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幼年登基却稳掌朝纲,心怀大志却英年早逝。
作为一名少数民族出身的皇帝,他在位期间,敢于抛弃本民族的文化本源,努力学习先进的文化,勇于改革北魏落后的政治制度,使得原本多民族掺杂的北魏获得空前发展,在大混乱时代成为建国时间最长的帝国,值得史书上重重记上一笔。
作为帝王,他,无疑是成功的。
在他的积极汉化统治之下,北魏鲜卑逐渐融入中原大地,不管是血脉还是文化。
拓跋宏推行的汉化政策里有一条,禁止同姓鲜卑人通婚,积极推动鲜卑贵族与汉族世家通婚。他本人也身体力行,纳了范阳卢氏、太原王氏等世家女子入宫,不仅为了充实后宫延绵子嗣,主要是释放鲜卑与汉族交好的信息。
拓跋宏不是一位沉迷女色的君王,他在任期间,壮志踌躇,迁都、改制、征战已耗费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
这位杀伐果断的少年皇帝,饱读汉族诗书的翩翩公子,偏偏在感情上栽了大跟头。
有道是,多情公子空牵念,半枝红杏出墙来。
故事要从拓跋宏初识她说起。
幼年失母,少年逝父的拓跋宏,由祖母冯太后严格教导长大,行为举止皆是循规蹈矩。
她,没有名字留下,只知道姓冯。
这冯姓女子,与拓跋宏的祖母冯太后还是血亲,是冯太后亲哥哥的女儿。(这辈分乱得,也只有那时候了。)
冯氏是一位善用美貌并懂得男人心的女子,初入宫中,便侍奉君侧,少年郎初遇时,便是那山花烂漫也不及眼前人的笑颜吧。
碰上这般明媚动人的女子,好似冬日里那一抹暖阳,窗外摇曳的那一株桃树,拓跋宏那萌动的心啊,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可惜,冯氏当时身体不太好,(说不好,也可能是当时的太皇太后冯太后见皇帝耽于美色找的借口)结果是,这位冯氏因病被遣送出宫,于佛寺里栖身。
后来的拓跋宏迎娶了冯家另一位温柔娴静的女儿为皇后,接着,冯氏的病也好了。
怎么这么巧?冯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同样是冯家的女儿,利益分配是否有不均?
前面这位冯氏病好了,思念难耐的拓跋宏便急吼吼的将她召回宫中。
(这情节,怎么与武昭仪当初有些类似,感业寺里回宫的她,仿佛拿上大女主剧本,从此一路开挂,封后登基。
别着急,冯氏后面的结局可就没有武后那般霸气了。)
冯氏回宫后,立时被拓跋宏封为左昭仪,随侍左右。
要说拓跋宏对她是真喜欢哪,不仅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且“自以年长,且前入宫掖,素见待念,轻后而不率妾礼”,没有拓跋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里暗里放水,冯氏敢吗?
宫中素来踩高捧低,皇后的日子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耳边风吹多了,积毁销骨,拓跋宏对这位皇后越来越不满意,干脆一废了之,发去佛寺终了后,将左昭仪冯氏扶正,当上了正正经经的皇后。
故事到这里,对于冯皇后来说,算得上是一个HAPPY ENDING了。
相反,有时候事情的走向总是那么的戏剧性。
深宫寂寥,卿卿日常的少年郎忙碌起来人影也见不着,想来冯皇后在宫墙内的日子也是惨淡无味的。更何况,拓跋宏还是位志在天下的大男子,怎愿意囿于一隅。
拓跋宏对她的宠爱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以为自己从此可以为所欲为,在魏国横着走了。
冯皇后纤手一挥,便想着替寡居的彭城公主点个鸳鸯谱,给自己不成器的哥哥保个媒。彭城公主也是个暴脾气,你家哥哥啥德行你不清楚吗,还敢婚配予我?公主轻车驾马,径直跑到前线正在打仗的拓跋宏面前告状。
不仅告御状,还将冯皇后的阴私抖落个一干二净。
原来,冯皇后竟然与别人私通。
拓跋宏头上的帽子登时绿油油一片,说好的真爱呢?说好的相守呢?
怎么我奋力在外征战,家里的红杏竟是出墙来了?
丧到极点的拓跋宏,下令逮住奸夫,拷打之下,真相却是拓跋宏不能承受的。
原来自己一片真心,竟是镜花水月,不过一场梦。
原来,自己付出一切都是舔狗的自我感动罢了。
这位冯皇后,可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真情切意,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拓跋宏心中大恸,难以承担爱人背叛的结果。
偏偏冯皇后与他的谈话成了压垮他最后的稻草,他们的对话史书上没有记载,因为当时只有他与冯皇后在室内,唯一的白整亦是蒙耳。
骄傲的拓跋宏没有即时发落了她,只是宣称此人与自己再无瓜葛,心灰意冷的不再见她。
哀莫大于心死,重疾未愈的拓跋宏宏图未展,徒留改革未半的北魏而中道崩殂。
临死前,一道谕旨结果了冯皇后的性命。
冯氏虽与拓跋宏合葬,谥号“幽”,这位左右了拓跋宏一生的女人,没有留下名字。
虽生时未再见,死后却同穴,是冤家,还是鸳鸯?谁知道呢。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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