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这个人,对于一般的读者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他的作品流传下来的并不多,这与他过着长期的隐居生活有关。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何年何地去世,诗歌散轶非常严重。但通过蛛丝马迹的现象,还是可以窥见当时他的名望。
如名不副实,才不合道,纵权压梁窦,终无取焉。
在这本唐人诗选中,常建被排在第一位,选诗15首,李白屈居第二,选诗13首,王维也在后面,而与常建同榜的进士王昌龄,是排在倒数第二。而且,在常建选诗的目录中,殷璠不无感慨地发表议论:
高才无贵士。诚哉是言。曩刘桢死于文学。左思终于记室。鲍照卒于参军。今常建亦沦于一尉。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声。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是千古传唱的名句,它并没有使用华丽的辞藻,而是采取白描的方式,构建了一个浑然天成的清幽之所。“曲径通幽”这个成语也由此产生,试想在僻静的而曲折的小路过后,豁然开朗,花香四溢,生机勃勃的场面呈现在眼前,又是何等的美妙的画面。它不仅成为了千百年来文人向往之处,甚至在不经意之间,成为了中国古典园林艺术最常用的表现手法。
最后两句“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声”不仅意味深长,而且又诞生了“万籁俱寂”这个成语。此处紧接前文,既然人心已经被放空,那么就听不到任何凡间的杂音,只是寺院的钟声磬音,还能在耳边环绕。这不仅是实写,而且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常建虽然才高,很早就中了进士,但仕途坎坷,多不如意。他历经打击,官职也只做到了盱眙尉,这与其在当时极高的名望地位是不相符合的。他也因此对仕途伤心绝望,从而选择了隐士生活,甚至邀请王昌龄一同隐居,《题破山寺后禅院》无疑就是代表了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