秋赏月时触景生情,对出下联“月如无憾月常圆”。上联是“平仄仄平平仄仄”。下联是仄平平仄仄平平”。
唐诗人李贺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意思是说老天若是有感情老天也会衰老的;宋诗人石曼卿则说“月如无恨月长圆”,意思是说月亮如果没有怨恨的话月亮也会长圆的。
这是一副诗情画意与艺术技巧均出色的严对,真可谓珠联璧合。
诗中韵味
或许是《金铜仙人辞汉歌》这首诗,都被“天若有情天亦老”一句话夺去了光彩,很少有人能静心赏析这首诗,今天带大家回味一下。
李贺在这首著名诗篇的前面写过一个小序,记其
诗之缘由
,先前汉宫铜人,即“金铜仙人”,被拆迁运往魏都洛阳,铜人辞别汉宫时不禁潸然泪下。李贺据此美丽动人的传说,幻化出一首寄寓生世的感慨诗篇。
诗中的铜人也是诗人的写照
。
人之一生犹如秋风扫落叶,也如白驹过隙
。这坟墓里的“秋风客”也如短暂的秋天走完他短促的一生。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一切都将转瞬即逝。
武帝在世时,可是夜夜车马嘶鸣、笙歌宴舞,而如今都成转头空,仿佛只一夜(其实是几百年),一个时代就结束了,拂晓降临,而马嘶声早已渺无踪影。人虽死而树长存。
画栏内的桂树依旧空悬着飘飘香气,而武帝生前的三十六宫却早已人去楼空,青苔生满了庭院,正是一片凄迷啊!
中间4句是拟人手法
:魏官将铜人装上车,便驾车奔千里之外的洛阳去了。金铜仙人一面悲从中来,一面难以忍受。此时,一路上东关的酸风刺得铜人难受之极。然而汉时的明月依旧在伴着这铜人步出宫门,他在离去的时刻,已用心去感受了。但铜人依旧在缅怀故君武帝,不觉“泪如铅水”,滔滔而下。
最后,金铜仙人不得不擎盘独出,面对冷月的荒凉,渐行渐远,而此时渭城已愈发远了,旧时的水浪之声也愈来愈听不清了。
末二句若电影画面的淡出,铜人满怀缠绵的长恨消失在苍凉的夜色里。
最后顺便说一句,1989年3月自杀的诗人海子曾创造性地改写过李贺这首诗,一时之间没有找到,仅为有心的读者做一个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